滴答。

又一滴淚水好似要穿透手掌。

狸承見傅硯的樣子，總覺得他的笑和淚水交融在一起一點也不突兀。

“別哭，心疼死我了。”狸承毫不掩飾的呢喃著。

狸承抬手抹去傅硯眼角的淚：“我們子緒從現在開始以後都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可以習武、握劍執弓、策馬弄風、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狸承的話還未說完傅硯便已經感受到自己身體在潛移默化的發生一些變化。

他撐著瓦背的手微微用力卻發現莫名斂出了些內力，手下的青瓦碎裂在掌刃之中。

是熟悉又陌生的體驗。

“小九……”傅硯的聲音粗啞，帶著重重的鼻音。

狸承的那些話讓他覺得好似墜入夢中一樣。

狸承摩挲著傅硯的臉頰，“其實我還想告訴你更多。”

話落，狸承捧著傅硯的臉吻了過去。

還想告訴他的事情很多。

那就從怎麼認識元徵的開始說吧。

狸承與傅硯共享了自己的全部記憶，這個帶著回憶的吻的主導地位漸漸的從狸承變成了傅硯。

傅硯知道了第一次見到小狐狸不是前世，而是洪荒。

知道了是小狐狸先喜歡上大黑龍的。

小狐狸斷尾那一段的記憶讓傅硯眉頭蹙的厲害，吻的也愈發急躁。

九卿山上小狐狸所有美好的記憶傅硯都看見了。

也知道了為什麼他會來凡界。

以及前世為什麼會一直找自己要那一樣自己到死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原來這一切的因都是因為自己。

許久之後狸承放開了傅硯，傅硯猛地將人攬在懷裡。

他想，小狐狸一直以來都是屬於自己的。

但是……傅硯將人抱緊在狸承耳畔開口道：“小九……”

“我是我。”

“不要把我當做他。”不知道怎麼的傅硯雖然認可記憶中的畫面，但依舊想自己在狸承心中獨一無二一些。

狸承本來以為傅硯知道一切就不會吃自己的醋了。

但好像更奇怪了。

狸承朝著傅硯笑了一聲，環住傅硯的頸脖，承諾似的，“我不會把你當做任何人。”

他吻了吻傅硯的眼，“永遠做我的子緒吧。”

傅硯抱著狸承突然又說了一句，“如果他是真正的我，小狐狸好像就不會受委屈了。”

記憶中自己的本相那麼強，與自己這幅肉體凡胎隔了幾個洪荒的距離。

“小九……如果我有一天消散了，你也要記得我啊。”

話落傅硯好似放心一般，“不過還好，他好像比我更愛你呢。”

“做的也比我更多。”

狸承正經的看著傅硯，“在我心中，你們就是一樣的。”

傅硯腦子裡有了太多的記憶，大多數都是美好的。

而傅硯也認可這些記憶。

他和小狐狸是生生世世的羈絆。

傅硯攬著狸承靠在自己懷裡，突然正經道：“上次的糖我還想要一個。”

糖？

狸承腦子轉了轉突然想起來前世的時候自己給了傅硯一個棒棒糖的。

因為是趣味設計，上面還有字。

上次給傅硯的上面寫著：不喜歡。

明晃晃的三個字上次肯定給人扎心住了。

狸承趕緊從神識空間拿那了一個青柚味的再次遞給傅硯。

傅硯接過糖果。

和上次的一樣。

唯一不同的時候這次上面的字不一樣了。

紙皮外面寫著：喜歡你。

傅硯拿著棒棒糖微微側頭在一邊笑了一聲。

寒意的眼眸染上柔情，好似連眼尾都曳動著笑意。

剛接住狸承又遞了一個過來。

上面也有字：對不起。

又遞了一個。

話倒是連起來了：不難過。

傅硯拿著手裡的糖縱容的搖了搖頭，而後伸手揉了揉狸承的腦袋，“知道了。”

“知道了。”

狸承直視著傅硯，眼眸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