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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攝政王有點兇27

狸承從傅硯的眸色中看見了些明顯的波瀾。

他抬起站著溼氣的指尖觸碰到傅硯的眉心,“不是北域人。”是你。

一直都是你。

傅硯擦拭了幾下狸承腕上的印記,好似要將其擦掉一樣。

狸承眉頭蹙起抽了抽手,“你想幹嘛?”

“擦掉。”

狸承輕笑了一聲,眸中瀲灩柔色,“為什麼?”

“難看。”傅硯違心的說道。

他面色有些黑,莫名的人瞧著也兇了不少,他直直地凝視狸承,戾聲道:“是誰?”

如此深的烙印是不是在小九心中佔著很深的位置?

如此便留不得!

狸承趴在浴桶邊沿手兩隻手慵懶的搭在腦袋下面,微微偏頭。

眼尾搖曳嗔意,“知道是誰,你打算怎麼辦啊?”

傅硯拽著狸承的手,“你很在意他?”

“在意。”

狸承撐著腦袋,“你想怎麼樣啊?”

傅硯眼底繞著淡淡的火苗,那股怒意在其中竄走,“本王會殺了他!”

“哦。”狸承淡淡的回了一個哦,然後反駁道,“不許。”

狸承抬手捧起傅硯的臉頰,被霧氣染溼的唇瓣沒有預兆的湊了過去。

這一吻讓傅硯有些沒反應過來。

除了甜軟,依舊很生氣。

少年指尖環繞著淡淡的靈光,這裡面是狸承前世所有的記憶。

有小狐狸奮力想留住傅硯神魂的畫面,還有傅硯前世的殘魂化作齏粉之後小狐狸傷心欲絕的畫面。

他想告訴傅硯,縱使前世,自己也不是全然不曾回應他的。

還有,自己記得他。

一直記得他。

並且愛他。

綿軟的唇瓣相觸碰是無盡的愛嗔歡愉。

當狸承指尖上的靈力快劃過傅硯眉心之際,被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狸承斂回指尖的力量,那道淺淡的光芒在手中淡去消失不見。

來的真不是時候。

門外帶著細微兵器碰撞的聲音,“王爺!明華門被盜!”夜七的聲音響起,調色嚴肅至極。

正常情況下來說,直接向傅硯稟告的事情已經從側面凸顯事件的嚴重性了。

狸承微微後仰與傅硯分開,帶著楓色的臉蛋無辜的看著傅硯。

“是不是很重要啊……”

少年鴉羽般的睫毛斂起,“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傅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門口,只覺得煩悶的很。

他揉了揉狸承的腦袋,“我一會就回來。”

狸承點點頭,下一秒小腹再次被傅硯按住。

“……別按了……”狸承眉頭緊起,臉色帶著粉意,“沒………”

傅硯輕笑了一聲,“你自己能洗乾淨嗎?”

狸承將臉別到一邊,“你能不能別說了。”

傅硯見狸承羞赧的樣子唇瓣勾起,然後看向狸承手腕上的小月牙印記。

面色一轉:“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等我查到了那一日就是他的死期!”

男人的話幽若鋒利的刀帶著稜角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甚至已經想好的對方的慘烈死法。

狸承有些想笑,“那你去查吧,攝政王那麼有本事,什麼查不到。”

門外夜七的聲音再次響起,傅硯的手摩挲著狸承的髮鬢,然後嚴肅道:

“不準想別人,只能想我。”

“我沒有想別人。”狸承悶聲道。“本來就只想你……”

傅硯聽到這話算是高興了些,但心情依舊悶悶的。

腦子裡就想把狸承手上的印記剜滅了才是。

還有那個野男人也要大卸八塊!

傅硯走後,狸承聽見屋外的兵器聲音漸行漸遠。

狸承沐浴之後看向浴桶旁的一身乾淨衣裳,嘖了一聲。

狸承:明華門是什麼地方?

【主司,明華門有燕北的騎兵佈防圖,燕山以北之地可逐一攻破。】

【主司,是有人要陷害主神大人,騎兵佈防圖丟了主神大人難辭其咎,或將惹火上身。】

狸承:哪個孫子?

【就是那個鎮北王,霍圍,白天想殺琅王國太子的也是他。】

【他們想以主神大人失職的由頭彈劾主神大人,為的就是想卸下主神大人手裡的兵權。】

【若讓人抓住此把柄,他們想怎麼說都行,到時候惹起眾怒,主神大人便佔不了上風。】

【往小了說是失職,往大了說也可以說刻意為之,有心謀逆。】

狸承跨出浴桶拿過衣裳穿好,剛從屏風內走出來,便聽見屋頂細微的聲響。

悶而巧。

是警惕卻又刻意的弄出聲音。

如此,就只有一個原因,那便上屋頂上的人是來找自己的。

狸承合了合衣裳,朝著屋頂看了一眼,唇瓣輕啟,“下來吧。”

話落屋頂的人變調轉的方向,片刻便從寢殿的一側窗戶進了屋子。

身手了得。

是劉賦。

琅王國太子安插在燕北軍中的細作。

劉賦看見狸承,那身上莫名的水氣瞧著便是剛沐浴過的。

輕紗質地的衣裳與那瓷白的膚色相輔相成,好似墜入凡間的神明,讓劉賦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劉賦的品階在狸承之下,他見狸承便直接行了琅王國的扶手禮,“公子。”

自從上次將狸承送入攝政王府的夜庭,劉賦便再也沒有與狸承單獨見過。

他不知道傅硯與狸承的關係,但在傅硯命人抹去狸承身份的那一刻,劉賦便揣測傅硯對狸承的心思。

如今這般情況,劉賦已經確定,傅硯對狸承有情,並且用情至深。

“你來找我何事?”狸承眼神審視著劉賦,眼眸淡漠,那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氣質做的足足的。

淡漠地端著架子。

劉賦看了一眼窗外,確認隔牆無耳之後緩緩開口:

“公子!我們拿到了燕北的騎兵佈防圖!”

狸承聞言眸色警惕地抬起,局中局?

嘖,有意思。

狸承挑了挑眉,眼神往劉賦懷裡探去,“劉指揮使想讓我怎麼做?”

劉賦規矩拱手:“公子,太子已經知道攝政王對你不同於常人的情意,希望你多加利用。”

“嗯?”狸承往前他了一步,好一個多加利用。

劉賦見狸承疑,只當他沒聽清楚,劉賦再次開口道:

“此次利用鎮北王,或許可以讓攝政王傅硯成為眾矢之!”

“鎮北王想利用傅硯失職的罪名討伐傅硯,對我們大有好處,所以太子命令我們幫助鎮北王拿到了騎兵佈防圖。”

稍頓劉賦又道:“佈防圖已經被我們掉包,鎮北王偷到的是假的!”

“只要攝政王傅硯失勢,燕北這群草包王爺便不足為懼!”劉賦說的鏗鏘有力,好似已經看見勝況。

狸承眸子眯了眯,這說法完全讓他挑不出處錯處。

只要傅硯失勢,燕北這些人便不足為懼。

狸承瞥向劉賦,“太子何計?”

狸承話落劉賦便從懷裡掏出一塊龍紋戲珠的金章。

狸承大驚,清冷的眸中漸起波瀾。

是金印!

劉賦遞出金印,誠懇道:“公子只需將這枚龍璽在禁軍來搜攝政王府之際,放在攝政王書房即可。”

“有金印在,如此,傅硯便能坐實謀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