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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攝政王有點兇22

狸承看向空中,藉著月光和城門上的燈光可以看清淡淡白鵝,今日的雪下的晚。

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靜謐而溫和。

沒有聲音,但雪卻飄的大,風也刺骨。

他今日穿的單薄,冷冽的風宛若刀子從頸脖劃入脊背鑽進四肢百骸。

狸承和了和衣裳。

這些天風雪連日,幾乎日日都在下雪,地面上依舊是層層疊疊的白。

現下又下雪了,明日該覆的更深了。

狸承踩著雪盯著城門看了許久,又是一陣風來,少年便落寞地轉了身。

傅硯不來的話,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明明說好了會來接自己的。

騙子!

狸承踏著步子往前走著,一路踹著雪,鞋底也磨溼了。

人就更煩悶了。

狸承走著走著,心情愈發不好,如果現在自己回去顯得多便宜似的。

他才不會回去。

絕對不會。

正想的入迷,前方迎面來了一輛馬車,金珠的流蘇頂,瞧著便非富即貴,轎簾前還掛著琉璃燈,連燈色都帶著色彩。

狸承看著車輛,好心提醒:“城門已經關了,別再過去了。”

“明日再來。”

他的話帶著好意又明顯置氣的很。

這時候前面的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內的人從內掀開轎簾從內走了出來。

男人跨下車廂下了地。

男人穿的一身白衣,衣襟和袖口是繁複的流金暗紋,披著一副厚厚的裘絨,到與眼前與那晃眼的雪色交織在一起了。

將那淡漠的美感呈現了十分。

狸承起先沒注意,直到感受到直勾勾的目光狸承眼神才對上去。

看清楚人的時候,狸承莫名其妙又委屈起來了。

是傅硯。

還以為他不會來了呢……

城門都關了,他又從哪裡來的。

雪將狸承的發浸出淡淡的溼意,方才還不覺得多冷。

看見傅硯了,狸承就覺得自己冷死了。

想撲到他懷裡去,然後告訴他,自己多冷。

狸承眼尾泛起淡淡的紅霞,情緒沒有掩藏。

傅硯朝狸承走近兩步,嘴角淡淡的弧度如夏日裡溫和暖意的風。“對不起,我來晚了。”

傅硯的聲音好聽,卻總帶著嘶啞的味道,今日聽著就更明顯了。

狸承想,肯定是又受涼了。

狸承唇瓣抿成粉粉的溼線,委屈的不想說話。

他不是等了一個時辰,也不是兩個時辰。

是從日出到日沒,到夜裡又下了雪。

狸承將腦袋別在一邊,不回答傅硯。

突然一聲輕咳聲傳入狸承的耳畔,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可以聽出來聲音的主人在強力壓制著這種難耐。

聲音很悶,是實在憋不住了才出口的,還刻意壓著調子。

狸承抬眸瞥向傅硯,他面色正常,好似剛剛咳嗽的人不是他。

傅硯又朝著狸承往前走了一步。“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微微攤開雙手,“過來,我抱。”

狸承看見傅硯的那一刻,本來心裡就沒糾結那麼多了,只是傲氣慣了,總拉不下臉來。

傅硯說了這句話。

狸承就想跑過去抱他。

傅硯不會拋下自己的。

昨日咬下的閉心術,從種下的那一刻開始便是九尾。

傅硯是愛自己的。

他來晚了,肯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他還是來了。

即使城門已經關閉了,他還是那樣風塵僕僕的站在自己跟前了。

相比起委屈和難過。

更想抱他。

狸承想,想抱就抱吧。

抱抱之後再生氣,更划算。

狸承帶著委屈朝著傅硯跑了過去,染著溼意的眸子更深處除了委屈更多的其實是思念。

狸承直直地撞入傅硯懷裡,那股淡淡的雨後青竹味道鑽入鼻腔,讓人安心極了。

抱是抱了,但狸承依然沒有說話。

生氣了,但沒完全生氣。

傅硯見人雖然生氣卻依然過來抱自己,心底軟成一片。

他摸了摸狸承的發,而後將自己的裘絨解下批在了狸承身上。

狸承在傅硯懷裡動了動,突然就感覺自己身後和頸脖一暖,圍著火爐一般暖烘烘的。

“怎麼穿那麼少就往外面跑。”傅硯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生氣。

“沒有人心疼,沒有人給我制新衣。”狸承的話十分酸澀。

傅硯抓住狸承的手摩挲著,“我給你制新衣。”

“以後都給你制新衣。”

傅硯想將狸承的手捂的暖和一些,但奈何自己體寒,捂不暖和。

“不要回北域,和我回家好嗎?”傅硯還在試圖把狸承的手捂的暖一些。

“我……喜歡你。”傅硯在狸承耳邊說著喜歡的話。

他覺得要說清楚的,在狸承清醒明白的時候說清楚。

說自己喜歡他。

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不辜負從來一次的機會。

不,喜歡不夠,是愛他。

傅硯言語啞意撩沉,“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從上輩子開始就喜歡你。

“跟我回家好嗎?”傅硯輕撫著狸承的鬢邊,柔聲重複著,“跟我回家。”

“你之前說,若是抱了蠱師,便要娶了。”傅硯嘴角即苦澀又帶著淡淡的愉悅。

他還記得聽見狸承說那句話的畫面,那種悸動再次襲來。

似溫柔的水淌過心尖,渾身都在告訴自己那日的回答是在撒謊。

“我現在重新回答你。”傅硯摩挲著狸承的臉頰。

“其實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