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涼快……
傅硯吻的很溫柔,好似試探,把眼前人當做珍寶一般不敢過分褻瀆。
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說,狸承會後悔的。
他日後會恨你厭惡你。
傅硯按著狸承的手力道更重,該不該的,都已經如此了,自己卑劣慣了,他本就知道的。
再不濟就是更憎恨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點也不重要!
“小狐狸……”傅硯倦怠嘶啞的叫了一聲小狐狸。
酒勁上腦面色比剛剛更加紅潤暈沉了,好似下一秒就要不由分說入夢一般。
狸承微微俯身靠近傅硯的耳畔。
輕聲說了一句,“子緒……”
狸承人漸漸埋在傅硯的頸窩,也瞧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他的聲音更弱了些。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好害怕……”
傅硯摸了摸狸承的臉,“我在這裡,怎麼會見不到。”
“以後也能看到,我不再躲著你好嗎?”傅硯柔聲回應著狸承的話。
狸承腦子裡過了幾遍這句話,最後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嗯。”
“不許騙我。”
“不騙你。”傅硯答道。
傅硯嘆了一口氣扯過被褥給狸承蓋上。
少年臉上盪漾起絲絲笑意,許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總歸是睡不著的。
洗了一個冷水澡之後,傅硯在天要破曉之際才閉上眼。
等再醒來的時候床榻上空空如也。
傅硯睜開眼的時候有些恍惚,確定昨日不是做夢之後,又開始落寞起來。
總覺得小狐狸實在不負責任。
得去討要個名分才行。
傅硯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突然想起什麼,飛快的起身穿戴整齊。
小狐狸說今日要回北域的。
昨日喝了酒,現在又走了……
看來是酒後亂了思緒不記得昨日的事情了。
那就是說……
那畫上腦袋上冒著火的小人。
還得重新哄。
傅硯穿戴好之後開啟房門,門外旋即便不知從何處迎來了一個暗衛。
“主子,是回府嗎?”暗衛規矩道。
傅硯掩飾一般輕咳了一聲,步子踏的快了些,板正道,“尋妻。”
*
狸承在天字一號房醒來的時候,依舊被傅硯攬在懷裡,本就窄短的被褥幾乎全部蓋在狸承身上。
傅硯僅蓋了點邊角,給狸承裹的嚴嚴實實。
狸承睜開眼整個人猛的呆滯住。
迅速召起阿坑: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莫名其妙骨頭痛?傅硯為什麼在我邊上?
【那個……這個……主司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狸承眉頭蹙起,實在是想不起來,記得昨夜套了傅硯的話然後就酒勁上頭睡著了。
【全息影屏看嗎?】
狸承:看!
阿坑見狸承點頭立即把畫面展開給狸承看。
狸承清清楚楚的看完了昨天晚上的全部畫面之後。
眼皮跳的越來越厲害。
狸承:我昨天真的那麼丟輦嗎?
【主司,別緊張,一點點而已,但你馬甲掉了,傅硯很堅強,沒有被嚇到,還敢抱著你睡呢。】
狸承臉越來越黑,把自己拔禿了,馬甲還掉了……玩著玩著還自己坐了下去……
然後就那樣睡著了……
啊啊啊啊!
毛也沒了!
臉也沒了!
【誒誒誒……主司……你睡了就跑嗎?】阿坑見狸承一臉羞愧又躡手躡腳起身的樣子好心提醒道。
狸承翻身起床,因為腦子混亂,下床的時候鞋子一隻穿了自己的,一隻穿了傅硯的。
他現在一心只想逃離這裡出去找個地縫鑽鑽。
【鞋鞋鞋!主司,鞋穿錯了!】
狸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啐了一聲又慌忙的跑回去重新穿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了天字一號房。
狸承出了百欲閣,在大街上的時候腦子裡全是自己抱著自己狐狸尾巴拔毛的樣子,還哭成那熊樣。
這輩子就沒那麼丟輦過!
【失憶水要嗎主司?可以選擇性忘記。】
狸承:絕不!昨日的遭遇能讓我時刻謹記喝酒不過三巡!
狸承面色凝重,滿腦子想的亂七八糟的。
傅硯現在知道自己是隻狐狸……雖然不害怕……但會不會把自己當妖怪和自己保持距離?
還好說的不多。
要不然真老底都交代出去了!
自己變成小狐狸騙他……他會不會生氣……
本來說今天走的。
傅硯到底還會不會去接自己回去啊?
狸承決定了。
要看傅硯到底有沒有生氣,就看他待會不會來接自己回去。
自己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酒後亂性什麼的多可信,也不至於覺得那麼丟輦。
於是乎狸承在臨陽城街道逛了一圈,然後慢慢悠悠往城門口走去。
…………
傅硯剛踏出百欲樓,便不知從何處襲來一隻箭刃。
邊上暗衛的厲聲開口,“主子,當心!”
一陣風來帶著疾簌動盪。
鋒利的箭刃直直插入傅硯身側的木門之上。
噌地一聲帶起傅硯額間的髮絲輕逸。
氣氛頃刻間緊張起來。
傅硯鋒利的眉尾曳起,抬起手拔下門上的箭刃,上面是一張帶著血跡的字條。
傅硯看清字跡的一刻旋即揉爛了字條。
深邃的眉眼顯得有些凝重,他看了一眼城門口的方向。
旋即丟下一句話,便準備調轉方向,“備馬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