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酒館裡人人驚詫。
“王澤好歹也是強化級後期的人物,卻被他隨手抹殺了。
何等恐怖的攻擊力!”
同時也震驚於步白的果決:
“一言不合就殺人啊,這也太兇狂了吧?”
“以前從沒聽說過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剛才他出手的時候,你看見了嗎?”
“沒有......”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精英級!最起碼也是後期!”
原本躁動的獵人們這下老實了。
步白拉著伊莉絲走到黃奇等人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黃奇等人一個激靈,非常麻溜的讓出了位置,自已跑到別的桌子去了。
“等會。”步白淡淡開口。
黃奇等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先前還調戲過伊莉絲的那個男人,腿都打哆嗦了。
“大,大哥,有何吩咐?”
“桌子弄乾淨了。”
“是!”
他們根本不敢馬虎,立刻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了桌子。
特別是調戲過伊莉絲的男人,勤快的不得了。
覺得抹布抹的不夠乾淨,還用自已昂貴的絲綢衣袖去擦桌面,直到擦的錚光瓦亮才停下。
沒法不怕啊!
王澤的實力不比他們弱,結果都被秒殺了。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是一言不合就殺人啊。
殺了人還敢悠閒的待在原地。
是單純的莽還是真的有恃無恐?
無論如何,都不是黃奇幾人能惹得起的。
“哥,您看如何?”調戲過伊莉絲的男人賠著笑臉問道。
步白扭頭看向伊莉絲:
“你覺得呢?”
男人渾身顫抖,哀求的看著伊莉絲:
“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饒了我吧!”
周圍人都低著頭,不敢看,離得近的已經悄悄起身,遠遠的避開這裡了。
因為此時,步白已經把手按在了那男人頭上!
隨時都可以扭斷他的頭顱!
依然沒人看清步白是何時出手的!
伊莉絲張了張嘴,柔聲道:
“可以了,僵......步白。”
步白收回手掌,男人如釋重負。
黃奇等人趕緊上前攙扶著夥伴,因為他已經腿軟的走不動路了!
幾人馬不停蹄的跑出了這家酒館。
“以後出門在外,要講點禮貌。”身後,步白的聲音再次響起。
幾人出了門又返回去,齊齊低頭應道:
“是!”
這場面,竟然頗有種教父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總之,一番插曲過後,菜也陸陸續續上齊了。
“六年前,我還是個普通的人類小孩,住在安全區的外圍,和母親相依為命。”
伊莉絲輕輕開口,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說起自已的故事:
“那裡有一座亂葬崗和一座垃圾場,我們靠自已的勞動吃飯,母親給人打零工,我經常到垃圾場裡扒拉些還能用的物什。生活雖然清貧,但至少還算穩定。
垃圾場裡沒什麼好東西,我撿到過最好看的,是一盆觀賞用的花,名為花仙子。
我本想把花仙子賣了,但我母親不讓,她說她沒什麼時間陪我,就讓那盆花陪著我。”
“你母親很愛你。”步白吃下一口肉,淡淡說道。
“嗯!”伊莉絲認真的點頭,又悲哀的嘆了一口氣:
“但也正是這盆花,帶來了後面的一系列變故。
那一天,我發燒了,母親去外面找醫生,花仙子纏上了我。
一覺醒來,我發燒好了,也變成了花女。”
伊莉絲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很樸實無華的畸變?”
“還好吧。”步白聳了聳肩。
他也沒見過別的人畸變......
“我挺喜歡變成花女的,又好看,又有各種技能。
但母親卻不太高興的樣子,她都不允許我一個人出去了,就算帶我出去,也要我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當時不理解,還以為母親不喜歡我了。
於是我發誓,要用花女的能力賺錢,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伊莉絲眼角帶淚:
“現在想起來,我多後悔沒聽她的話。
我經常偷偷溜出去,用花瓣製作成各種精美的東西,賣給別人。
賣的多了,就引起了別人的關注,有一次,一個嬸嬸一邊和我討價還價,一邊趁我不注意,掀開了我的頭罩。”
步白看了眼伊莉絲頭上的層層疊疊的花瓣,心知她異人的身份肯定是暴露了。
“異人天然受歧視,但普通人並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異人。因為異人普遍比普通人強大一點。
所以我也並不擔心。
但我萬萬沒想到,有些人的內心,會那麼陰暗。”
伊莉絲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個嬸嬸把我是花女的事告訴給了當地的一個幫派頭目,那頭目拿著一張賣身契上門。
母親被打的滿身是血,我一邊哀求著,一邊在賣身契上摁下了手印。
從此,我成了奴隸。”
步白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絕望的母親和一個流淚的女孩模樣。
“我作為奴隸,被賣到了廢土,買家就是瘤老爺。
伊莉絲越說越哽咽,後面發生的事一定令她難以承受。
步白拍了拍她的腦袋:
“行了,不說也沒關係。”
伊莉絲張了張嘴,還想說下去。
這時,黑沙酒館的大門,被人開啟了。
“竟敢殺我弟弟,無論你是誰,我都要宰了你!”
王洋滿臉冰冷的走進來,在他身後,還有好幾個人跟隨著。
“是王洋!整個王洋小隊都來了!”
大廳裡頓時又竊竊私語了起來:
“一整個精英級狩獵小隊出動,那個叫步白的傢伙慘了!”
“活該,誰叫他那麼囂張?”
“嘿嘿,兩個精英級相鬥,這下有好戲看了!”
王洋小隊的成員也是一臉憤怒的說道:
“老大,到時候我們一起上,保證把那小子轟的渣都不剩!”
王洋目光冷冷的掃過全場:
“誰是步白?”
無人敢應聲,畢竟這兩位,誰都惹不起。
直到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
“你瞎啊?”
眾人呼吸一滯,然後面色古怪——憋笑憋的。
整個大廳分成兩半,一半是很多個酒客擠在一起,一半隻有兩個人。
用屁股想也知道步白會坐在哪裡了。
這王洋想來個下馬威也不知道因地行事,腦子跟他弟弟一樣不好使。
當然,這話酒客們是不敢當面說出來的。
王洋一臉黑線,身後的小弟們已經指著步白的鼻子開罵了:
“大膽!竟敢辱罵王洋隊長,你已有取死之道!”
王洋也是冷哼一聲:
“一起上,殺了他......”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瞳孔一震,強行嚥下嘴邊的話,大吼:
“小心!!”
一轉頭,卻發現步白已經站在他們身後了。
先前說話的小弟滴著冷汗,梗著脖子不敢回頭。
一隻手搭在他的腦袋上。
“取死之道?”
“住手!!”王洋目眥欲裂。
小弟崩潰大叫:
“啊!!”
這就是他說的最後一個字。
然後喜提王澤同款死法。
直到無頭屍體倒在地上,眾人才反應過來。
“當著精英級的面,瞬殺一位強化級後期......”
“嘶~”
有人舉杯的手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