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茵慕是非常欣賞鄧維對醫療操作一絲不苟的態度,能教的都會盡量多教一些,可把鄧院判給眼紅的,幾次給鄧維使眼色讓他多問凌茵慕些東西,結果這個傻小子,只知道專注眼前的操作,根本沒注意到鄧院判的眼神,讓鄧院判時不時的在心裡埋怨自己怎麼有這麼一個實心眼兒的兒子!
李敢的病情一天天的好轉,線已經拆了,在太醫院眾多太醫的關注下,各類湯藥讓李敢的傷口恢復的很快。按理說李敢流了這麼多的血,理應會瘦下來,可是他非但沒瘦,比以前胖了不說而且氣色也不錯,讓每日來看李敢的李廣嘴角都噙著笑。
傷口恢復好了,就開始每日的康復練習,霍去病專門派了羽林軍士輪流來幫助李敢來做康復練習。李敢很堅強,配合著凌茵慕,堅持訓練,下床走路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凌茵慕每日沒什麼事都在太醫院,教軍醫和太醫們一些現代醫術,再學習一下古代的醫術,日子過的很充實。
這一日,東方朔忙完了自己的事,帶著幾個奴僕來到太醫院,奴僕們身上都裝了大大小小的很多罐子,東方朔對著奴僕們揮了揮手,奴僕們乾淨利落的將這些罐子在凌茵慕的面前一字排開。
院判鄧浩哲看到東方朔的這一舉動,眼睛一瞪,鬍子一翹,指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罐子對著東方朔怒道:“喂,我說東方匹夫,你又到我這太醫院來弄這些做什麼?”
東方朔捋了捋自己的小鬍子,白了鄧院判一眼,“哼,鄧老頭,你別沒事找事,誰說我東方朔不能來你這太醫院了,再說了,我可不是來找你的,我來找我的寶貝徒弟的,你給我一邊去!”
鄧院判氣的準備開罵了,“你,東方匹夫,你……”
“鄧院判,你消消氣,師父是我請來幫忙的。”凌茵慕適時的出現,制止了兩人的口舌之爭。
太醫院的人該幹嘛幹嘛,很顯然早已經習慣了鄧院判和東方朔之間的爭吵。
“哼,我給凌姑娘一個面子,你最好不要在我這太醫院搞什麼小動作!”鄧院判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
鄧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不發表一絲意見,仍跟著凌茵慕學習,看來這鄧維除了醫術,對別的事情都不感興趣,甚至是遲鈍。
東方朔沒有事鄧院判,徑直來到凌茵慕面前,倒像是一個想討老師表揚的學生般說道:“徒兒,你看,為師按你這吩咐弄的這些油有沒有你需要的?”
“嗯,好,真是辛苦師父了。”凌茵慕開心的來到那些罐子旁邊,拿竹籤一個一個仔細的挑出來看看、聞聞,最後再用手搓搓。
鄧維很是安靜的看著,並未插嘴。鄧院判也好奇的看著凌茵慕的動作,從罐子開啟後的情形看,那裡面應該裝著的是油,對,是油,各種各樣的油……
太醫院的眾人們也都很好奇的看著,有的還交頭接耳的,“你說凌姑娘這是在幹什麼?”
“不知道,凌姑娘的心思誰能猜的到?”
“且看著就好了,凌姑娘肯定是有用的。”
“……”
連來被羽林軍士扶著走路的李敢都被吸引過來了,兩個羽林軍士跟李敢也加入了好奇看著凌茵慕動作的隊伍中。
凌茵慕沒有被任何的外界因素打擾,仍舊一個一個仔細看著,像是在找什麼似的。直到把所有的罐子都看了個遍,凌茵慕才拿起一個罐子問東方朔:“師父,這個是什麼的油?”
“這個?”東方朔看了看罐子的位置,對著身後的一個奴僕問道:“這個是什麼油?”
那奴僕忙上前對東方朔和凌茵慕一禮,恭敬的回答道:“稟先生,稟凌姑娘,這個油是小的在集市上的燒鵝店收集的,燒鵝的時候滴下來的油,那燒鵝店的老闆告訴小的,這個油可以分水、防護、防皸,小的也不懂,就直接記下拿回來了。”
“有水嗎?”凌茵慕聽後點了點頭,隨後問道。
“有的,凌姑娘,我把水端來了。”鄧維很是靈光的把水盆端了過來,透過這段時日跟凌姑娘的接觸,鄧維倒是有些明白凌茵慕準備做什麼了。
“謝謝你了。”凌茵慕對鄧維說道。
凌茵慕走到水盆前,用竹籤將手中罐子裡的油挑了一點,天寒地凍的,油早已凍成固態,將油放在水盆裡,很快發現油浮在水面上,這一幕大家並不陌生,這油跟水本來就不可能相溶啊!
凌茵慕又挑了一點油放在手心裡搓了搓,確實是這個油沒錯了,只是,好像少了些什麼,但少了什麼凌茵慕又一時說不上來,顧不上眾人的好奇和疑惑,凌茵慕獨自陷入思考之中……
“太醫,太醫~”一個掌事穿著的宮女衝入太醫院中,看到鄧院判急著福身行禮道:“鄧院判,奴婢是張婕妤宮中的掌事宮女,宮中的公主頑皮不小心碰到了御花園中的馬蜂,請鄧院判救救奴婢宮中的公主!”
鄧院判一聽,頓時明瞭,請了那掌事宮女起來,拿起平時用的解毒藥就準備過去,但走到太醫院門口,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凌姑娘,老夫平時遇到的蜂蜇傷的不常見,公主又是女子,可否請凌姑娘與老夫同去?”
這蜂蜇傷在現代世界都不怎麼好處理,更何況這是古代了,凌茵慕完全能理解鄧院判的顧慮,便同意了“好,我也想與鄧院判同去學習一番。”
凌茵慕跟東方朔交代了幾句,讓東方朔留下其中幾個罐子,就帶著鄧維跟鄧院判一起去了張婕妤的宮中。
張婕妤的宮裡沒有衛皇后的未央宮輝煌大氣,倒是多了幾分雅緻,長長的帳蔓裡一個清雅的女子坐在床前,時不時的為床上的女子擦著汗,床上的女子看樣子十二三歲的樣子,同樣清秀的臉上被疼痛折磨的扭成一團,時不時的對床前的女子喊著疼,床旁邊的女子不時的安慰著床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