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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由

36、

那天我們十人加上幾個家長一起給宿舍來個大掃除,走的時候整個宿舍煥然一新。

只有家離得比較遠的三個人留宿,其他人都第二天再來。

我爸抹了把汗,拿著拖把看著乾淨整潔的地板不住地點頭,說總算能住人了。

——對的,我親愛的老爸有潔癖。

37、

我們是中午十一點到家,午覺睡醒之後安松瑞叫我出去玩。

安松瑞:人家結婚前有單身狂歡夜,那我們開學也得有個暑假狂歡夜。

我爸媽很贊同這個想法,還叫我要好好珍惜。

他們下午都有工作,所以讓我打車出門。

我問了地址,但安松瑞說別浪費那打車錢,他已經叫人來接我了。

“誰呀?”

“你認識的,林敬銘。”

38、

和林敬銘加上微信是那次燒烤後的一次出行——我們決定銀素一日遊,主要去寶山區逛逛古街。

我住在銀素市裡雲區,原本和安松瑞住對門,七月初搬了新家。

在銀素,電動車比轎車方便,走街串巷必備好物。

我們本想集合之後,一人一輛共享電動車,但有朋友不會開,只能作罷。

最後有車的開車載沒車的,兩兩一組。

我有車,安松瑞也有,但是那天他姐開走了。

所以,我得和安松瑞一輛車,我車技一般,他就說他來載我。

計劃是好的,不出意外的話就得出點意外了——

安松瑞喜歡的人也一起去,而且還沒車。

作為好朋友,我必須全力支援啊,更何況這小子暗戀人家兩年,這還是頭一遭能一起出去玩。

我讓安松瑞來我家把車開走,他感動不已的同時跟我說安排了個熟人來接我。

“林敬銘。你還有印象不?他也有車,他車正好還沒人呢,我跟他說來接你,他答應了。我讓他加你了微信,你記得透過。”

話都沒說完,他就扭著油門把車開出去了,剩下的話在車庫裡迴盪。

回到家就看到手機好友驗證那裡有條新訊息——

“我是林敬銘。”

39、

加上微信也沒說什麼話。

我透過驗證,他發了條資訊。

他:安松瑞讓我明天接你,你明天給我發個定位。

我發了小區的定位。

我:我到時候在小區東門等你。

他:嗯。

——我很久沒看過有人單發一個字,感覺噎了一下。

我:你幾點來?

他:九點到。

我:成。

——於是我也只回復了一個字。

——這是我在他隨身碟裡找到的聊天記錄,這個隨身碟全是他儲存的我們的聊天記錄,平時他都放在保險箱。

40、

不知不覺已經到第四十個小節了,很難想象我居然能堅持寫到這裡。

我有三段感情經歷。

第一段在初中,初戀只維持了短短四個月。我那時初二,他比我大一屆,是他畢業後才確認的關係。他成績很好,考去了銀素一中。一中封閉式管理,我們的聯絡少,感情本就沒多深,最後吃了頓飯,也就分手了。

第二段在高一,到高二的暑假八月初,剛好一年半,不多不少。

第三段則是林敬銘。

41、

數字“3”是我人生的幸運數字,

我的意思是,

林敬銘也是。

——遇到你,我很幸運,我親愛的puppy。

42、

第二段戀愛是我在高一的寒假去旅遊,在途中遇到的他。

我們一家去石明市旅遊,中途父母想去烏石鎮,而我更想去雲和鎮看看,於是我們分開,約定在烏石鎮集合。

我便是在雲和鎮遇到的他。

他是土生土長的石明市人,這次也是來雲和鎮遊玩。

年長者的魅力總是令人難以抵抗,我們留了聯絡方式,斷斷續續地聊天。關係的轉變是在二月中,春節過後他因為工作的調動來到了銀素。

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家境好,家庭和睦,父母包括他都是高知。

長相也不錯,身高一米八二,規律的運動使得身材也不錯。

他很尊重人,風趣幽默,提供了戀愛中足夠的情緒價值。

一年後,也就是高二的寒假,他回到了原來的城市,工作升遷。

他很忙,我也沒時間。在手機發現我們上一次聊天是三天前或者一週前是常態,不過我們每個週末都會固定的電話或者影片。

我們沒有什麼大矛盾,小的摩擦則是互相包容,互相給臺階下,再改正自已的不足。

一切看起來都很好,期末考試後他調休來銀素見我。

我們吃飯的時候聽他說未來的規劃,聽著他把我規劃在他的未來裡。

他問我以後的發展規劃,想要定居的城市。

我詫異看他,我的目標一直都是在外讀書後回到銀素,我和他說過的。

他問我能不能去他在的地方,他來養我。

我心裡一緊,笑著想要打岔過去。

他卻不依不饒,嚴肅地看著我,和我說考大學去他那邊。

我也沒了笑容,我討厭掌控。

我低著頭聽他說的未來——

我上大學,和他結婚,成家……

我問他我的工作呢?怎麼沒聽你說?

他說嫁給他當他的妻子,不需要去工作,他能養得起我們的小家。

我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認真到我心涼。

送他回酒店的路上,我沒再說過一句話。

43、

他下車進酒店,我坐在車裡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模糊。

編輯好的話發了出去——

【我們分開。】

我看到他停下來看手機,連忙讓計程車司機開車離開。

他的電話來的很快,問我為什麼。

我說沒有理由,我要自由,我要我是我,不是你的依附品。

他沉默了,然後說彼此冷靜下。

我掛了電話,他第二天走了。

原計劃在銀素休息七天的他第二天就恢復了工作。

44、

打那以後我們進入了尷尬期。

他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重提舊事,我依舊保持分開的態度。

他不理解,我也沒再希望他能理解。

於是他想跳過這個問題,試圖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給我發訊息。

這種感覺很複雜,我一邊不捨一邊清醒——

我們的關係就到這裡了。

45、

有天他應酬,喝大了,電話打過來——

他說他很累,很想我……

絮絮叨叨。

我一邊抹眼淚一邊聽他說。

直到他說出——

“我已經不算小了,過兩年該成家了,你怎麼都不能理解下我的壓力。我知道你還小不能給你壓力,為什麼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

是真的醉了,酒後吐真言?

還是清醒著假醉說真話?

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該結束了。

46、

分開之後才知道他那段時間被家裡催婚。

他的媽媽因為這件事還急得生了一場病。

於是才有了這一出。

我提出分開是在七月中旬,我們正式的徹底的分開是在八月初。

47、

那天我印象很深,因為是林敬銘的生日的前一天,我和安松瑞在外面逛街準備禮物。

剛好我們準備進入一家精品店,他的資訊發過來——

【好。】

上一條資訊是三天前我發的——

【不用再談了,你累我也累,就這樣,我們分開。】

說實話,看到資訊的第一感覺就是感覺心裡空了一塊,但更多是如釋重負。

48、

說來也巧,那家精品店在播放鋼琴曲《訣別書》。

歡快,也很應景——

我還喜歡你,但我由衷的開心你從此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感謝這段戀愛,感謝你的出現,感謝美好的回憶,

祝你以後都好。

也,祝我未來依舊自由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