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水雲山莊查得出這些東西,那就勞煩南宮少主辛苦一點了。”
夏毅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只要你沒有拿出證據,你就拿我沒辦法。
“真沒有?”
“沒有。”夏毅斬釘截鐵。
“城主若是不願意給這些東西,那漕運我要四成,您慢慢想,自已選。”
夏毅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壓了一頭,心裡火冒三丈,等他回去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哪個小兔崽子走漏了風聲,讓他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他現在就像被架在火上烤,進也進不了,退也退不得。
“我可以給你四成,只是阿圖部那一成我要掛在你的名下,你們兩個南宮家加起來分一半,若之後暴露了,與阿圖部南宮家沒有任何關係。”
“成交,但若是之前那部分暴露了,我可不認。”
“只要南宮少主截斷這個訊息就不會有人發現,別忘了經濟翻倍。”
現在可以直接掛在水雲山莊名下,之前那部分也做了假賬本,若他們想長久合作,他們不會主動把他賣了的。
燕南嘴角掛著標準的微笑,端起酒杯“夏城主,合作愉快。”
夏毅氣得咬牙切齒,這次談判他落盡下風,他拿起酒杯跟燕南碰了一下,一句話也沒說悶頭就喝了下去。
為了明年的進賬,有些東西他先忍了。
翎嫿坐在隔壁聽著兩人的你來我往,果然家大業大,說話就是硬氣。
她之前曾經修書一封交給燕南,讓他交到南宮家主手上。
希望他看在以前跟父親的交情上幫她寫封信給夏毅,內容大概就是他有意與夏毅商談漕運之事。
翎嫿當時還告訴燕南,南宮家主與她父親已經是幾年前的交情,能成就成,不能成也不可失了禮數。
哪料到燕南突然告訴她,他確實是水雲山莊的少莊主,那個藥罐子少爺,當日並沒有欺騙夏毅。
翎嫿理了理鬢邊的秀髮“剛剛風有點大,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家父與方家主相識多年,只是志向不同一個從軍一個經商,後來兩人漸漸混出了名堂越來越忙,見面的機會自然就少了。
後來兩個人為了尋求刺激,也是為了互相保護吧,直接在表面上斷了聯絡,都是暗地裡來往,知道的,他們是去喝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密謀什麼。
我自出生起就體弱多病,父親日日愁容,方伯父知道後便提議待我大些就將我帶到軍營裡鍛鍊。
父親與母親商議過後覺得可行,我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天意。
兩位家主就這樣一拍即合把我送去了軍營,也幸好有方伯伯的照顧我才活到了今日。
你大婚的一日,父親本來要過來的參加,拿料到半路遭到了仇家截殺。
等我們到了,方家已經只剩下一片廢墟了。”
燕南說的這兒,神色逐漸黯淡下來,方伯伯從小待他如親兒子一般,可他連報恩都還來不及,幸好還留下了翎嫿。
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也就只有保護好翎嫿才能告慰方伯伯的在天之靈了,
他沒有告訴翎嫿的是,小時候他父親曾經跟他說,等他們都長大了,如果翎嫿沒有喜歡的人,就把她娶回南宮家享一輩子福。
翎嫿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那次他們進城的時候,燕南他們幾個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父親居然瞞得那麼好的,她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這麼一說她突然想起來,有一日父親與母親在房中大吵了一架。
好像是因為父親回來的晚了還喝了許多的酒,一直在說些聽不懂的胡話,母親就以為他在外面養了個外室,鬧了許久,也不知道最後誤會解除沒有。
她記得那幾日剛好就是水雲山莊來都城巡視和開拍賣會的時候。
燕南有了這個身份,簡直就是天助她也。
“既然是南宮伯伯的兒子,作為水雲山莊的少莊主,你日後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也不必再對我行禮。”
燕南搖頭“我現在是燕南,所做都是我的本分,等有一日我們替方伯伯報了仇再談南宮家的身份。”
“我尊重你的選擇。”
翎嫿倒是沒有推辭,現在的她就是缺人手,燕南一個可以頂一百個,留下來她求之不得。
為了給夏毅吃一顆定心丸,水雲山莊連夜將周邊的人都抽調了過來,迅速做出了一條完美的出貨路線。
這個效率看得夏毅暗暗咂舌,也安心了不少。
漕運已經按計劃拿到手了,夏毅看著水雲山莊的安排非常滿意,一般人若不仔細去查,是查不出來的。
即使這樣隱秘,夏毅也始終不願意阿圖部南宮家也一起交出來走他們的渠道,還是想掙扎一番。
燕南他們都覺得無所謂,這些東西想要查出來只需要費點時間和力氣罷了,瞞不住的。
濤想捂著就讓他捂吧,看他能藏多久。
不過三天的時間,整條運輸線就已經鋪排完成,立馬投入了使用。
等漕運正式運轉沒有問題之後,翎嫿早早地帶著燕北他們出了城,直奔雲封城旁邊的一個小村莊而去。
最近這段時間燕茗一直盯著夏毅,發現他每隔半個月都要去一趟楊記豆漿吃早點。
他每次去坐的那個位置都在店鋪的角落裡,而且桌子對面有個男的,那個人每次見他來了就起身離開。
夏毅會在那裡吃完早點,然後從角落的柱子那裡拿出一個信封揣在懷裡離開。
一開始燕茗他們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吃個早點,沒覺得什麼不對勁,後來發現不管店裡多空,他都要坐那個對面有人的位置。
這個位置可能有貓膩。
他們跟著那個男的跟了許久,白天他就正常的做生意,每隔幾天的晚上,他就會來到這個小村莊裡一趟。
幾人跟著燕茗去到村莊西南角,進了一個不起眼的茅草屋裡。
經過幾天的盯梢,他們發現這裡經常會有馬車押送著一箱一箱的東西運過來,事後還會有專門的人處理掉車轍印,非常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