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雲澤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碗剛落在地上,那齊的脖子已經在他手裡捏著了,稍一用力就能擰斷它。
“哥!”
雲羨驚撥出聲,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她看了看叱雲澤,又看了看翎嫿,眼珠子不停的在三人身上游移。
雲羨也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別打岔的好,趕緊閉嘴看戲。
“說!誰派你來的?”叱雲澤一臉兇相。
那齊整個臉已經漲得通紅,還是裝作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
“無論何人指派,最終結果對你有用不就行了嗎?”
翎嫿上前撿起摔在地上的藥碗,看著裡面剩下的藥湯,她掏出一根銀針測了一下,看著倒是沒什麼問題。
叱雲澤見不得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翎嫿上前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他要是死了就沒用了。”
叱雲澤也知道輕重,手一鬆將他扔在了地上。
死亡籠罩下的重生,讓那齊止不住地大口喘息。
翎嫿端著碎碗蹲在那齊跟前,捏著他的下巴將殘留在碎碗中的藥給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巫醫大人也知道,這銀針只能測出一部分的毒,所以只能辛苦大人試個藥了。”
那齊抹了抹嘴“試藥就試藥,你說話呀,我自已能喝,誰教你這麼硬灌的,差點給我嗆死。”
叱雲澤將碎碗從翎嫿手裡拿走。
“你最好如實交代你到底是誰,誰安排你來的?若不說,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你若是不想在這兒說,我也可以給你安排一間寬敞一點的牢房。”
“無人指派,我自已要來的。”
那齊本身也沒打算瞞著自已的身份,只是沒人問,他也覺得無所謂。
“繼續說。”
“昨天大殿之上,我所言並無半字欺瞞,貴妃身邊那個巫醫確實是我父親,我也確實是那家人。
至於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們卸磨殺驢解決了我父親,斬草不除根,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
我知道父親做的都是錯事,但是罪魁禍首仍在,我絕對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此刻的那齊雙拳捏緊青筋暴起,跟之前他們所見溫文儒雅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周身氣勢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滿臉的狠辣決絕。
“毒是你父親下的,羨兒身上的毒,你可會解?”
這才是最重要的,雲羨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不能再拖了。
“父親的醫術在同輩人裡面無人能出其右,我暫時只能壓制,解的話,得花費點時間。”
“能解就好,時間不是問題,你若能解就好好解,若是敢從中動什麼手腳,我活颳了你。”
“這倒是不用,在下有一種藥,喝下去整塊皮就能完整的脫下來,若真有那一天,就不勞軍師動手了。”
那齊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思插科打諢。
叱雲澤心裡倒是有一個疑問。
“你為何打著軍師的幌子進入皇子府,一旦被拆穿你必死無疑,你若說明來歷,我們自會迎你入府。”
“是會被拆穿,但是可能性不大,彈劾勢在必行,你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而我的身份故事,又最能博得信任。
更何況整個都城誰不知道你二皇子把府裡的軍師當眼珠子一樣寶貝著,打著她的旗號,你自然不會太過懷疑。
這樣一來,你們不覺得整件事更好玩了嗎?”
好玩個鬼,直接明面上打臉皇子府守衛以及叱雲澤,人家都騙到臉上來了,居然沒有絲毫懷疑。
幸好這人不是叱雲蕭的臥底。
叱雲澤心虛地看了翎嫿一眼,瞬間雙耳開始通紅。
雲羨在一旁看得正起勁,儘量壓制住自已的嘴角不要上揚。
“咳!”
翎嫿乾咳一聲,緩解一下尷尬。
“日後,雲羨所吃的藥做兩份,你也得喝。”
那齊覺得不可思議“我沒病喝什麼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但你不是巫醫嗎?這點毒都解不了怎麼給二殿下效力?”
那齊被噎了一下“這是能不能解毒的問題嗎?”
“你既不是二殿下的人,也不是我的人,來路不明混在我們之間,我不得不多留心。
你既然說你沒病,雲羨的毒是你父親下的,想必那毒藥你還有吧,你可以喝一口中相同的毒,如此就不怕吃錯藥了。”
“軍師不要太為難他的,畢竟醫者不自醫。”
那齊瞬間感動得痛哭流涕,這個世界還是有人懂他的。
“醫師若是不願意吃這毒藥,我這裡有其他的,也有對應的解藥,不用勞煩巫醫給自已診治。
若是羨兒日後出了任何問題,我們也好送你一程。”
好吧,他收回剛剛的感動,這B世界,見鬼去吧。
這倆人還真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豺狼虎豹!
翎嫿看著那齊憤恨的眼神“是不是罵我呢?有什麼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再把自已憋壞了。”
“你們……你們簡直是喪心病狂!我在外面躲了那麼多年,鼓足勇氣來協助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嗚嗚。”
那齊:家人們,蚌埠住了呀。
“憑你父親的所作所為,足矣誅九族了,你現在還好好活著不就是最大的回報嗎?人要懂得感恩。”
叱雲澤落井下石般安慰那齊。
雲羨的藥被打翻了,翎嫿招手讓青衣進來。
“青衣,再去熬兩碗藥送過來,記住,其中一碗要看著我們的那巫醫,一滴不落的喝下去。”
“是。”
那齊敢怒不敢言,氣死他了,他不就是一時興起騙了一下他們嘛。
“你乖乖在家治病,最近這段時間我會駐紮在軍營裡面,有什麼事情去找你翎嫿姐姐。”
“別……”這小祖宗,她可伺候不了,頂多保證她的安全。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嗯!我一定聽嫿姐姐的話乖乖治病,哥哥你放心去吧。”
叱雲澤交代完事情就離開了,半天時間派來護衛二皇子府的侍衛也都到了。
看著這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倒像是二皇子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