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已經將湯嚥下去了,安初夏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和程紹澤用的是同一個勺子。
那剛才兩個人是不是就算是間接接吻了?
安初夏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然後就開始嘲笑自己,都什麼年紀了,還在想這些小姑娘的事情。
在安初夏看不見的地方,程紹澤偷偷地笑了。
沒想到自己這麼大的年紀了,還會做那種小男生會做的事情。
兩個人各懷心思坐在辦公室裡面。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程紹澤下意識地就皺起了眉頭。
他記得自己給白青說了,在自己沒有給他打電話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他談戀,不是,是吃飯。
見程紹澤對敲門聲熟視無睹,安初夏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出去等你?”
“不用。”程紹澤搖了搖頭,“進來。”
程紹澤的話音剛落,一個穿著保安服裝的人就走了進來,安初夏在看見這個人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於是就側身給這人讓開了一條路。
想必能在這個時候來打擾程紹澤,如果不是不怕死的話,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就在安初夏起身讓開的一瞬間,保安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朝著安初夏刺了過去。
安初夏的身體反應比腦子更快,在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初夏的身子就側了一下。
匕首劃過安初夏的胸前,將安初夏的外套劃出了一道口子。
程紹澤把勺子一扔,嘴裡還叼著一塊肉,就朝著安初夏的方向跑過去。
原本還一擊不中的保安,被程紹澤直接抓住了衣領,倒退了幾步,這也正好給了安初夏喘息的時間。
程紹澤和保安纏鬥在一起,安初夏直接跑到座機旁邊,撥通了白青的內線。
白青的電話在一瞬間被接通,安初夏沒有聽白青說什麼直接就開口:“有人持刀闖進了辦公室。”
說完就掛了電話,正在吃飯的白青立馬從座位上面跳起來,就往店外面跑。
店主一看白青跑了,連忙就追了出去:“你還沒有給錢啊!”
白青頭都沒有回:“先賒賬,我待會兒就過來結賬。”
歹人見打不過程紹澤,突然就對準程紹澤的膝蓋踢了一腳。
程紹澤的雙腿本來就沒有恢復好,現在被歹人踢了一腳,程紹澤一瞬間就單膝跪地,臉色難看。
安初夏順手就拿起旁邊的菸灰缸,朝著歹人衝了過去。
局面瞬間反轉,變成了二打一,安初夏伸手將程紹澤拉起來:“你的腿沒問題吧?”
程紹澤咬著牙,搖了搖頭:“我沒事。”
看著安初夏手裡的菸灰缸,程紹澤低聲說道:“待會我會反剪住他的雙手,你趁機砸暈他。”
還沒有等安初夏回答,程紹澤就再次衝了上去,安初夏手裡緊緊地握著菸灰缸,不停地觀察著兩人。
大約半分鐘的時間,安初夏就看見程紹澤將歹人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砸!”
安初夏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著菸灰缸就砸了上去,一下不保險,安初夏又砸了兩下。
直到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安初夏才收了手,將菸灰缸扔到一邊,癱坐在地上。
程紹澤這才鬆了一口氣,靠在旁邊的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好久沒有這樣打過架了,程紹澤還真的有點吃不消,而安初夏看著地上的發呆。
好半晌,安初夏才顫抖著出聲:“程紹澤,我,我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程紹澤這才從地上撐起來,瘸著腿走到安初夏的身邊,蹲下身子,摸了摸那人的脈搏。
“沒事,只是昏迷過去了,只是醒來以後,可能有點腦震盪。”
說完,程紹澤將安初夏摟進懷裡,這才感覺到安初夏整個人都在顫抖。
“總裁!”白青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真的保安和警察。
在接了安初夏的電話以後,白青狂奔著往公司跑,一邊跑還一邊報了警。
只是,白青看到坐在地上相擁的兩人,總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間。
安初夏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程紹澤。
程紹澤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已經被汗水溼透了,安初夏突然想起來,剛才程紹澤的膝蓋好像被踹了一腳。
“救護車,救護車。”安初夏一邊在嘴裡唸叨,一邊拿出了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
但是安初夏的手指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三個數字,但安初夏就是按不正確。
安初夏都要急哭了,白青才輕聲問道:“夫人,您要打什麼電話?”
“救護車,急救電話,程紹澤的腿,被踢傷了。”
安初夏說完,一隻大手就握住了安初夏的手,安初夏順著看過去,就看見程紹澤蒼白的臉。
“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安初夏也顧不得其他的,用自己的袖子給程紹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怎麼會沒有事情,你的臉都是蒼白的。”
白青這邊已經打了急救電話,在保安的幫助下,將程紹澤抬到了沙發上躺著。
安初夏坐在沙發旁邊的地上,握著程紹澤的手都在顫抖。
程紹澤感覺到安初夏的手掌都是冰涼的,她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我沒事的,白青已經打了救護車了,你不要擔心了。”程紹澤輕聲安慰著安初夏。
但程紹澤越是這樣說,安初夏就越是難過。
“明明他是衝著我來的,是我連累了你,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的。”
房間裡面只剩了安初夏和程紹澤。
歹徒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本來安初夏和程紹澤也應該跟著去的,但看在程紹澤受傷的份上。
警察讓程紹澤在接受了治療之後再去警局報道,至於安初夏,作為程紹澤的家屬,也在程紹澤接受治療之後再去警局。
“程紹澤,當初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坐上輪椅,現在因為我,你的腿明明都要好了,現在卻受傷了。”安初夏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