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輕輕地給程程掖好被角,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的意思是你捨得秦霜嗎?”
程紹澤一臉地無所謂:“她只是我媽,又不是我的妻子,我有什麼捨不得的。”
“而且,她傷害了你,我不想再讓你受傷了。”
安初夏沒有想到程紹澤會這樣的直白,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低下頭,從程紹澤的身邊走出了房間。
順便還輕輕地帶上了房間的門。
因為傷口縫了針的原因,第二天程紹澤帶著安初夏去醫院換藥,程程也跟著一起。
三人在走廊上遇見了正在醫院檢查的鄧文君。
鄧文君看見安初夏腦袋上的紗布,頓時就愣住了:“初夏,你這是怎麼了?”
安初夏搖了搖頭:“沒事,一點小傷。”
誰知道旁邊的程程看著鄧文君就將事情說了一遍:“是奶奶,奶奶用花瓶砸了媽媽,她說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奶奶說媽媽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可以告訴我水性楊花是什麼意思嗎?”
程程用無辜的雙眼看著鄧文君,似乎在希望鄧文君給自己一個回答。
安初夏用手拍了拍程程:“程程,別亂說話。”然後才抬起頭跟鄧文君說。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就帶著程程往包紮室走去,程紹澤抬腿就跟了上去,卻被鄧文君拉住了。
“你跟我過來。”
程紹澤看了安初夏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鄧文君,最後選擇了跟著鄧文君離開了。
鄧文君拉著程紹澤來到旁邊:“程紹澤,世界上沒有處理不好的婆媳關係,只有沒用的男人。”
“你要是自己處理不好這個婆媳關係的話,我不介意幫你處理。”
程紹澤點了點頭:“我會處理好的,不用你擔心。”
鄧文君看向程紹澤的目光復雜:“我錯過了初夏的前半生,但是我不希望她的後半生還那麼苦,所以你要相信,為了初夏的幸福,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程紹澤的眉頭微皺,倒不是因為鄧文君的威脅,而是他在鄧文君的華麗,聽出了一種不要命的語氣。
就在這個時候,程紹澤的目光落到了鄧文君手上的病歷袋上,袋子很厚實,看起來裡面裝了不少的東西。
“伯母,方便說一下,你這是怎麼了嗎?”
程紹澤指了指鄧文君的病歷袋,鄧文君下意識地將病歷袋往身後藏了藏:“沒什麼,一點小毛病,上了年紀了,是這樣的。”
“你別告訴初夏,免得初夏擔心,雖然我知道初夏可能壓根就不會擔心我。”
程紹澤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但心裡可不覺得鄧文君只是一個小毛病。
如果是小毛病的話,為什麼這麼害怕別人看見她的病歷,鄧文君恐怕病得有點嚴重。
雖然鄧文君不希望安初夏知道,但是程紹澤還是會去查清楚鄧文君到底怎麼樣了。
半晌,鄧文君才試探著問道:“我到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初夏能夠原諒我,你能不能幫幫我?”
程紹澤沒有任何思考地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能,這件事情,應該讓初夏自己考慮,我不會從旁做任何的事情影響她的判斷。”
鄧文君還想要說什麼,安初夏就已經牽著程程從包紮室裡面走出來了。
“抱歉,我的老婆和孩子還在等我,失陪了。”程紹澤對著鄧文君說了一句,便轉身朝著安初夏走了過去。
“傷口情況怎麼樣?”程紹澤盯著安初夏腦袋上的紗布看,似乎想要透過紗布看到裡面的情況。
安初夏笑了笑:“昨天才縫了針,你希望今天是什麼情況?不過一醫生說,最近好像新出了一種祛疤的藥物,到時候可以讓我試試。”
程紹澤非常自然地將安初夏摟在懷裡,然後另一隻手牽著程程,三個人一起往醫院外面走。
鄧文君看見安初夏正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下意識地就躲到了旁邊的柱子後面。
可是她忘記了,安初夏早就知道她在。
程紹澤小心翼翼地拉開車門,看著安初夏上車,然後再輕輕地將車門關上。
那模樣好像安初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
程紹澤幫安初夏將安全帶繫好,才輕聲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裡?是直接回公寓,還是回程家?”
安初夏想了想說道:“還是先回程家吧。”
畢竟不管是搬出來住,還是怎樣,總要回去收拾東西吧,就算自己的東西不要,程程的那些東西還需要啊。
程程很多的東西都是定製的,如果要定製第二個的話,時間就太長了。
程紹澤點了點頭,便驅車往程家去。
程程坐在後座上,用左右兩邊的安全帶在自己身前畫了一個“X”,看著正在開車的程紹澤,腹誹道。
“這兩個人是不是忘記了他們還有一個兒子,為什麼沒有人給我係安全帶?他們這麼恩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算了,累了,這個世界毀滅吧。”
程程臉色麻木地坐在後排,看著程紹澤一路上對安初夏噓寒問暖,說情話,忍不住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在心裡盤算著,程紹澤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情話,如此地,不堪入耳。
可為什麼安初夏卻臉頰緋紅,看起來很害羞的樣子,難道安初夏很喜歡這樣的情話?
半個小時以後,程程終於忍不住了。
“媽媽,你不要信爸爸的話,爸爸之前還說了,我是他的全部。”
程程的話音落下,車內曖昧的氛圍在一瞬間破碎,程紹澤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程程,下次爸爸和媽媽說話的時候
,你不要插嘴,好不好?”
從後視鏡裡面,程紹澤看見程程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己:“為什麼程程不能插嘴,難道爸爸不愛程程了嗎?”
程程主打就是一個胡攪蠻纏,其實這次安初夏手上,程程還是有些怨恨程紹澤的。
他覺得如果不是程紹澤管不好秦霜的話,安初夏也不會遭受現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