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澤警惕地看向墨予,但墨予似乎沒有注意到程紹澤的眼神,自顧自地說著。
“說實話,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程紹澤和安初夏的關係不好,在圈子裡面裡面已經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不過若是安初夏真的是那種眼皮子淺,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倒也就算了。
可就這麼幾次的接觸下來,墨予覺得安初夏這個人,不僅容貌一絕,才華也是極高的。
就是不知道程紹澤怎麼不僅瘸了腿,還瞎了眼呢。
程紹澤冷哼一聲:“墨總,你管得太寬了。”
墨予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那我就不管咯,我只是覺得安初夏是個很優秀的人,我很欣賞。”
“要是可以的話,真想把她挖到我們瀛海珠寶來,應該會是一塊金招牌吧。”
程紹澤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墨予,沒有說話,只是推著自己的輪椅離開了。
實際上程紹澤的心裡已經開始驚覺,現在的安初夏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她現在已經開始耀眼了,但好像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想了很久,程紹澤還是覺得應該跟安初夏好好談一談了,畢竟自己現在對她好像已經不排斥了。
甚至好像還有一點喜歡上了安初夏。
若是安初夏願意的話,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從頭再來的,先婚後愛,小說裡面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可是程紹澤在家裡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安初夏,一直到快十二點的時候,安初夏才回來。
手裡還捧著一大疊檔案,安初夏的眼神只在程紹澤的臉上掃過,就沒有再留意了。
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就徑直上樓去了。
程紹澤看著安初夏的背影,突然有些生氣。
明明以前自己不管什麼時候回家,安初夏都會在客廳亮著一盞燈,等著自己的。
甚至有些時候,自己回來的時候,安初夏都已經在沙發上面睡著了。
那個時候,自己只是覺得安初夏這樣沒臉沒皮的,一點都不害臊,卻沒有想到,現在自己竟然還有些眷戀這種感覺了。
要是安初夏知道程紹澤現在心裡的想法,一定會嗤笑一聲,然後翻個白眼,高傲地揚起自己的下巴。
“男人嘛,總是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下賤。”
可惜了,安初夏不知道程紹澤心裡的想法。
程紹澤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推著自己的輪椅上樓了。
安初夏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就將手上的檔案放在了桌上,不過是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又重新開始工作了。
之前問了一下墨予母親的生日,也快了,想要在這個時間裡面做出讓墨母驚喜的東西,那可不容易。
所以安初夏只能挑燈夜戰,看看能不能將成品出來的時間提前,這樣的話,自己還能拿去給墨予看一下。
有沒有什麼可以修改的地方。
墨予那麼相信自己,自己肯定不能讓他失望的。
可是門外的程紹澤就不這樣想了。
程紹澤從樓下上來,就看到有光從安初夏的房間門下面漏出來。
“這麼晚了,她還沒睡?”
程紹澤心裡想著,安初夏應該是在洗漱,待會兒就會睡了,抱著這樣的想法,程紹澤在走廊裡面做了一會兒。
他也不做什麼,就是盯著安初夏的房門,看那光到底什麼時候會熄滅。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三十分鐘過去了,那門下的光竟然沒有半點要熄滅的跡象。
程紹澤皺了皺眉頭,安初夏已經回來得夠晚了,怎麼現在還不休息,不過是洗漱而已,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他不知道的是,安初夏早就洗漱完了,現在正在忙著給墨母設計珠寶呢。
程紹澤不知道在想什麼又在門口坐了半個小時,眼看著安初夏的房間還沒有關燈,也沒有任何動靜。
忍不住想,難道是因為安初夏太累了,睡著了,卻忘了關燈?
抱著這樣的想法,程紹澤敲響了安初夏的房門,清脆的敲門聲在靜謐的深夜裡格外明顯。
本來以為房間裡面不會有反應的,誰知道就在程紹澤準備直接開門進去的時候,安初夏開啟了房門。
程紹澤的手還保持著想要開門的姿勢,兩人就在門口,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安初夏先開口:“這麼晚了,有事嗎?”
程紹澤若無其事地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摩挲了兩下。
“我以為你忘記關燈了。”
安初夏面無表情,轉頭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設計圖。
“沒有,只有還有一張設計圖沒有完成。”
聽到安初夏的話,程紹澤的沒有就緊緊地皺起。
“你們公司是沒有其他的人了嗎?”
“嗯?”安初夏沒有明白程紹澤是什麼意思,自己做設計圖跟自己公司有沒有人,有什麼關係?
“你們公司是沒有人能做設計了嗎?讓你這個公司老闆熬更守夜地做設計?
安初夏恍然大悟,原來程紹澤是這個意思啊,順嘴就解釋了一下。
“公司有人,但是這個是墨予找我幫忙給他母親定做的珠寶,我自己親自動手,很正常吧?”
誰知道程紹澤聽見這句話,臉色更黑了,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安初夏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著程紹澤氣鼓鼓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嘭”的一下就將門關上了。
聲音之大,連已經熟睡的程程都被驚醒了,睡眼惺忪地開門,和安初夏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媽媽,怎麼了?我家炸了嗎?”
原本還一臉莫名其妙的安初夏聽到程程的問題,立刻就笑了。
“我們家沒有炸,是你爸爸炸了,不管他,回去睡覺吧。”
程程明顯就沒有睡醒,腦袋都是糊塗的,聽到安初夏的話竟然沒有任何的驚訝。
一邊回房間,一邊嘟囔著:“好好的,爸爸怎麼會炸了,真是奇怪。”
看著程程回了房間,安初夏才輕輕地關上了自己的房門,走廊上又是一片寂靜。
程紹澤在房間裡面,盯著地面,癟著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