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鄧文君連忙否認,“不是這樣的,我當初,當初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可是有什麼苦衷能讓一個母親放棄自己的孩子呢?”安初夏滿眼失望,“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安初夏的話讓鄧文君愣住了,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受傷的表情,安初夏把頭別到一邊,閉上眼睛假寐。
“是因為我之前相信冉薇,而沒有相信你,所以你還在生氣,是嗎?都是我的不對,初夏,你別生氣了。”
“是我不好,沒有認清楚人,讓你受苦了,竟然還親手給你帶去了苦難,對不起,初夏對不起。”
不管鄧文君怎麼說,安初夏都閉著眼睛不說話。
見安初夏是鐵了心的不想看見自己,鄧文君只能難過地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程紹澤就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便當盒。
安初夏也不想看見程紹澤,在程紹澤進來的一瞬間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程紹澤嘆了一口氣,將便當盒放在床頭上:“這是程程做的,你嚐嚐吧。”
安初夏這才轉過頭,看向床頭上的便當盒,伸手將便當盒拿過來。
藍色的便當盒,上面還有一隻大灰狼和一隻大金毛,貼了一張便籤紙,上面是程程的筆跡。
“媽媽,程程已經沒有事情啦,媽媽要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這樣才可以早點見到程程。”
看著便籤紙上稚嫩的筆跡,安初夏露出了微笑。
開啟便當盒,裡面是帶著些許焦糊味的米粥,程紹澤也聞到了味道,伸手就想要將飯盒拿走。
安初夏皺了皺眉頭,拿著便當盒就躲過了程紹澤的手。
“你幹什麼?”
“我聞到焦糊味道了,你還是別吃了。”
就在程紹澤說話的時候,安初夏已經喝了一口了,微微皺了皺眉頭,焦糊味沒喝出來,倒是喝出來鹽放多了,好像還放了點糖。
看著安初夏皺起的眉頭,程紹澤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生怕安初夏出了什麼問題,結果安初夏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有點鹹,有點甜,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
說完就一口氣將米粥喝光了,速度快得程紹澤都沒來得及阻攔。
安初夏剛剛將便當盒放在床頭櫃上,程紹澤骨節分明的手就拿著一張紙靠近了安初夏的臉,輕柔地為安初夏擦乾淨嘴角沾上的米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鄧文君的女兒?”安初夏看著程紹澤的眼睛問道。
程紹澤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說?”
安初夏的話音落下,房間裡面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程紹澤沒有回答,安初夏也沒有再詢問,兩個人只是互相看著彼此。
就在安初夏已經放棄知道答案的時候,程紹澤莫名奇妙地說了一句。
“你不要想那麼多,不管如何,你都還有我。”
安初夏的眸子閃爍了一下,程紹澤這是在跟自己說情話嗎?
“你,是在跟我說情話嗎?”
聽到安初夏的話,程紹澤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你是程程的母親,程程也是我的兒子,你當然還有我了。”
安初夏自嘲地笑了笑,她就說,程紹澤怎麼可能跟自己說情話,看來冉薇那一刀不是捅在自己的胃上了,而是捅在了自己的腦子裡了吧。
安初夏趕緊轉移話題,問起了冉薇的情況。
按照冉薇之前那被逼到絕路的路上,如果沒有被警察抓住的話,程程很有可能會再次陷入危險。
似乎是猜到了安初夏的想法,程紹澤簡單地給安初夏說了一下,她昏迷過後的事情,只不過將程程的事情簡單一筆帶過了。
安天成在逃跑的時候,就已經被趕去廢舊工廠的警察直接抓住了,而冉薇卻讓警察費了一點力氣。
可能是因為被逼到了絕路,讓冉薇爆發了自己的潛力,一口氣跑了幾公里,愣是甩掉了好幾個警察。
最後還是因為冉薇不認識路,跑進了一個死衚衕,才被逮住了。
安天成和冉薇兩個人,現在正在接受調查。
“那周管家呢?程程是被周管家接走的。”
程紹澤看著安初夏搖了搖頭:“目前的證據,也不能證明周管家跟冉薇和安天成是同夥。”
聽到程紹澤的話,安初夏一臉地失望,直覺告訴她,周管家肯定跟這件事情有關係,不會這麼簡單的。
察覺到安初夏的情緒有點激動,程紹澤連忙握住安初夏的手,輕聲安慰道:“醫生說了,你現在不宜情緒激動,你冷靜一點,深呼吸。”
安初夏的胃部隱隱有些抽痛,這才聽從程紹澤的話,開始深呼吸。
就在這時,程紹澤的手機響了。
程紹澤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電話號碼,急匆匆地跟安初夏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就推著輪椅出了病房。
“爸爸。”電梯門開啟,程紹澤就看見了在電梯裡面的程程。
“程程,不是讓你在家裡好好養傷嗎?你怎麼到醫院來了?”程紹澤一邊說著,一邊一臉責怪地看向程程身後的白青。
“不是讓你看著程程媽?你怎麼把他看到醫院來了?”
白青推著程程從電梯裡面出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總裁,不是我願意的啊,可是小少爺說他想夫人了,要是不讓他來醫院,他就不吃藥了。”
程紹澤來到程程的身邊,颳了一下程程的鼻子。
“你啊你,真調皮,”程紹澤看了看程程還打著石膏的腿,“你這個樣子,要是讓媽媽看到了,她肯定會難受的。”
原來那天程程因為被反綁著雙手,逃跑的時候又驚慌,根本就掌握不好平衡,一路上都在摔跤。
最後遇到警察的時候已經是遍體鱗傷了,身上多數擦傷,但是卻不小心崴了腳。
當時因為緊張,一直想要去找程紹澤來救安初夏,就沒有覺得,等到後來發覺的時候,程程的腳踝都已經腫得老高了。
程程拉住程紹澤的手,輕輕地晃了晃:“我不進病房,你就讓我透過病房看一下媽媽,好不好,我的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