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言從安初夏的桌子上抽出一張溼巾紙,仔細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才笑著說道。
“謝什麼謝,你知不知道你這雙手多值錢,自己也不知道注意一點。”
安初夏笑了笑:“你剛才進來,是想跟我說什麼嗎?”
沈其言愣了一下,然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啊,我忘記了,等我想起來再說吧。”
安初夏哭笑不得,沈其言只能拿著自己的藥膏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沈其言離開後,安初夏靜靜地看著放在桌上的檯曆,檯曆上後天的日期被安初夏用紅筆圈了起來,是鄧文君的生日。
正在這時候,安初夏收到了冉薇的訊息。
“初夏,之前都是我不對,後天是我媽媽的生日,我給媽媽準備了一個生日宴會,你回來參加的,對嗎?”
看到訊息的安初夏勾了勾嘴角,還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安初夏回覆冉薇:“我會按時到場的。”
自己正愁找不到機會送上這份大禮,冉薇自己就送上門來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大禮,冉薇喜不喜歡。
鄧文君家裡,冉薇坐在桌子前,看著安初夏回覆的簡訊,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
安初夏啊安初夏,你很快就要身敗名裂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笑著站在我的面前。
冉薇手上一用勁,花瓶裡的薔薇瞬間就被折斷,薔薇刺進冉薇的手心裡,瞬間便鮮紅一片。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一個人從門縫裡面看的清清楚楚。
安初夏靜靜在盤算著後天的計劃,突然想起的電話,打斷了安初夏的思路。
是鄧文君的電話,安初夏皺著眉頭按下了接聽鍵。
“喂?初夏,你工作室的事情處理好了嗎?有沒有什麼我能夠幫到你的。”
安初夏沒有說話,鄧文君自顧自地說著,
“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澄清的。”
安初夏的心裡隱隱有些觸動,她知道鄧文君一直都很欣賞自己的才華,但是沒想到這種時候,鄧文君還願意幫助自己。
嘆了一口氣,安初夏說道:“您有時間嗎?或許我們可以見一面。”
鄧文君愣了一下,才答了一聲好。
兩人約在咖啡廳見面,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安初夏給沈其言說了一聲,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工作室有什麼事情就給自己打電話。
沈其言點頭答應了,讓安初夏安心去處理她的事情,工作室這邊有自己,沒有什麼問題的。
安初夏來到咖啡館的時候,鄧文君已經等在裡面了,看見安初夏出現在門口,鄧文君朝著安初夏揮手示意。
“你來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我就沒有幫你點。”
安初夏抬起手,招來侍應生點了一杯冰美式,她喜歡冰美式的苦澀,讓她能夠清醒。
“初夏,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鄧文君有些擔憂地問道。
安初夏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困難,只是想跟您見一面,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我們當面說比較好。」
鄧文君的心裡有種不安的情緒,雙手緊緊地攥著杯把,指關節都有些泛白。
「我和冉薇是大學同學的事情,您應該都知道吧。」
「那個時候,我和冉薇的關係,還挺好的。」
安初夏將自己和冉薇在大學期間的事情娓娓道來。
她和冉薇關係一直都挺好的,但是安初夏想不明白,明明應該是久別重逢的溫情戲碼,怎麼就變成了嫉妒眼紅的爭鬥。
鄧文君的臉上有些尷尬:“初夏,之前那麼多年,冉薇都不在我的身邊,而且你們大學畢業以後,就各奔東西了,她難免會學到一些不好的習慣。”
“而且事情都過去了,冉薇現在也改過自新了,她還經常跟我說想當面跟你道歉,但是怕你不接受。”
聽到鄧文君的話,安初夏竟然不知道是該誇讚鄧文君是一個溫柔的母親,還是說鄧文君有些愚蠢了。
不過是冉薇的一面之詞,她怎麼就那麼相信呢?
安初夏那一點點惻隱之心,就這樣消失殆盡了。
「不,您錯了,我和冉薇之間過不去了,永遠都過不去了,我不會原諒冉薇。」
聽到安初夏的話,鄧文君的臉色有些難看。
安初夏慢條斯理地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MP3,插好耳機,遞給鄧文君。
「您先聽聽這裡面的內容吧。」
鄧文君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MP3,戴上耳機,按下了播放鍵。
安初夏的臉上掛著不及眼底的笑意,有些冰冷。
鄧文君聽著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臉上的表情從懷疑,變成了震驚,最後慌亂地取下耳機,將MP3丟在桌子上。
“這是什麼東西?”
「一小段錄音而已。」
“不,不可能,你是不是開玩笑的。”
安初夏冷下臉,搖了搖頭:「不,我並沒有開玩笑,這裡面的內容都是真實的,所以我跟冉薇是不可能會過去的了。」
「我給過冉薇機會的,是她自己不珍惜的。」
鄧文君抿了抿嘴,看著安初夏,眼神複雜,像是愧疚,像是心虛,又像是責怪。
“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安初夏平靜地搖了搖頭:「也不是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如果您能勸說冉薇退圈的話,我可以考慮不再追究這件事情。」
鄧文君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冉薇的天賦雖然不及安初夏,但是在鄧文君的指導和帶領下,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登上頂峰。
而且鄧文君也看出來了,冉薇很喜歡這個圈子,如果要讓冉薇退圈的話,不如直接殺了冉薇來得痛快。
見鄧文君不說話,安初夏心底那唯餘的一點感情也湮滅了,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了。
「既然您不願意讓冉薇退圈,那我只能追究到底了。」
安初夏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直到她走出咖啡館,身後也沒有傳來鄧文君的聲音。
走出咖啡館,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安初夏嘆了一口氣,自己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