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言回國了?”
安初夏愣了愣,轉過身,看著程紹澤點了點頭。
“你去機場就是接他的?”
程紹澤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爽,讓安初夏很是迷惑,但還是回答了程紹澤的話。
「沈其言的工作室解散了,回國是到我工作室上班的。」
安初夏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程紹澤心裡那股莫名的不爽快更嚴重了。
冷哼一聲,便打電話讓白青來接自己去公司。
對於程紹澤這種行為,安初夏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畢竟程紹澤最近不正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走了也挺好的。
不然他們兩個長時間待在一起也挺尷尬的,畢竟,同床異夢。
程程很快就喝完了一小碗白粥,安初夏給程程削了一個小蘋果。
程程咬了一小口,笑得甜甜地:“媽媽,這蘋果好甜啊。”
安初夏摸了摸程程的腦袋:「你喜歡吃就好,但是也不能吃多了哦。」
程程點了點頭,吃完蘋果,安初夏用溼巾給程程擦著手,程程眯起眼睛說道。
“這裡的溫度好舒服哦,不像家裡,昨天晚上睡著睡著就好冷哦。”
“我起床找媽媽,媽媽不在,找爸爸,爸爸也不在。”
聽到這裡,安初夏有些疑惑,程家的空調原本是中央空調。
但是程程的房間是專門安裝的一個智慧空調,就是為了程程隨時隨地都能處在一個十分舒適的溫度。
按理來說,程程是不會感覺到冷的啊。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開了房門,安初夏回頭一看,發現是秦霜。
程程握著安初夏的小手突然一緊,安初夏一轉頭,就看見程程望向秦霜的眼睛裡,帶著恐懼。
安初夏不動聲色地擋在程程的面前,阻礙了秦霜的視線。
程程緊緊地抓住安初夏的衣角。
「你來幹什麼?」
安初夏的眼神警惕,程程既然表現出了對秦霜的恐懼,那秦霜肯定是做了什麼讓程程害怕的事情。
自己不得不警惕。
秦霜看見安初夏這個樣子,卻笑了,將手裡的包放下,施施然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這是做什麼?”
安初夏坐下,將程程摟在懷裡,儘可能地阻擋著秦霜的視線。
秦霜突然就發火了,指著安初夏的鼻子就開始大罵。
“安初夏,你什麼意思,你將程程這樣藏起來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裡是醫院,程程還要休息,你不要大吵大鬧的。」
秦霜指著安初夏,你你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索性往地上一坐就嚎了起來。
“天吶,大家快來看看啊,我這不講理的兒媳婦兒不讓我看我孫子啊!”
程程被秦霜嚇得連連往安初夏的懷裡鑽,安初夏一邊安撫著程程,一邊瞪著秦霜。
秦霜看見安初夏的眼神,突然噤聲。
安初夏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好像,好像自己要是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要當場對自己出手。
但是剛才秦霜的一嗓子已經把周圍病房的人都驚出來了。
本來這層病房的人不多,大家平時都安安靜靜的,秦霜突然來這一嗓子,讓不少的人從病房裡面出來看熱鬧了。
有的人站在走廊上往病房裡面看,另一些人則是站在自己的病房門口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是哪個病房傳出來的聲音。
秦霜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跑出病房,站在走廊上開始嚎啕大哭。
“欺負人啊,簡直是欺負人啊!”
“你們快來看啊,我孫子生病,我不過就是想來看看,她竟然不讓我看啊。”
安初夏走到病房門口,冷冷地看著秦霜。
「你要是再吵的話,我就讓保安把你叉出去。」
秦霜突然雙眼怒火,上前就準備給安初夏一巴掌,卻被安初夏擒住了手。
原本正在查房的醫生護士聽見這邊的動靜,也連忙趕了過來。
這一層樓有不少需要靜養的人,秦霜這樣鬧可不行。
秦霜看見護士和醫生過來,像是要對付自己的樣子,當場便開始發起瘋來。
見人就開始推搡,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接近秦霜。
秦霜得意地笑了:“我兒子是程紹澤,程氏的總裁,我看看你們誰敢動我!”
安初夏靠在病房門口,看著秦霜,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其他的人怕秦霜,安初夏可不怕秦霜,上前兩步就要抓住秦霜。
秦霜見安初夏靠近,雙手揮舞著不讓安初夏靠近。
安初夏抿了抿嘴,抓住了秦霜的雙手然後順勢往旁邊一擰,就將秦霜抵在了牆上。
旁邊的人這才敢接手秦霜。
安初夏對著醫生點了點頭:「就麻煩你們了,我懷疑她因為一些刺激,腦子壞了,麻煩你們好好給她檢查一下。」
醫生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照做的,其實他們也覺得秦霜的腦袋有問題。
剛剛程程明明就在一直躲在安初夏的身後,只不過看向秦霜的眼神中帶著恐懼罷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孩子對秦霜的恐懼。
怕不是安初夏不讓她看孩子,而是孩子不願意見她吧。
其他的人見秦霜都被帶走了,也陸陸續續地回了病房,安初夏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安初夏轉過頭,看見穿著白大褂的凌風正站在身後,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你,還真是好身手。”
“過獎,程程還在病房,我就先進去了。”
凌風點了點頭,安初夏轉身就進了病房,秦霜剛剛被帶走,程程就已經跑進房間了。
程程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用被子捂著腦袋。
安初夏伸手慢慢地拉開被子,程程轉過頭看著安初夏,突然就哭了起來。
雖然安初夏不知道程程為什麼哭泣,但還是輕輕地將程程擁入懷中,安撫著。
不多時,病房門被敲響,程程和安初夏都轉頭向門口看去。
就看見凌風已經脫了白大褂,手裡提著一個果籃,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
程程看見有人來,連忙擦乾自己臉上的眼淚,躲進安初夏的懷裡。
凌風也不惱怒,只是將果籃放在床頭上,然後拉了一張凳子,非常自來熟地坐在病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