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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完啦,精靈再次芭比Q啦!

《聖光事典》曾有記載。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當青雪山脈的深淵還存在大地之上、還不是自然詛咒時,裡面沉眠著一頭惡龍。

龍的存在本身就是詛咒,每一道龍息,每一片龍鱗,甚至每一寸目光,也能招致無數災厄與戰爭。

惡龍喜歡睡覺,喜歡金幣,更喜歡吃精靈。

所以當沉眠百年的惡龍醒來之時,就是精靈成為盤中餐之日,更是大陸和魔法崩壞之始。

以劍之國和魔法之國為首,數以萬計的魔法使和戰士們集結在深淵前,展開歷時四年的屠龍之戰。

然而惡龍兇悍強大,誰也無法傷害它分毫。

正當眾人焦頭爛額之際,魔法之國的大賢者發現擊退惡龍的唯一方法——用真神神殿裡銀霜石製成的提燈收集靈光吧,那是惡龍最害怕的東西。

在大賢者的帶領下,魔法使和戰士們高舉數萬盞銀霜提燈,靈光把惡龍逼到深淵邊緣。

最後由劍之國的首席劍士刺穿龍的心臟。

惡龍就此殞滅,屍體墜落回深淵中,把整個深淵化為詛咒,消失在青雪山脈中。

從此以後,聖光大陸回到昔日的和平,精靈不用害怕被吃光光。

為了歌頌和紀念這段驚險又偉大的歷史傳說,奧克維亞每四年舉行一次提燈試煉,成為魔法之國最古老的盛事之一,一路流傳至今。

所以在提燈試煉裡收集靈光,點亮提燈,置於黑暗的懸崖峽谷邊緣,是向傳說致敬——

無畏的魔法師啊,以靈光照耀惡龍的埋骨地吧……

瑪芙只覺得慶幸:死了那麼久還要被定期嘲諷、在墳墓上打燈,這跟鞭屍沒兩樣啊,我要是惡龍說不定會氣到死穢土轉生。

其他人悲憤交加地啐罵。

“那頭作惡多端的龍!居然吃掉那麼多精靈!”

“實在死不足惜,怎麼我沒生在屠龍時代!”

“在這裡沉眠幾百年無人問津,可憐的精靈啊……”

“願你們能回到真神的懷抱……”

跟在瑪芙身後的精靈們也撲向同伴的屍體,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連帶把瑪芙也推了過去,一個踉蹌摔在石像山裡,不小心摸到一隻尾巴長長的兔子精靈身上。

那一觸碰,瑪芙察覺到奇怪之處。

她吸了吸鼻子,空氣中全是灰塵的味道,可手指抹在石像上,卻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才不是死了幾百年。

“剛死的。”

聽見瑪芙如此說,魔法使們先是愕然,隨即嗤之以鼻,像是聽到愚不可及的笑話。

伯朗更是皺起眉頭斥喝:“惡龍已死去幾百年,精靈怎麼可能是剛死的?你不過是魔法比別人好一點,別以為能不懂裝懂強出風頭。”

說著又勾起不好的回憶,瞪了夏諾德一眼,更為不忿地說:“滾一邊去,這裡沒有平民說話的時候——嗚啊!”

趾高氣昂的伯朗忽然被打趴,精靈們把他當作跳板一波又一波地跳向石像山,小小的眼睛裡流露悲壯決絕的眼神,貼在同伴的屍體上,抖動身體用力發出耀眼的光芒。

它們在把體內的靈光強制剝離!

一名賢者看傻了眼:“這裡不是靈光不管用嗎?”

另一名魔女尖叫說:“看,它們變暗了!”

當靈光完全從身體剝離,精靈也失去了光彩,一個接一個黯淡下來,同樣慢慢變成灰暗的石像。

死了。

抽空身體所有靈光的精靈都會死掉!

正如瑪芙所說,精靈們是剛死的?!

堆在街道里的精靈們有如傾盆大雨,抱著赴死的決心奮不顧身地步上同伴的後路,把石像山丘越堆越高。

那與自殺無異。

被狠狠打臉的魔法使們再次被眼前異象震撼得無以復加,眼睜睜看著精靈們失去光芒,化為石像,剝離的靈光往小山丘深處飄蕩而去,又消散於黑暗中。

他們不知道精靈為何尋死,但散去的靈光告訴他們,如此愚行不過是徒勞無功。

緹爾尼斯最先反應過來,從燈杖的空間裡甩出大量魔法卷軸,回頭喊道:“阻止它們!”

眾人跟著回過神來,連忙撈起卷軸——他們不能使用魔法,但本身已構築魔法的魔具勉強能用,雖然效果大打折扣但此時聊勝於無。他們開啟卷軸,不管合適不合適全施展出來,用撈的用擋的用盡一切方法趕走撲向石像山的精靈。

此時,幽暗之中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鳴叫。

呼嘯著,低吟著。

不約而同地,眾人腦內是同一個想法——

是龍。

龍在暴怒,在悲泣。

瑪芙抬頭,從剎那起,眼前黑暗不再,地下城裡看見了天空,那是光芒萬丈的夕陽黃昏。

悲鳴震落精靈石像,露出埋沒在塵封歲月裡,一座殘破不堪的簡陋木屋。

一頭巨大的暗紫色巨龍不知從何而來,它騎在木屋之上,銀白色的龍角在夕照下閃爍銀光,展開能遮天蔽日的翅膀,世界因它塵土飛揚。

“萬惡的人類,為何一次又一次入侵我們的領地?”

它厲聲嘶叫。

“為何一次又一次傷害我和我的摯友?”

同樣黃昏色的龍瞳裡流下悲憤的淚水。

“你們罪大惡極,你們死不足惜!”

龍仰天咆哮,嘯聲響徹大地,鳴響深淵。

低頭,張開的嘴巴里噴出青藍色的龍焰,直往地上噴去!

眾人早已嚇得臉色死白,轉身尖叫四散逃逸。

只有瑪芙呆立原地。

沒有恐懼,沒有惶然,她看著眼前黃昏中逆光的龍,它眼裡流下如血的淚水,心中又是出奇地平靜。

甚至感受到龍的憤怒中,藏下無盡的哀傷與孤寂。

有誰捉住她的肩膀,緹爾尼斯和夏諾德在呼喊她,一起摟在懷裡要抱走她。

他們說,是幻境。

他們觸發了這片深淵的幻境。

要是深陷其中,他們更不可能逃出去!

然而龍焰就在眼前。

所有人被吞噬殆盡,墮入更深的幻境中……

-待續-

瑪芙:連奇幻生物也來了,離新月魔女不遠了吧?

這個笨蛋依然沒想過自已就是新月魔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