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為什麼不叫羅小雅，要叫劉小雅了？”卓瑪不解。
三個女孩坐在臺階上，一人一顆口香糖嚼著。
“嗯嗯，媽媽說的，以後我姓劉，叫劉小雅，我爸爸跟我一樣，都跟爺爺姓劉。”小丫頭小嘴叭叭的。
“小雅，飛機上好玩嗎？”卓瑪眼睛灼灼盯著小丫頭。
央宗在一旁不怎麼說話。
卓瑪跟她在一起時候，倆人用本地語交流，卓瑪也會教她漢語。
現在卓瑪跟小雅全程漢語交流，央宗連蒙帶猜的，根本插不上話。
“嗯，好玩！姐姐，我跟你說，飛機上有紙杯！可神奇啦！”小丫頭激動得手舞足蹈。
“紙杯？”卓瑪迷茫，不明白啥意思。
“就是，就是紙做的杯子裝水！”小丫頭撕下一張課本紙，捲成圓筒講解。
“紙能裝水？”卓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真的姐姐！只有飛機上有，我還喝了汽水的。”小丫頭努力讓卓瑪相信。
央宗看得一頭霧水，見兩個妹妹對著一張紙比來比去的。
“卓瑪，你們說的啥？”央宗忍不住問。
“小雅說飛機上有紙做的杯子，可以裝水喝。”卓瑪用本地語告訴央宗。
“飛機？是那天我們看到的天上飛著的那個嗎？”央宗眼裡充滿亮光。
那天課間，有飛機從天上飛過，同學們都在歡呼。
後面拖著長長的白氣，央宗以為是什麼怪物，嚇壞了。
卓瑪告訴她，那是飛機，上面有人，從上面可以看到地下。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卓瑪覺得新奇，哥哥告訴她那是飛機。
央宗看著藍天上的飛機不再害怕，而是羨慕，好想知道從天上俯瞰大地是什麼感覺。
“對，就是那個，小雅坐過了，咱們吃的口香糖就是飛機上發的。”卓瑪告訴央宗。
“飛機是怎麼飛的？”央宗看到的飛機並沒有扇動翅膀呀，一直心存疑問。
“小雅，飛機怎麼飛的？”卓瑪問小雅。
“？”小雅傻眼，光顧著看景色，沒想過這個問題，“呃，反正就那樣飛了呀，聲音很大很大。”
“哦！”小雅的回答當沒回答，卓瑪哦了一聲。
“姐姐，告訴你一個秘密，飛機上的廁所是一個洞，拉的屎直接掉下來。”小雅神秘兮兮道。
“飛機上有洞？我咋沒看見？”卓瑪回憶自已見過的幾次，沒印象哪裡有洞洞呀。
“真的！”小雅認真道。
“可是我沒看見呀！”卓瑪堅持。
“你又不在飛機，當然看不見！那麼遠怎麼可能看得見？”小雅糾正道。
“我就看見了！看得清清楚楚，飛機沒有洞！”卓瑪堅持。
“哼，就有！飛機上的人都在那裡拉屎！”小丫頭也堅持。
“沒有！”
“有！”
很快兩姐妹爭執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
“別吵別吵！”央宗蹩腳的漢語，勸勸這個又勸那個。
“怎麼啦？好好的，怎麼吵起來了？”錢多多回來，見小丫頭和卓瑪爭的面紅耳赤。
“媽媽，媽媽，你告訴卓瑪姐姐，飛機上有洞，大家都是從那裡拉屎的。”小丫頭見到媽媽來，急忙搬救兵。
“哈哈，誰告你的？”錢多多笑了。
“嗯嗯，小哥哥說的，好多人都這麼說的。”小丫頭回道。
“那你去上過廁所嗎？真的看到是什麼樣的嗎？”錢多多蹲下來，問女兒。
“…”小丫頭啞火，自已沒看見，也沒去過，“可是小哥哥也這麼說…”
“小哥哥沒坐過飛機，怎麼知道的？你坐過飛機，也沒上過廁所呀，所以你也不知道飛機上的廁所是什麼樣的，對不對？”
錢多多輕聲問。
小丫頭點點頭，“那，媽媽，飛機上的廁所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
“飛機上的廁所在飛機尾部，很窄的一個房間，有個馬桶，就跟爺爺家的抽水馬桶一樣，只是它沒水。
裡面套著一個袋子，方便完了，袋子自動吸走打包，等飛機停了，會有人來收走。”
錢多多沒有嘲笑女兒，而是給女兒講解。
“真的？”小丫頭聽完，眼睛瞪得老大，“我以為是一個大洞，在飛機上憋著不敢尿尿。”
“哈哈哈，傻孩子！”錢多多颳了刮女兒的小鼻子。
“對不起，姐姐，是我說錯了！”小丫頭向卓瑪道歉。
“沒關係，我也向你道歉，不該聲音那麼大！”卓瑪也向妹妹道歉。
“可是姐姐，你真的能看見飛機上沒有洞嗎？”小丫頭好奇。
自已抬頭，也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飛機在移動，最多能分清機頭、機翼、機身、機尾，其他的根本看不清。
“能啊！我還看到有幾個輪子。”卓瑪不覺得有啥大驚小怪。
“卓瑪，你真能看見？”錢多多想起上次她大老遠就說看見哥哥，而自已也只看到一個小黑點。
“嗯，怎麼啦，錢老師？”卓瑪不解。
“沒啥，你的視力真好！將來不當飛行員可惜了！”錢多多感嘆道。
“錢老師，我也能當飛行員？”卓瑪早就有一個軍人夢。
“當然，部隊也招女飛行員呢！”錢多多揉了揉女孩烏黑濃密的頭髮。
“那，老師，我長大了想去當飛行員！”卓瑪小臉漲得通紅，眼睛亮閃閃的。
“好呀！好好學習，當飛行員可不簡單，要會操縱很多儀器，要懂很多知識，還要有良好的身體素質。”
錢多多鼓勵道。
“太好啦！央宗！我長大了要去當飛行員，開飛機！”卓瑪激動拉著央宗又唱又跳。
央宗被卓瑪拉扯著，跟著開心，“飛行員也是金珠瑪米嗎？”
“是！錢老師說了，要學很多知識才行！”卓瑪開心的點頭。
“那，我也想當金珠瑪米！可以嗎？”央宗羨慕的看著卓瑪。
“錢老師，央宗長大了想當進金珠瑪米，可以嗎？”卓瑪替央宗問。
“當然可以，只要有文化，懂漢語，身體素質好，部隊有招女兵的。”錢多多沒想到央宗也會有這個夢想。
央宗得知自已也有機會參軍，開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一會兒又皺著眉頭搖頭，“不行，我不能去。”
“為什麼？”卓瑪問。
“我出來學本事，是要回去和姐姐一起幫阿爸守衛我們的領土。
要是我不回去，就剩姐姐一個人幫阿爸，阿爸身體很不好，我回去了，阿爸才能早點兒休息。”
央宗不知道她阿爸早已犧牲。
“央宗，現在還早，先把學習搞好，等你長大了，參軍也罷，回去幫你阿爸也罷，都行！”
錢多多輕輕抱住女孩溫柔道。
參軍是保家衛國，回家也不容易，近百平方公里的土地，靠她們一家三口守護、巡視。
“嗯，好！”央宗認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