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狼,你咋走了?去我那裡呀!”郭營長不放棄地大喊著。
老狼沒搭理,一家子跟在後面走了。
“它咋不搭理我呢?”老郭撓撓頭,“這老狼,真的成精兒了,我都感覺到它好像衝我翻了個白眼兒!”
“行了,早點兒睡吧,這岩羊、野兔你們拿去,給戰士們改善一下伙食,老狼的心意。”羅盛勇指著那堆獵物道。
“成,謝了啊,老狼!”郭營長對著走遠的老狼喊道。
玩鬧了大半天,狼崽子也看了,孩子們心滿意足,回去後很快就呼呼大睡。
“營長,營長!”羅盛勇還沒起床,通訊員興奮地跑來,大聲喊著。
“又是啥事兒?”羅盛勇開啟門縫。
通訊員臉上紅彤彤的,一臉的興奮,“營長,老狼又來了!”
“老狼?它來做什麼?”
“不知道,帶著幾頭狼來的!”小通訊員激動地比劃著。
“?”羅盛勇頓時一驚,老狼要搬家?
“走,去看看!”羅盛勇幾下穿戴好。
“老羅,說是老狼又來啦?”隔壁的老郭聽到動靜,趕緊出來。
王教導員也開啟門跟上。
營門口,老狼渾身溼漉漉的,身上冒著熱氣,舌頭伸老長,哈哈喘著氣。
看來跑了大老遠的路,累得不行。
身後有幾頭狼,毛髮有些乾枯,身形偏瘦,但眼睛泛著兇狠的目光。
這不是之前從老狼族群裡出走的低等級狼麼?咋餓成這樣?
看來在外面混得不咋樣,老狼把它們找回來是啥意思?
“老狼,啥事兒?”羅盛勇讓小戰士把昨晚的野兔提了幾隻過來。
那幾頭瘦狼眼冒綠光,興奮地刨著前爪。
老狼嗷嗚一聲,那幾頭狼才上前,一頭叼一隻野兔,坐到後面撕扯起來,嘎吱嘎吱吃起來。
大概是餓久了,吃的特別急。
很快吃完,舔著嘴邊的血跡意猶未盡,乖乖坐在老狼身後。
“爸爸!”孩子們也來了。
聽到老狼又來了,都睡不著,吵著要來看熱鬧。
“發生什麼事兒了?”錢多多問丈夫。
“不清楚,老狼把它以前的部下給招來了。”羅盛勇道。
“嗷嗚!”老狼嚎了一嗓子,看向老郭和老王。
“找他們?”羅盛勇指著老郭和老王。
老狼點點頭,又嗷嗚一聲。
身後的幾頭狼分成兩組,分別走向老郭和老王。
“它們啥意思?”戰士們看不懂。
“哦,老狼,你是讓它們去我那裡?”老郭恍然大悟。
“嗷嗚!”老狼回了一聲。
“嘿,謝啦,老狼!”老郭被聰明的老狼折服,“那我帶走它們啦!”
老郭不客氣,轉身帶著兩頭狼就走。
另外三頭狼緊緊坐在王教導員身後。
“呃,老狼!謝啦!”王教導員也不矯情,帶著自己的狼部下走了。
“等一下!”錢多多叫住王教導員。
“啥事兒,錢老師!”
“王教導員,能不能勻一頭給我們?”錢多多問。
“勻給你們?”王教導員看著錢多多,隨即明白過來,“成,你選吧。”
錢多多選了一隻看著最老、最瘦的,“就它吧。”
“你要來做什麼?”羅盛勇不解。
“我想在團部放一頭,那裡晚上也是一個班的戰士在守夜,蠻辛苦的。”
“行,到時我送你們回去!”羅盛勇道。
“不用,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不能耽誤你的工作。”錢多多拒絕了。
“你們幾個婦孺跟一頭狼在一起,我不放心。”羅盛勇擔憂道。
“有啥不放心的?把它餵飽了,拿個籠子裝上不就行了。”錢多多不以為然。
既然是老狼招來的的部下,至少對人類沒那麼敵意,不是餓極的情況下,不會攻擊人類。
“那行吧!”羅盛勇覺得可行,“謝啦!一晚上跑了很遠的路吧?”
羅盛勇拍了拍老狼的腦袋。
“嗷嗚!”老狼長嚎一聲,蹭了蹭羅盛勇的手,然後甩著尾巴走了。
老郭和老王三兩下吃完早飯,把老婆孩子扔給羅盛勇,開著軍車載著狼、和岩羊肉回營地去了。
“崔大姐、小蘇,要不我們也回去吧!”錢多多道。
趁著天氣好趕緊回去,玩兩天說不定一場大雪來了,困在這裡好多天都走不了。
家裡的菜園子還要打理呢。
二排的家屬房只住了七戶,空著三戶,她們一下子走了三家人,剩下四家,夜裡生火只怕轉不開。
“成,走吧,這裡太冷了!”崔大姐巴心不得。
孩子們都看到了雪狼,沒啥遺憾的,於是都歡歡喜喜坐上軍車回團部。
“爸爸,這些奶糖記得給大郎它們吃!”臨走時小丫頭把小書包裡的奶糖全給爸爸。
本來還想著今晚喂狼崽的,可是現在要回去了,只能讓爸爸去做。
“好的!”羅盛勇接過奶糖裝兜裡。
“這孩子,真大方!”崔大姐看著大白兔奶糖,心疼壞了。
也就錢老師兩口子寵女兒,捨得造;自家連大娃、二娃想吃都捨不得買。
車子開出營地,幾個孩子望著外面雪山許久,都沒看到老狼一家,也不知它們住在哪裡的。
還以為能跟老狼一家告個別呢,走了很遠,幾個孩子悵然失落坐下。
那隻乾瘦的狼喂得飽飽的,裝在籮筐裡蓋住。
狼很安靜,蜷縮在籮筐裡舒服的睡覺。
從此俺也是有編制的狼,吃喝不愁,多好!
在外獨自流浪、覓食的孤狼,不是每頭都混得很好。
它們只能在原來族群以外的區域求生,拓展自己的領地,發展自己的族群。
這裡環境惡劣,資源有限,能活下來都極不容易,每天都在飢餓中煎熬。
走投無路時,被頭狼找到,告訴它有個好去處,以後天天有肉吃,問它去不去。
它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雖然有些懼怕人類,可是頭狼告訴它跟著他們走,那裡有吃不完的野兔、岩羊、野犛牛!
為了能吃飽,忍著對人類的恐懼,選擇跟著人類走。
這次人和狼都坐在後面的車廂裡,不像來時坐駕駛室,有暖風吹著。
儘管篷布遮擋著,還蓋著棉被,婦孺們還是凍的夠嗆。
回到團部的時候,人都凍麻木了,腿不聽使喚,半天站不起來。
“哎呀媽呀,真是遭老罪了!”崔大姐跌坐在車廂裡笑道。
三個女人笑著相互攙扶著爬起來,反倒是孩子們,窩在大人懷裡,沒怎麼凍著。
“嫂子,接住我的手跳下來!”車下的小戰士伸手道。
先把孩子抱下來,然後三個大人吊著車尾框慢慢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