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劉振華嘆口氣，“譚師長啊，這事兒你們沒跟地方武裝部溝通一下？就這麼輕拿輕放？”

“首長，我們也想從重嚴懲，可是難啊，要是通報處罰了，最後受到影響的是羅盛勇。

痛快是痛快了，最終耽誤的是羅盛勇的前程，這麼有前途的年輕人，因為奇葩、無知的爹孃斷了前途，太可惜！

玉瓶上的老鼠，打不得呀！”素來以鬼才著稱的譚師長也無可奈何。

“哼！哪有幹了壞事兒不受懲罰的！他們不配‘光榮軍屬’這個身份！更不配享受軍屬待遇！

這樣，給地方武裝部發個函，羅盛勇的一切軍屬補貼、軍屬優待什麼的給他斷了，全都歸到錢老師名下，攢到年底全給錢老師寄過來。”

劉振華命令道，有問羅盛勇：“這麼處理你沒意見吧？”

“報告首長，沒有！”羅盛勇大聲道。

雖然這些錢並不多，但很令人痛快，算是狠狠打了羅富貴兩口子的臉。

對於視財如命的羅老婆子而言，每個月幾塊錢的軍屬補貼也夠她心痛的。

“錢老師啊，對於大棚，目前有啥好的建議沒有啊？”劉振華問。

“報告首長，經過幾個月的實踐和摸索，目前有了一點兒新思路。”錢多多回道。

“哦，什麼新思路，說說看。”劉振華鼓勵道。

“嗯，主要還是在保溫措施上，我們目前是在大棚間挖的防寒溝生火。

這樣的優點是升溫不會太快、太高，捂爛菜根；缺點是耗費燃料，升溫慢、散熱快；

我想開春後把大棚位置挪一挪，將防寒溝罩進棚子裡，這樣冬天生火的時候，升溫快，熱氣不易散，保溫時間長，節約燃料。”

這個思路還是中午改造家屬區的菜園子時受到的啟發。

家屬區的菜園子小，火溝挖在兩壟之間，然後薄膜會全部罩住。

有人擔心會不會把菜捂爛，但錢多多覺得只要控制好溫度，這樣做比火溝露在大棚外多的優勢多。

“嗯，這個思路確實不錯。”劉振華思索後說道，“謝謝你，錢老師，幫了我們所有雪域高原官兵的大忙！”

“作為一名軍嫂，應該的！”錢多多謙虛道。

飯後領導們去團部開會，羅盛勇抱著女兒，帶著妻子準備回家。

“你們幾個也別走，也來參加，有些事情需要聽一聽你們一線人員的意見。”劉振華喊住羅盛勇幾位營級幹部。

“是，首長！”羅盛勇把孩子交給妻子，與郭營長、王教導員一起跟著領導們去辦公室。

“爺爺再見！”小丫頭衝劉振華揮手。

“小雅再見！”劉振華笑眯眯回道。

會議開了許久，等羅盛勇回來時，錢多多母女早已睡著。

“早上有熱水！”錢多多察覺到丈夫回來，咕噥道。

“嗯，知道了！”羅盛勇輕手輕腳去廚房倒熱水洗漱，然後泡腳。

弄完來到床邊，錢多多順手塞給丈夫凍瘡膏，人往裡面挪了挪讓了個位置。

羅盛勇把手腳抹上凍瘡膏，鑽進被窩。

錢多多滾到丈夫懷裡，羅盛勇抱住一個軟軟乎乎、暖暖和和的身子。

“忙完了？”錢多多的手摸到丈夫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

手半曲著，粗糙腫大，指關節上一條條幹硬的稜，那是凍瘡結的痂，再仔細摸，有些黏糊糊的，好像是膿水。

“唉！”錢多多嘆口氣，沒敢用力。

夫妻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早上起來，劉振華和譚師長一行已經離開。

大家把昨天晾曬的地施上肥，再起壟。

然後在兩家間的菜園子裡插上棚杆，蓋上雙層薄膜，再蓋上雙層草蓆。

兩邊端頭剩下半塊菜園子，只有用木棍插地搭棚子。

戰士們則把廚房的洞口與火溝用水泥、磚頭密封，弄成一個火塘。

中間用木板充當活動隔門，不燒柴火的時候，擋住火塘口，免得熱氣順著火塘口灌進屋子裡，火溝裡的熱氣跑了。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還要抽空把大棚的草蓆拆下來，讓大棚進行光照。

吃過午飯，剛把自家菜園子收拾妥當，又得把大棚的草蓆蓋上。

一天別的事兒沒做，就到了天黑。

飯後開始測試火溝，錢多多家先生火。

大家都蹲在自家棚子裡，感受裡面的溫度。

開始沒啥感覺，冷冷的，待了一陣，慢慢感覺到變得暖和起來。

“崔大姐，你那邊有熱氣了嗎？”錢多多在自家院子大聲問。

“有啦，有熱乎氣兒！”崔大姐大聲回道。

“媽媽，裡面好暖和！”小丫頭跟著爸爸鑽進大棚裡。

這個比冷冰冰的家裡暖和多了。

“小蘇呢？”錢多多又問。

“錢老師，我們家有，熱乎得很！”牛牛鑽出大棚大聲道。

“我們的都有！你可以熄火了！”其他幾家喊道。

“張姐，我要熄火了，你的準備好了嗎？”錢多多問張姐。

“好啦，我已經點上，你那邊熄了吧！”張姐在廚房回道。

錢多多把自家的火撤掉，用木板遮擋住火塘口。

沒有燃完的柴火用盆子裝上，放在屋裡當火盆烤。

中間有三家空置的，都被改造弄上大棚。

大家約定把這幾家的空地都種上菜，以後大家平分。

挨個檢驗完，第二天播種，大家不約而同先選豌豆尖、空心菜、韭菜這幾樣可以反覆收割的，剩下的則是芥菜、兒菜、茄子、青椒以及蔥薑蒜。

不大的菜園子中的滿滿的。

“小雅，出來！”晚飯後小丫頭又鑽進大棚。

“媽媽，我玩一會兒！”小丫頭不肯出來。

別說小雅，那邊的牛牛、大娃、二娃一樣，沒事兒鑽大棚裡，暖和。

“小雅，來洗臉洗腳，一會兒爸爸給你講雪狼的故事，你要不要聽？”羅盛勇敲了敲大棚。

“要！”小雅鑽出來，“爸爸，我要聽雪狼的故事。”

“爸爸，老狼真的有五個崽子啦？”躺在床上聽到母狼生了五隻小狼崽，小雅好激動。

“當然，小狼崽已經一個半月了，有這麼大隻。”羅盛勇比劃著，“現在它們一家天天晚上幫我們守大棚。”

“爸爸，爸爸，我要跟你去看看！好不好！”小雅一聽，翻身坐起來，拉著爸爸要出門。

“小雅，乖，睡覺！”錢多多頭大。

這孩子聽風就是雨的，也不知像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