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湛正在氣頭上,柳迎春也只能站在一邊,不敢去觸黴頭。
蘇湛看著床上裹的嚴嚴實實,只剩下一雙眼睛的蘇詠曼,氣的一雙眼睛彷彿能噴火。
聽到她懷孕時的不爽,到如今看到她這麼不自愛,在院子裡和人苟合,他的心境發生了無數次的變化。
他又是氣又是恨,又彷彿夾雜著一抹痛快和釋然。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被壓了一次後,蘇湛對權凌風有種說不清的微妙情緒。
難以啟齒也無法啟齒。
看著呆愣愣的蘇詠曼,他甩袖離開,這個女兒算是廢了。
為了這個女兒,他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更是把嫡妻生的孩子扔在相國寺不聞不問這麼多年。
心想心愛之人所生的孩子,才是和他最親的,將來一定能在官路上給他帶來助力。
可如今,不但沒有助力,還會讓他成為整個龍淵城的笑柄。
蘇湛覺得心累,隨即對身邊的徐仲說道,“讓嬤嬤把這個不孝女帶到祠堂罰跪,安排人盯著,沒有我的不允許,不許出祠堂半步。”
蘇湛離開祠堂,迎面碰上著急忙慌過來的柳迎春,“老爺……”
他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我國公府的臉都被這不孝女丟盡了。”
“還有,柳鴻霄是她的舅舅,兩人搞在一起,他柳鴻霄意欲何為?柳府敗了,難道想要拉著我們國公府一起陪葬嗎?”
“還是,你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現在的蘇湛猶如一個發瘋的獅子,逮誰咬誰。
他真正被氣瘋了。
“老爺……你……你真的冤枉啊!”
“滾,你也給我去跪祠堂。”
說完怒氣衝衝的出了祠堂。
今天白日之事彷彿還在眼前,晚上又來了這麼一遭,蘇湛覺得心力交瘁。
剛回到書房,管祿就回來了。
兩人進入書房,管祿恭敬的說道,“主子,屬下跟黑衣人交過手,發現對方是精心培養的暗衛。”
蘇湛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不停的打轉,“暗衛?怎麼會有暗衛?是誰得罪了什麼人嗎?”
“屬下一路跟著暗衛,發現他最終消失在二皇子府,應該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
蘇湛眼裡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他發現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去查一下,今晚柳鴻霄為什麼會出現在小姐的閨房?”
管祿恭敬領命然後出了書房。
這邊風波未平,那邊風波又起。
國公府的動靜到底還是讓衛青芸得知了。
卿沫的迷藥再強勁,那也是有實效的,這才能讓人發現不了端倪。
衛青芸從丫鬟的口中得知,國公府進了賊人,心中一咯噔,立馬聯想到前段時間失竊的事情。
“快,快,快,去看看嫁妝還在不在?”
“主子的意思是?”
“快去。”
“是。”
當衛青芸得知她的那些嫁妝都不見後,氣的差點掀了國公府。
她像瘋子一樣大聲嚷嚷著要找柳迎春算賬,是柳迎春和柳家人一起算計把她的嫁妝全偷走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嫁妝找到。
又從家丁的口中知道柳鴻霄和蘇詠曼的事情,她氣的破口大罵,罵他們豬狗不如,罵他們沒有人倫。
怎麼難聽怎麼罵,一時間國公府燈火通明。
連帶著國公府旁邊的人家都被吵醒了,紛紛趴在牆頭看戲。
那一雙雙八卦的眼睛裡,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
而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卿沫,此時正呼呼大睡呢!
俗話說,亂棍打死老師傅,這樣一頓嘎嘎亂殺,卿沫表示非常滿意。
被罰跪在祠堂的柳迎春遭受了一頓無妄之災,剛剛臉上被蘇湛甩了一個巴掌,還火辣辣的疼。
這邊,衛青芸那肥碩的身軀,一把踹開祠堂的門,逮著柳迎春的頭髮,就噼裡啪啦打了上去。
柳迎春被打懵了,放聲尖叫道,“你做什麼?”
衛青芸一把扔下柳迎春,理了理身上的衣袍,一腳踹在她的膝蓋上,“本郡主的嫁妝是那麼好偷的?今天就算掘地三尺本郡主也要找到,不然我們就去御前掰扯掰扯。”
“什麼嫁妝,你是郡主就能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了嗎?”
柳迎春氣瘋了,寶貝女兒的事情還沒解決,這又平白無故遭受了幾巴掌,她的心裡能平衡才怪。
“郡主不信,大可以去我院子裡查,我今天可沒有離開國公府半步。”
衛青芸居高臨下的站在,看著跪在地上做作的柳迎春。
半老徐娘,卻是有她獨特的風味,怪不得能把蘇國公迷的寵妾滅妻,連嫡妻的死也不追究。
呵,既然她進門了,那就讓她教教她做人。
“來人,給我掌嘴。”
衛青芸身邊的兩個大丫鬟上前左右開弓,打得柳迎春臉都腫了。
不管柳迎春如何求饒,兩個丫鬟彷彿沒聽見一般,她掙扎的越厲害,兩個壓著她的婆子使力越重。
蘇詠曼呆呆的跪在祠堂裡的蒲團上,眼裡彷彿沒有焦距一般。
柳迎春的哭喊她也彷彿沒有聽到,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
衛青芸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諷,呵,虧她曾經還把她當成情敵,原來如此的不堪一擊。
很快,柳迎春的嘴角開始流出鮮血,頭髮散落著,和瘋子無二。
正在書房等著管祿彙報的蘇國公,聽到這裡的鬧劇,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匆匆跑來。
等蘇國公趕來時,柳迎春已經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蘇國公看向衛青芸道,“郡主,你這是要把她打死嗎?”
雖然兩人之間有了不痛快,但畢竟這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女人,要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打死,那才是大大的笑話。
他把柳迎春扶起來,滿臉怒意的說道,“郡主,你的嫁妝丟失了,我也很著急,這不是在尋找賊人嗎?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罪名安在柳氏的頭上,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過分,你說我過分?”衛青芸一步一步走到蘇國公的面前,冷若冰霜,令人生畏。
“你怕是不知道過分怎麼寫?你的好女兒夜半和她的舅舅苟且,他如何進的了國公府,又為何偏偏今晚進了國公府?”
“腦殘要不得,得治!如果我是卿沫,我也不要你這蠢笨如豬的爹,還他媽的眼瞎。把魚目當珍珠,你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