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霧霾天。灰濛濛的天氣就像沒睡醒的晨間。小蝶拉開拉開陽臺的窗簾，陰沉的霧氣使能見度急劇下降，看不清對面。

騎腳踏車可能有些危險，小蝶心想。

洗漱完畢後，小蝶下樓看見夏澤因正在和外公吃早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澤因每天都會來顧家吃早飯，外公說多一雙筷子也沒什麼。

“外公，澤因哥。”小蝶對他們簡單打了聲招呼。

夏澤因已經吃完，他用紙巾擦了擦嘴，說：“慢慢吃，今天楊叔送我們去學校”

小蝶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看向窗外，大霧瀰漫，將所有整個房間包圍，好像一出去就會進入夢幻空間。夏澤因在一旁看書，外公也在讀報紙，顧女士很早就出發去公司了，此刻小蝶覺得自己好像身處最安全的地方，舒緩寧靜。

但還是要去上學，雖然很近，但車在霧中幾乎看不清路，所以開的很慢。楊叔說每年十月底，燕市都會這樣一場大霧，過幾天會下幾場和霧一樣的濛濛小雨，之後氣溫會急劇下降，正式進入冬天。

車窗也起了霧，小蝶用在上面畫了一個愛心，夏澤因看到後湊近玻璃畫了一隻小蝴蝶。

小蝶在夏澤因靠近的時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到車窗上的蝴蝶後，又相視一笑。

進入學校之後，夏澤因和小蝶告別，因為高中部和初中部在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大霧似乎散去了一些，太陽漸漸升起，陽光和風使視線漸漸明瞭，沒走幾步就看見江修遠站在霧中，他戴著頭戴式耳機，一隻手插在衣服口袋。他朝小蝶揮手。

“嗨！”

江修遠向小蝶跑去，定在小蝶面前，剛剛離的遠沒有看清，他的書包側邊綁了一隻玫瑰，江修遠取下玫瑰。

“早上好，糖果仙子。”上次小蝶在胡桃夾子裡面表演的是糖果仙子舞曲。

小蝶沒有理他，也沒有接過玫瑰，徑直向前走。江修遠只是笑著默默走在小蝶身後。

班裡的人已經來得七七八八，邢文旭坐在小蝶位置上和柚子講話。看見小蝶來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但江修遠怪異的行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把書包放下後，拿著玫瑰轉頭趴在小蝶桌子上。

現在還沒上課，班上的人一下都安靜了，柚子自顧自的咳了兩聲，其他人像是得到某種命令又恢復了喧鬧的氛圍。

小蝶把書包放在抽屜裡，桌子上的江修遠就直勾勾的盯著她。柚子撒嬌要小蝶陪她一起去洗手間。

看著柚子一臉八卦的表情，小蝶只好答應下來。江修遠在小蝶走後又和原來一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覺，只不過那朵玫瑰被他放在了小蝶的抽屜裡。

柚子把小蝶拉倒一個偏僻的角落，直奔主題的問道：“江修遠不會是在追你吧？”

“是的。”小蝶點了點頭。

“什麼情況！你怎麼都不和我說，是不是不把我當好朋友！等一下，你和之前在海市的那個渣男還有聯絡嗎？”

小蝶想一下，那個所謂“渣男”是澤因哥，於是又點了點頭。

“不行！你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柚子推了下眼睛，又雙手叉腰，像審問犯人一眼說，“你現在先把江修遠的事情說清楚。”

小蝶只好把她和江修遠在舞團的相遇講了一遍，當然對於一些過於隱私的部分就忽略了。

“我們小蝶果然魅力無限，連這個睡神仙都注意到你了。”柚子上手摸了摸小蝶的臉，“他雖然最起碼比那個吊著你的異地渣男好，我覺得可以觀察，反正談一場校園戀愛也不虧，你對江修遠有感覺嗎？”

“什麼感覺？”小蝶被柚子問住，她認為這個詞很寬泛。

“就是被牽動，而且不討厭，甚至會在沒事的時候想起他。”

“我不知道，他昨天才說喜歡我，我現在還覺得在開玩笑。”

柚子還想繼續再說什麼，但上課鈴聲響起，他們只好回到教室。

第一節是語文課，課程內容不算難，小蝶看著前面趴在睡覺的江修遠開始走神，思考他的行為，其實說不上討厭，只是覺得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就喜歡上其他人。

突然坐在後面的邢文旭戳了戳她的後背，遞過來一張小紙條，小蝶見老師在黑板上寫字，於是快速接過去。沒成想被柚子看見，她瞪了眼邢文旭，然後在本子上寫下“不要在上課打擾小蝶學習”的大字。

邢文旭笑著點頭，並用口型回覆說，知道了。

小蝶還是把紙條開啟看了，邢文旭說江修遠把玫瑰放在她的抽屜裡。低頭一看果然在抽屜裡看到玫瑰，又想到班裡同學的反應，看來還是要把這件事解決好。

轉眼就到了午飯時間，今天F5沒有一起約飯，齊銘和江修遠進行選課考試，會比他們晚一些，柚子把邢文旭趕走，所以中午只有柚子和小蝶兩個人一起。

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剛放下餐碟，柚子就忍不住說：“上初中之前江修遠不是我們班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學習是一貫制教學，一般不會換班，而且他上課老師都不管他，所以我找其他班上的同學打聽了一下。”

其實小蝶也有些好奇，於是她看著柚子，希望她繼續說。

“之前江修遠的班是對接國際班，和學校有合約，初中直接去國外上。當然這不是重點。”柚子喝了口綠豆湯，“他們家好像還挺複雜，他現在應該就是一個沒人管的狀態，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和他談戀愛比較好。”

小蝶有些驚訝，原來江修遠的家庭情況大家都知道，怪不得他可以無所顧忌的直接說出。

“具體是什麼樣呢。”小蝶看似無意的問道。

“他父母都去世了，現在應該是和他伯伯一起生活，唉，反正也不好說，看他也挺聰明，天天睡覺成績也不錯，就是家裡……”

柚子沒有再說下去，相信小蝶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