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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小情侶當街吵架

凌希晨不明白珞珈在暗示什麼,是珞珈發現了自己是男同?還是直接暗示自己跟珞珈沒戲?讓他早做打算。

凌希晨看著珞珈同樣慌亂的神情,辯不出他的意有所指,怪就怪珞珈長這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讓人忘記他的果斷與決絕。

可明明昨天他們才交過心,珞珈才把真實的自己坦露,他才準備好陪他很久很久,第一天就要給他勸退嘛?

凌希晨不信,也不甘,準備全盤托出。

還沒等珞珈的後話,凌希晨重新騎動了車子,珞珈慌不擇路的抱住凌希晨,才沒讓自己掉下去。

“不是,凌希晨你幹嘛?”珞珈大叫了一聲。

前面騎車的人沒搭話,騎的比中道的汽車還快。

珞珈被他甩的東扭西扭,只能死死的抓著凌希晨的衣服。

“你騎這麼快乾嘛”

“超速了,凌希晨,你超速了”

凌希晨腦袋裡全是珞珈剛才的話,哪還聽的到別的。

終於,他騎到了有樹木街道的路段,凌希晨二話不說上了臺階,在一棵大槐樹下停著。

凌希晨把握好了距離,不至於像剛才那樣剎的那麼急,他幾乎是把珞珈硬生生拽下來的。

珞珈腳跟不上步子,手先撐住了樹幹,印了幾條紅印子。

珞珈眉頭緊皺,迅速反應過來,抬腳衝著凌希晨的小腿狠狠一踢。

“好的,凌希晨,你發什麼瘋”聲嘶力竭的吼向他。

凌希晨吃痛的微微退了一步,手上的力猛的鬆了,自己這是在幹嘛?珞珈被欺負的時候也是這樣嘛?他弄疼珞珈了。

珞珈趁著他松力甩開了手腕上的禁錮,發紅的印子看的凌希晨心頭一陣。

馬路上是來來往往的車輛,槐樹後是隔絕了世界的兩個人。

凌希晨又重新抓住珞珈的手腕,俯下身去輕輕的呼了呼,抬起眸子,對上珞珈有些發紅琥珀色的瞳孔,內疚的道歉。

“對不起”

此時低眉順眼的凌希晨跟剛才惡狠狠的把他拽下來甩到樹上判若兩人。

熱氣穿過面板,蔓延到全身,珞珈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甩開對方的動作都僵硬了,沒抽離凌希晨的手掌。

可腦袋是十分清醒的,珞珈看著他質問道,“你剛才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大馬路上飆什麼車,以為你在參加FS1比賽吶?”

凌希晨又像是被刺激到了,又吼了回去“什麼意思,珞珈,你剛剛說的那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啊?今天蔣文旭拒絕了班長的表白,喪了一天的臉,我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安慰安慰他,有什麼問題嘛?讓你又飆車又甩人的,啊”

憋了一天的話,此刻珞珈說的暢快,說的凌希晨從生氣到驚訝再到珞珈不是意有所指的慶幸。

現在輪到凌希晨不知所措了。

他抿著嘴看著珞珈,不知道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要迎接什麼。

珞珈看了沒了氣勢,半天不出聲的呆站著,沒解氣的又罵道,“說啊你,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聲音不是特別大嘛,還我什麼意思”

餘氣還沒舒出來,珞珈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向凌希晨,沒有一絲猶豫的撲了上去,凌希晨沒有反抗,被他一路抵到牆上,發出一聲悶哼。

珞珈懊惱的嘖了一聲,威脅看向手裡的人質,“剛才我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凌希晨背抵著牆,褪還是在珞珈的外側,半蹲半站的別他抵著。

炸了毛的小羊也能俘虜兇惡的狼,更何況是隻自願受擒的狼。

凌希晨被捂的發不出聲音,乖乖的點了點頭。

珞珈心裡其實很明白,不用他說,凌希晨肯定不會說出去的,他不屑於,也不是拿別人的事當樂子的人。

珞珈送來了他,腦袋瓜直髮懵,想想剛才這一切,他到底是在幹什麼!

跟凌希晨在當街吵架不說,還嘴上沒個把門的把班長的事給抖摟了。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別擔心”凌希晨在一旁弱弱開口。

珞珈瞪了過來,看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所以你剛才是發什麼瘋”

凌希晨低下了頭,剛才腦袋裡準備的詞“珞珈,沒錯,我就是喜歡男的,就是喜歡你”“你要是不喜歡我,嫌我礙眼了可以當面說,你給我這種暗示又算什麼?”“你把我的喜歡又當什麼?”現在這個情況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我……我……”

“我只是……”

“我什麼我,你往外蹦字吶?看到你就煩”珞珈打斷了凌希晨咿咿呀呀的我我我,走到了靠牆的單車前。

“還能不能好好騎了?”沒好氣的問道。

“能,能”凌希晨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去,載起珞珈。

穩穩的往家走,心裡止不住的罵自己,凌希晨,你他媽的,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能不能聽懂什麼意思了在衝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是明白了珞珈話的意思,可自己剛剛做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要怎麼解釋,以後珞珈還敢跟自己說話嘛!

珞珈此時的心裡只有四個大字,回家睡覺

凌希晨在一個衣館門口停下,“等我一會”說完就跑進去了。

珞珈見叫不住,乾脆趴在腿上等著。

兩分鐘後,凌希晨提著一個小袋出來,放在車坐上拉起珞珈的手,“先消一下毒吧”

珞珈自己都沒注意到手掌外側有一個小口,很小,只能看到微微的血色。

“這麼小的口子不用消毒”珞珈想抽出手,沒成功。

“還是消一下吧”凌希晨動作很輕,消完毒後貼了一個小狗的創可貼。

珞珈氣已經消了大半了,打趣他道,“你還會買這種卡通的創可貼啊”

凌希晨沒抬頭,目光還在珞珈的手上,“感覺你會喜歡”

珞珈頓了一下,有些扭捏的回他,“誰說我喜歡這樣的”低下頭又看了看,補上一句,“還行吧”

凌希晨看了這隻又夠他另一隻,珞珈又掙了掙,“行了,我沒有那麼嬌氣”

“嗯”凌希晨應了一聲,把東西裝回袋子,拿出一個冰袋敷在發紅的手腕,“你拿著敷一會”

“噢”珞珈手扶住冰袋,確實腫脹的刺痛感好了很多。

凌希晨踏上了車,忍不住的問珞珈,“手腕還疼嘛?”

“不怎麼疼了,有了冰袋好多了”

“對不起”凌希晨默了兩秒,“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當時太心急了,沒注意手頭的力度”

“好了,說的我有多弱一樣,我也把你按到牆上了,算扯平了”珞珈不耐煩的說道。

“不算扯平”凌希晨立馬開口反駁道。

珞珈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人,這樣的凌希晨,“那你說怎麼算?”

“算我欠你的”

珞珈笑了一下,想起喝醉酒給凌希晨的約定,說道,“那正好,上次我也欠你一次,現在可以扯平了吧”

“不能”

珞珈被他氣笑了,“不是,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說怎麼算?”

凌希晨淡定的說道,“你欠我一次,我也欠一次,不能抵消,什麼時候還看對方什麼時候需要”

珞珈看他固執,反正凌希晨現在也欠他一次了,沒有再掰扯,“行,就按你說的吧”

“嗯”

“對了,以前你要是嫌我說話煩就直說,別再搞這一出了,大街上吵架算什麼事”雖然凌希晨道歉了,他也不生氣了,不過這事還是要說清楚的,要不然天天這麼折騰一下珞珈可受不住,他最怕疼的。

“我不嫌你說話煩,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就像現在這樣,不用一直考慮我”凌希晨說,“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珞珈手一緊,冰塊發出咯吱咯吱破粹的聲音。

像今天這樣嘛?最真實的自己。

珞珈有些固執的沒應下他的話,把話題轉到蔣文旭的事上,“還有你千萬不能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好,我不會的”凌希晨微微往後瞟了一眼,反問道,“你這麼不相信我嘛”

“沒,怕你像我一樣嘴漏,有事藏不住”珞珈再次回想剛才的衝動。

“好”

“你什麼意思啊,凌希晨,你也覺的我嘴漏,要不是你剛剛犯病我能說出來嘛?”

珞珈的小脾氣說上來就上來。

凌希晨笑出了聲,趕忙哄道,“我的錯,我的錯,珞哥哥的嘴是天下第一嚴”

“你笑什麼,就是你的錯”

兩個人吵鬧聲響了一路,珞珈動不動就小拳拳攻擊,凌希晨顧著他的傷,也不敢出手,只能挨著。

不過這拳挨的不虧,這是一拳一拳砸開兩個人之間的屏障,砸在凌希晨心裡,日頭久了說不定就能迴響到珞珈心裡。

凌希晨還是強制自己沉住這口氣,他等的起。

雖然凌希晨不會往外說,可是說到底自己還是沒保守住秘密。

珞珈心裡有些不安,總覺的該做點什麼事情補償一下。

珞珈拿起手機,給蔣文旭發了條資訊。

此時蔣文旭正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祝文竹給的筆記被他丟在門口,沒碰也不敢碰。

他腦袋裡不斷的閃過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最後都會停在那句對著他耳朵說的,“我喜歡你”

祝文竹說的太溫柔了,他也聽的太清楚了。

手機的提示音打破這無休止的迴響,蔣文旭拿起看了一眼。

珞珈:在幹嘛?吃晚飯了嘛?

蔣文旭呆滯的回覆。

沒幹嘛,早吃過了

珞珈:那作業寫完了嘛?明天老宋一早就要收的

蔣文旭:沒,不會做

珞珈:班長不是給你留他的筆記了嘛?這麼好的東西你都不好好利用一下

蔣文旭坐起身來,看了一眼門口的袋子,和白花花的物理作業,不情不願的關了手機。

提著袋子到了書桌,“怎麼這麼沉,留了多少本啊這是”

他念唸叨叨的解來結,翻找有關物理的部分。

看著一本摞著一本,緊湊的很,蔣文旭乾脆框框倒了出來。

全部散在書桌上,一個不像筆記本大小的最後倒出來,落在了最上面。

蔣文旭疑惑的拿了起來,“怎麼還有個信封”

他第一反應竟然絕的是祝文竹不小心裝錯了,直到看到右下角熟悉的字跡,——致蔣文旭

蔣文旭愣了一會,小心翼翼的開啟了。

一封信和一疊紙條,大小形狀不一,蔣文旭定睛看過去,是他的字跡。

第一條,同桌,下節體育課幫我們開球吧。

第二條,同桌,今天放學還可以載我嘛?

可以

第三條,同桌,趕緊把老張留的最後一道大題給我看一看

自己拿

……

很多很多條,撐起了信封,每次都是蔣文旭提要求,祝文竹答應。

和祝文竹做同桌時兩個人弄了一個垃圾袋,在祝文竹那側,每次寫完紙條都會讓他幫忙丟了,沒想到他留了下來,還留了這麼這麼多。

蔣文旭手顫的停不住,他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激動,震驚,害怕,還是厭惡。

一聲敲門,驚的蔣文旭沒拿緊,散在地上。

“旭旭啊,媽媽給你切了水果,要不要吃啊”

“那個,不用了媽,我……我正寫作業吶”蔣文旭看向門口,慌亂的扯了個慌。

“行吧,也別學太晚啊,早點睡覺”

“好,好的,媽”

腳步聲走遠後,蔣文旭才蹲下身去撿散了一地的紙條。

那張信紙掉到地上,自己開啟了。

蔣文旭胡亂的瞥了一眼。

信紙很薄,在燈光的照射下,蔣文旭注意到有幾滴水痕,不均勻的滴在信紙上,最下面的一行尤為的重。

他攥著手裡的紙條,俯身去看。

“我再次為我的衝動道歉,也慶幸你沒有喜歡上如此的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樣永遠快樂”

至此一句,蔣文旭徹底崩潰。

一顆顆淚珠滾落,與信紙上的痕跡重合,如此這兩個字的變的模糊,像印證了祝文竹的脆弱。

祝文竹,為什麼?

蔣文旭在心裡發瘋的問這個已隔萬里的人,對自己這麼好的人,狠心戳自己傷痕來安慰自己的人。

他寧可這信上是罵他的話,他真的拿他當朋友,當朋友啊!

為什麼?沒人能回答的了他。

平復過後,蔣文旭把紙條全部撿了起來,狠下心走到垃圾桶旁。

堅持了一會,還是沒捨得丟了,又不想擺在自己眼前。

帶著堆在書桌上的筆記本一起丟到自己放舊物的儲物箱裡,踢到了床下。

他拿祝文竹當什麼都不重要了,人都走了,還糾結這些不必要的問題做什麼

蔣文旭自嘲的笑了幾聲,躺在了床上,卸下了渾身的勁,在柔軟的被褥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