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快活兩天的學生回到課堂,難免有那麼一兩節課的不適應,珞珈這個週末一覺睡到十點的怎麼也頂不住,一上午都是懵懵的。
還是中午的一碗香噴噴的牛肉麵拉回了神識,下午的課才勉強打起精神,不過這種狀態也就持續一上午,第二天就適應了上學的生物鐘。
凌希晨倒是沒什麼好銜接的,從不難為自己,想睡時就睡一會,不過有珞珈每週的補課和散發課的條件,大多時候都會耐著性子聽。
丁一還是正常發揮,除了下課,放學,還有體育課,其他就是主打一個陪伴,人是一直都在,課是一點不聽。
倒是捱上祝文竹的蔣文旭比起從前進步了一些,慢慢的能跟上同桌的節奏。
又換了三次藥,珞珈的腿這次是真的好了,傷口處留下了似一朵小薔薇的傷疤。
凌希晨想起他以前說是要紋身的,就問了一嘴:“打算紋個什麼圖案?”
“啊,什麼”想起自己的玩笑話,珞珈接著說“你還真信啊,我這傷口就挺像紋身的吧,沒必要紋的吧,我上網查了一下傷疤處不好紋,說不定會很醜。”
“噢”凌希晨說,“也是紋在腿上,看也看不到。”
珞珈將醫藥費和之前的賠償一併給了老醫生,走到門口時被叫住了。
“你再勸勸你朋友,你暈血還是要去好好檢查一下的。”
從凌希晨暈血後他們每次來,老醫生詢問凌希晨暈血的事,他總是冷著臉,要不就是嗯嗯啊啊的不願說,要不就說不知道。
被問煩索性就在外邊牆角等著他。
珞珈應了下來,本來也只是覺的暈血是個小病,見凌希晨有些牴觸,本不想多問,但看老醫生嚴肅的神情心裡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珞珈腿好的差不多凌希晨便沒再騎家裡那個經不起折騰的腳踏車。
兩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秋天的晚上來的比夏天早,開學前段時間還沒怎麼感覺到,一個月的時間,回家路上的天色一次比一次暗了。
昭示著夏天徹底走了,準備好接受嶄新的秋天。
珞珈還在斟酌著如何開口,就聽身旁的凌希晨說起賠錢的事。
“賠了多少錢啊?我轉你。”神色淡淡的從他身上掃過。
“沒賠多少,老醫生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為難我們的”珞珈說,“凌阿姨來看我時拿了不少好吃的吶,就當你賠我了。”
“我媽是我媽,我是我”凌希晨“去看你也是應該的,你的傷也是我弄的。”
“說吧,多少錢?”凌希晨又問了一句。
珞珈也犟不過他,只好如數告知了。
“那行吧”珞珈說,“一共521。”
凌希晨剛掏出手機準備給珞珈發紅包,聽到這個有零有整的數字,紅包的頁面在眼前,卻遲遲沒有輸入數字,有些尷尬的蹭了蹭鼻尖。
珞珈也不知該怎麼打破這凌希晨自找的尷尬場面。
視線掃到一旁,實在不想跟凌希晨再來個眼神交匯,嘴裡嘟囔著“都說不用給了,這個錢他也不是非要不可。”
凌希晨心一橫,不就是個數字嘛,有什麼好彆扭的。
敲了三個數字,飛快的輸入了支付密碼。
放下手機,“轉你了”怎麼聽怎麼彆扭,還沒忍住咳了幾聲。
珞珈轉過後,看了一眼裝作無事的凌希晨,“噢”了一聲,拿起手機,還是疑遲了一會點開紅包。
紅包到賬的一聲,三個金光的數字浮現,“521”珞珈心裡有些想笑。
“行吧,長這麼大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521還是凌希晨給的”
雖然他也知道只是碰巧是這麼個數字,但還是有一些些個惋惜就這麼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一路上珞珈也沒出口老醫生交代的事,隨著一排排路燈亮起,照在腳下明瞭回家的方向。
大人們總說,上學的時候是最輕鬆的,現在想來也不無道理。
除了上課學習就是上課學習,這也是上學難的原因,一直幹一件事難免枯燥無味。
丁一提著書包等待著最後五分鐘的解放,七天長假簡直要爽翻天了。
要不是還有籃球賽,誰都別想看到丁一的影子,連補課的老師都放假,最後一絲束縛也不存在了。
大家都像逃出牢籠的絲雀等待著一聲鈴響後振翅高飛。
丁一抬頭盯著鐘錶,心裡默數著最後幾秒。
“3,2,1”緊跟其後鈴聲響起,丁一一陣歡呼,拉著珞珈就要衝出去。
生物老師對他們這般也是司空見慣,沒什麼好奇怪的,也迅速收拾一下課本逆著人群去辦公室躲會。
平常還好,就是放假的時候每個人都爭破頭想第一個衝出校門,連腳步都比以前輕快了許多。
樓道里充斥著道別聲,小聲的商討聲和肆意的笑聲。
比起他們留在最後的學長學姐們還是相對鎮定的,畢竟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再挺兩天了,你們的歡樂不屬於我,我只配在安靜的校園裡對著空無一人的教室送上忠告“遲早有一天你們也會像我們一樣在無人吶喊中奮鬥”。
兩個人小跑衝到隊伍的最頂端,到了凌希晨他們內層,珞珈閃身進了樓道,丁一還那顧得上身旁的人去哪了,眼裡只有家的召喚。
雖說珞珈的腿好了,完全可以自己回去,可兩個人一起走總比一個人有趣些。
凌希晨也沒有拋下他獨自離開只不過是在教室裡等著他們的鈴聲,兩個人總是能恰好在樓梯口碰見。
沒有什麼話,心照不宣的一起回家。
等中心部隊走光,他們才下了樓,凌希晨素來不願與人擠。
“哎,你國慶準備去哪玩?一直呆在家嘛?”珞珈問道。
“國慶有朋友來,帶他去逛逛。”
“朋友?以前學校的朋友嘛?聽凌阿姨說你們以前住的地方離我們這可不近,那看來是很好的朋友了?”像是試探。
“嗯,散發課認識的”
“對啦,你們這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嘛?”凌希晨問珞珈,搬來一個月,都沒有逛過這座城市。
“好玩的地方?”珞珈認真的回想自己去過哪,聽別人說過哪,還有現在這個天氣適合去哪。
“附近有山有水的地方就屬京娘湖了,還不錯,不過是我小時候去的了,現在好像又重新建設了一番加了著娛樂設施,正好秋天還有片銀杏林也可以去逛逛”珞珈說,“對啦,最後兩天還要比賽,在之前丁一肯定組織你們訓兩天,你安排好時間。”
“行,我知道”凌希晨表示記住了,“你說的山叫什麼山呀,能看日出嘛?”
“應該是能的,我記的山還挺高的,頂端有座很大的廟”像珞珈這麼個恨不得睡到自然醒的,也是從來沒看過日出的,看向身旁的凌希晨,“你們要去看日出?”
凌希晨也側過頭,看出珞珈眼裡的懷疑,“是呀,你起不來不代表所有人都起不來好吧”一臉不知所以,不很正常嘛。
凌希晨從小便是個對自己狠的下心的人,一般想做的事沒他做不成的,要是高天翔這小子不給力,他直接扛著他去。
“誰說起不來了,我只是不想起罷了”略有些心虛的反駁道。
“噢”凌希晨還是不相信的挑眉看著珞珈,“那要不珞哥哥來給我們帶路吧。”
這下真是騎虎難下了,總不能當場打自己的臉,不就早一點嘛。
“行呀,不過你們兩個小弟弟得幫我揹著畫板,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沒問題”凌希晨幫高天翔應下了。
“那你朋友什麼時候來,一個人嘛?”
“嗯,明天下午的高鐵。”
“噢,男生嘛?”
凌希晨瞥了他一眼,心裡想著“以前也沒見他這麼八卦啊”
“那不然呢?”
“噢”珞珈倒沒覺的自己問的有什麼不合適。
“那要不要叫上丁一他們幾個,人多好玩一點,正好當你們賽前體能訓練了。”
“果然是好兄弟,什麼事都想著他們。”凌希晨沒有拒絕,反正高天翔也是個鬧騰的人,跟誰也不會冷場,再說就丁一他們幾個未免能起的來。
“隨便,他們要願意來就來吧。”
“嗯。”珞珈接著又問“你朋友也打籃球嘛?”
“他呀,水平應該跟你差不多,沒什麼技術”這個對比真可謂是一個一石兩鳥,一句話兩個人都評價了“沒什麼技術”
珞珈確實對籃球沒什麼興趣,可自己也沒上場打過怎麼就這麼把他否定了,難道是以貌取人。
看看自己確實是細胳膊細腿的,但又有誰說過細胳膊細腿的打不好籃球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什麼技術,你沒來之前我可是隊的主力,要不是腿傷了,那有你上場的份”口嗨誰不會,我說歸說反正你也不知道。
抱著這樣的心理,珞珈上演了一副大義讓位,深藏功與名的戲碼。
凌希晨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轉過頭看著珞珈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珞珈也沒慫,遵循著丁大師敢說大話就不能心虛,直直的盯回去。
“噢,是嘛,那丁一說的那個把球投進自己家籃框的是誰呀?”
話一入耳,珞珈整個人都定住了,從牙縫裡擠出對丁一最後的怨恨“丁一這個沒骨氣的,才處幾天啊,怎麼什麼事都往外說。”
此時彷彿能聽到趴趴的打臉聲,雖是臆想珞珈竟真的有些火辣辣的疼。
想著那一場,自已內天格外的懵,提不起精神還被丁一他們拉著打球,對方進球失敗,自已倒是幫著擋下來投進了,到現在丁一他們還拿著這事笑話他。
等他回過神,凌希晨已經走到自己前方五步去了,一點也不隱晦的笑著說:“快跟上吧,球隊的前主力。”
被凌希晨這麼一諷刺珞珈更惱了,沒忍住踹了身旁的綠植帶的圍欄兩腳。
跟了上去,還沒走出兩步,又折返到剛才自己撒氣的地方,合十雙手給無辜的小圍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踹你的,要怪就怪前面那個傻叉”
說完還不忘總腳蹭蹭安慰一下。
這才心安的離開,跟上前面的傻狗。
下午三點凌希晨跟老媽打過招呼後打了輛車去了車站。
高天翔這麼殷勤是他沒想到的。
國慶七天全花在自己身上。
昨天晚上
凌希晨:來這麼早?
高天翔:這不是太想你了嘛,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你床上
凌希晨:滾
高天翔:不是我說,睡一個床怎麼了,放心吧,咱們倆撞號。
高天翔:每天整的像個小姑娘似的
凌希晨可沒興趣跟他扯這些,也不知道高天翔是怎麼做到把這些成天掛在嘴上的。
凌希晨:來了睡客房,我媽都給你準備好了
高天翔:行吧行吧,明天早點來接我,別讓我拖家帶口的苦等車站
配上一個“終究是我一個人承擔所有”的跪在風雨中的狗頭。
在高天翔嘴裡怎麼聽自己就怎麼不靠譜。
國慶節的來臨,街上添了一筆濃重的中國紅,街道上的燈柱,桅杆還有店門的門框上都插滿了隨風飄揚的五星紅旗。
一路上凌希晨碰到了好幾次拉著手貼著國旗貼紙的小朋友,舉著手中的紅旗,眼裡閃著敬仰的光。
這是屬於祖國的節日,也是獨屬於每一箇中國人的節日。
到了車站凌希晨下了車,便到了人堆裡,在這個國慶小長假的日子裡,人最多的地方可能就屬車站了。
他受不了這種摩肩接踵的距離,逆著人群走了一出稍微寬闊的地方。
給高天翔發了一個定位,讓他自己來找位置。
下了車的高天翔脫著行李箱在人群裡艱難前行。
嘴裡還吐槽著凌希晨“連進都不進來,還讓本少爺脫著行李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找他,他倒是心挺大呀。”
再看一眼位置,還有七百米,轉過彎就看到凌希晨戴著一頂米色的棒球帽靠在石柱的一側。
看到高天翔後眉目稍有舒展,朝他走了過來。
高天翔可等不了他這幾步路,立馬控訴的朝他喊道:“凌希晨,你有沒有良心,我可是跨越萬里來找你的,你倒好連車站都不進。”
凌希晨看著高天翔氣急敗壞的模樣,拉著行李箱,背上一個胸前一個大包滿滿當當,要不是看他穿著打扮當真像從南方逃難來的。
“人太多了,進不去”
人聲嘈雜,高天翔只看得見嘴型,聽不清說些什麼。
不過他敢篤定肯定不是道歉的話,也就他能受的了凌希晨這脾氣了。
兩個人接頭,高天翔一個猛撲抱了上去,卻沒成想被胸前的包擋著,只碰到了凌希晨的胳膊。
凌希晨不禁笑出聲:“我說,你今天出門帶腦子了嘛?”
“滾,你他丫才不帶腦子”沒有在上前,給看凌希晨胳膊一巴掌。
凌希晨從他身後走過拉過行李箱,拍了拍高天翔的肩膀。
“行了,先從這出去吧”
“嗯,走”
兩個人從人群中擠出,凌希晨打了輛計程車。
在師傅裝行李的時候凌希晨才看清高天翔背上背的是自己留在上個俱樂部拳擊手套的包。
瞧他看的出神,高天翔推他上車,“行了,回去了再看吧,是你內套”
凌希晨轉過頭,眼神還留在關閉的後備箱,“你把它帶來了?”
“是呀,我今天可是專門早起去俱樂部給你拿來的,一路上抱著,重死我了。”
兩個人坐定,滿是激動的眼睛眨了又眨,“謝了”
“打住,感謝的話別說,趕緊想想這幾天怎麼把我伺候好吧。”
“我也要去看你們打籃球賽,你們隊裡有沒有比你好看的啊”
凌希晨瞅著他一臉色相的嘴角,剛才的感謝一鬨而散,“沒有”
“啊,比你強點的都沒有?”高天翔往邊上挪了半分,流露出滿分失望。
凌希晨早該知道高天翔這小子又不喜歡籃球,要不是想看看人恐也不會吵著去看。
凌希晨長的好,本來比他強的就不多,在隊裡篩一篩,他自認為沒有,不過編外人員珞珈……
不過他不覺的是自己輸了,只能說他們兩個帥的不一樣,一個猶如春光,一個峰如冰錐。
高天翔已經自動跳過這個話題,“哎,你走之前不是跟你吵了一架嘛?現在怎麼樣了?”
凌希晨還沉浸在自己的比較中,神情自若,身旁的高天翔看著這個萬年冰山的好兄弟這是轉性了,還是他爸給他買下整個散打俱樂部兩人重歸於好,父子親情氾濫了。
湊近了著,看著凌希晨不見消退的笑容不禁詫異道:“哎,我說,怎麼提到你爸這麼高興呀?”
期待著從凌希晨嘴裡吐露出“凌父給他什麼好寶貝”他也跟著玩一玩。
“什麼?我爸怎麼?”感受到身旁的人蛄湧近了些,凌希晨才暫時從中抽離出來。
“別裝了,提到你爸嘴上還掛著笑,肯定是凌父給了你什麼東西,快拿出來給兄弟看看。”
凌希晨皺起眉頭,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高天翔見他還真裝上了,猛的往後撤了一下,埋怨道:“不是我說,凌希晨才一個月你就不把我當兄弟了,想當初我把我爸新交的小女朋友的照片都給你看了,快掏出來給兄弟瞅瞅。”
司機師傅從反鏡裡偷偷看著今天拉的兩個少爺,心裡又是感嘆又是撒怪氣“真是有錢人家的兒子啊,平時不知道被寵成什麼樣了”還是豎著耳朵聽著八卦。
凌希晨扶上額頭支在車門的支板上,儘可能的遠離高天翔這個死性不改的傻叉。
“你以為你爸那點破事,我想知道?還不是你喝醉了找我哭的時候邊哭邊指著照片罵,壓根我都沒有看清過,好吧”
高天翔醒來怎麼會記的做過的蠢事,問凌希晨,他根本不想回憶昨天晚上自己纏著一個哭的絕絕世界的酒蒙子在大街上大喊大叫。
他可不想再陪高天翔再來一遍,只告訴他“沒什麼,他給我看你爸小女友的照片,然後喝了點酒就睡了。”
高天翔盤著睡成雞窩的頭髮,有氣無力的“噢”了一聲又直直躺了下去,隱約嘴巴顫抖的聲音和鼻子的酸澀感又一次傳到凌希晨耳朵裡。
高天翔背對著他,死命的一點一點把被子蜷在自己手裡,他不想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丟臉,還是凌希晨這麼一個對什麼都無所謂的人。
如他所言,凌希晨確實不懂如何安慰人,藉著買早餐的藉口給他足夠的時間。
等房門上鎖,高天翔才敢放開聲音,也只是喉間的哽咽,並沒有像昨天一樣大喊大叫。
僅此兩聲,高天翔從床上彈起,潔白的被子沾上了淚痕,顏色深了幾分,沒有停留,抬腳進了浴室。
把宿醉的酒氣和心裡的不快隨溫度正好的水流沖走。
從媽媽過世後,自己風流父親的女朋友換了又換,小時候是自己不回家,在網咖或是便利店自己待一晚,再大點和朋友們出來喝口酒瘋一會,也就好了。
可這次自己老爸睡的那個女人竟然敢舞到他面前,是挑釁更是諷刺。
高天翔本來就不怎麼能喝酒,沒幾杯就不行了,那一次自己一個人喝了整整一桶,蕭炎還以為高天翔這小子自己偷偷練了,還沒來的及鼓勵一番了,人就那麼直直的倒下去了。
眾人目光同情的看著幾杯下去沒有一點醉意的凌希晨,“今天又得我們希晨把這貨扛回家了”
酒勁上來的高天翔終是耐不住心裡的委屈,哭沒哭過他從沒有記的過,只有那次送他回家的凌希晨知道。
小時候還會跟父親鬧脾氣,每次都被他助理領著回家,不管怎麼發脾氣,自己老爸一次都沒百般哄著,除了不談女朋友這一點是事事都答應。
慢慢的等高天翔長大了,不好意思再像小時候一般死皮賴臉,也就預設的接受了自己老爸在外面亂搞,想管他也管不住自己老子。
有時候想想連他媽媽在世時都管不住,更別說他這麼個毛頭小子了。
高總也會注意兒子的感受,從沒經過外面的女人回家,自己玩歸玩鬧歸鬧,從沒想過再來一個孩子,自己寶貝兒子未來希岸的老總也只能是高天翔。
高天翔老爸再怎麼說也是名牌大學研究生,H市數的上名頭的電子科技公司老總,雖然風流成性,但也有自己的原則,百般順著自己。
就這麼養出了個“今天的酒明天不能再喝,今天的弟弟必須今天逗”的浪蕩公子哥高天翔了。
也真是隨了自己老爸一副好氣囊,只要想還沒他拿不下的人,不過不是姑娘,不管是看上他人還是他的錢個個都投懷送抱的。
也可能是受自己爸的影響,他不信感情,只追不負責,渣的開花。
平時裡沒個正形,抽菸喝酒談物件也就這幾個事可幹了,他們這一群裡還就屬凌希晨最像個學生。
以前一起的時候,他們都嫌他麻煩,煙不抽但酒倒是挺能喝,抽根菸都要跑到十米開外,不然少不了凌希晨一拳。
日子混的久了,高天翔也好像慢慢忘了母親抑鬱死去,忘了那一天進不去的家門,流不完的淚,雖然只有四歲。
可他現在跟自己的老爸有什麼區別,甚至更沒個正形,酒後的對自己的怨恨對母親的想念撕裂著大腦,不過也只是片刻的愧疚。
像一個澡就能洗掉的那種煩心事,他想反抗來著,可他就是這樣,得過且過罷了,當個混蛋沒什麼不好的。
重新煥發活力的小少爺,一頓打理後從浴室帥氣登場,並沒有觀眾,240平的大別墅裡空無一人,連劉嫂今天都請假去陪孩子來家長會了。
高總估計昨天都沒回來,凌希晨估計也是直接在自己家客房睡了,沒回家。
高天翔家的客房是他們週末的電競場,有事沒事都聚在這。
有時候他覺的也沒什麼,不就是對感情不真誠嘛,男人嘛在外玩玩也正常,可有時候跟凌希晨他爸比,人家爸怎麼沒讓自己老婆苦守家門,病魔纏身吶,就這一點比自己這個強太多了。
但他們都有一個同一個毛病“不回家”。
見凌希晨還是躲著不露寶,他也不是個沒見識的,但還是對自己好兄弟上心,還是一個勁的貼上去,“你躲什麼躲”扒拉著凌希晨的胳膊。
“我說,什麼都沒有,我跟我爸還那樣,無非是他現在當上市長了,更忙了”,凌希晨甩開他的手,語氣有些不耐煩。
心裡想著“就不應該來接高天翔這der”
“真的”明顯凌希晨這個解釋他並不信,“那你剛笑什麼”
凌希晨停了一瞬,“沒什麼”總不能把自己剛才想的共享到高天翔的腦子裡,更何況像的是珞珈的臉。
“嗯”玩的久了自然能猜到凌希晨不想說,可高天翔本就是不識時務之人,眼睛狐疑的盯著凌希晨,努力找出這張硬朗臉龐上是否露出點侷促。
凌希晨看他一眼,整個手掌把高天翔逐漸猥瑣的臉推到對著車窗的一面。
“現在把他送走還來的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