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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卑微

週五,孟琪把水果和酸奶放在孟孟辦公桌上,轉身坐在自己的位置看書,心裡亂糟糟的,時機?怎麼才算時機?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變得這麼膽小?

拿出手機翻來翻去點開林悅的聊天框,編輯了一條訊息,最後清空,拿著車鑰匙出去,路過班級看到孟孟在講臺認真的講課,當孟孟回頭時她剛好走過去,

車子停在咖啡店門口,孟琪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才下車,點了一杯咖啡坐在客席區發呆,

“您好,您的咖啡好了”,店員把咖啡放在她面前,

孟琪沒有看到她們 “謝謝,你們老闆娘今天過來嗎?”

店員笑著搖了搖頭 “昨天來過了,今天可能去別的店了”,

孟琪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拿出手機也不知道該發什麼,索性放下手機,盯著咖啡發呆,

“又是一個想看老闆娘的,可惜錯過了”,

“看樣子不像是粉絲,總感覺好眼熟”,

“你看她像不像影片裡的那個伴娘?”

“對,好像是她,我問問老闆娘”。

十幾分鍾後林悅風風火火跑進來 “琪琪?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孟琪被嚇了一跳 “啊?你怎麼來了?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嘛,安安呢?”

林悅在她對面坐下 “安安在隔壁買水果,你……我感覺你很不開心”,

孟琪低著頭沒說話,一直到劉以安拎著水果進來 “琪琪,你下次來提前發個訊息,我們提前過來”,

孟琪搖了搖頭依舊沒說話,劉以安坐在對面看著她 “怎麼了嘛,有事情你說,旁觀者清,說不定我們能幫你呢?”

孟琪嘆了口氣 “哎~我發現我變了,變得膽小怕事,什麼都不敢,現在就連孟孟的眼睛都不敢看了,我已經不認識我自己了”,

林悅拿了一盤餅乾遞給她 “吃點甜的心情好”,

孟琪嚐了一口感覺沒有任何味道 “上週末叔叔給孟孟介紹了一個男朋友,現在他們正在瞭解中,還出去吃過兩次飯。我以為等她談男朋友了,我就有勇氣了,可是沒成想我膽子更小了”,

林悅著她苦澀的表情 “琪琪,喜歡一個人會讓你變得卑微,這很正常。我有一段時間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安安,她在我心裡全是優點,而我的缺點一大堆”,

孟琪驚訝的看著她 “真是這樣?那我……可是我還是沒勇氣,我都這麼明顯了,她肯定也是知道的,如果她假裝不知道,那也許就是變相的拒絕吧”,

劉以安拿出手機 “我給孟孟發個訊息,晚上一起吃飯”,

孟琪連忙按住她的手機 “不要,不要,自從那個男生過來找她吃飯,我就沒和她吃過飯了,看見她就會想到那個男生,心裡難受”,

劉以安無奈的看著她 “總要面對的嘛”,

孟琪搖了搖頭沒說話,林悅起身拿著車鑰匙 “走吧,吃飯去,就我們三個”。

三個人坐在包廂,孟琪還沒說話,已經喝了一瓶酒,

劉以安有些擔心 “你別喝那麼多”,

孟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沒事,明天週末,我又沒有課”,

林悅拿出手機 “沒事你喝吧,喝多了我給孟孟打電話”,

“不要,你別告訴她,我少喝就是了”,孟琪緊張的要命,

看到她這個樣子,劉以安有些心疼 “琪琪,你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孟琪開啟手機找到一張照片遞給她們 “你們看,這男生長得挺帥的,和她很般配”,

劉以安看著照片跟著難受 “孟孟喜歡嗎?”

孟琪眼眶紅紅的 “沒有拒絕,也許就是喜歡吧”,

林悅看著照片,放大看著他們的手,又回過來看他們的眼神 “不一定哦~什麼可能都有的,萬一只是普通朋友,聊一下怎麼應對家人呢?”

“不用安慰我了,如果有一天她結婚了,我打算辭職離開學校”,孟琪仰頭又喝了一杯 “到時候去你們店裡打工好不好?你們會不會嫌棄我?”

劉以安把她的酒拿過來 “當然不會嫌棄,如果你過來就替我們做管理好了,幫忙巡店就好,等你調整好心態,到時候想做什麼工作再去做就好了”,

林悅拉著她說 “寶寶,你放心,她沒機會過來管店,我們還是要辛苦的來回巡店”,

劉以安看著她疑惑的皺了一下眉,林悅自信滿滿的看著她 “你忘了上次的賭注?”

劉以安生氣的拍了她一下 “不許再提了,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林悅趕快道歉,給她倒了一杯酒 “我錯了,不說了”,

孟琪看著她們笑了一下 “你們別膩歪了,我還在旁邊呢”,

林悅趕快把她的酒也倒上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您少喝一點”。

晚上倆人躺在床上,劉以安翻看著手機 “你怎麼那麼確定她們會在一起?”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林悅指了指自己的臉,劉以安轉頭親了她一下,

林悅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還有這裡”,劉以安乖乖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林悅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剛要開口說話,劉以安就吻上了她,比平時的更猛烈一些,林悅瞬間來了興趣,剛要伸手被劉以安按住 “這下可以說了吧”,

林悅有些意猶未盡 “孟孟和那個男生的眼神,很明顯就像是我看韓韓的眼神”,

劉以安回想了一下,她們好像是有一點陌生 “你是說他們是朋友的朋友?不過剛認識沒多久,客氣一點也很正常啊”,

林悅壞笑了一下 “要不……賭一把?”

劉以安立馬搖頭,鬆開她躺在旁邊 “我相信你的眼光”,

林悅從背後抱著她,貼著她的耳朵 “寶寶,點火不負責滅火?”

劉以安突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把她的雙手按在頭頂 “今天我讓你感受一下真正的滅火”,說完直接吻上她的唇……

劉以安正在細細品嚐美味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林悅勾住她的脖子 “不許接”……

手指剛要闖入禁區,電話再次響起,劉以安突然頓住,趴在林悅的肚子上拿起手機 “琪琪,怎麼了?”

“嗚嗚……孟孟,孟孟……”,

“彆著急,你慢慢說,孟孟怎麼了?”

“她夜不歸宿,她竟然夜不歸宿……嗚嗚……”,

林悅拿過手機 “沒事沒事,不要哭了,我們現在去找你”。

倆人匆匆趕到學校門口,孟琪也不知道在學校門口站了多久,上車就哭的泣不成聲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以為我能控制住自己,我以為我能忍痛接受,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我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好痛啊,嗚嗚……”。

回到家裡,林悅衝了一杯蜂蜜水給她 “喝一點,不然明天胃不舒服”,

“謝謝”,孟琪接過水喝了大半杯,

劉以安拍了拍她的後背 “別難過了,晚上我陪你睡”,

孟琪搖了搖頭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林悅拉著她 “你一個人睡我們不放心,走吧,睡我們房間,你要是不開心還能和我們說一說”。

後半夜孟孟才回宿舍,發現她沒回來,桌子上放了一盒水果,下面壓了一張紙條 : 安安送的水果,我洗好了。

第二天孟孟坐在辦公桌前,一宿沒睡顯得特別的疲憊,看著手機沒有任何訊息,

“孟孟這麼早啊,沒睡好嗎?”

孟孟這才抬起頭 “張老師早,我就是最近有點失眠”,

“肯定是出去玩回來太晚了吧,我看琪琪也是,昨晚都快十二點了,還跑出去約會,你們年輕人精力就是好”,

孟孟笑了一下沒說話,約會?半夜?原來她有男朋友了啊,怪不得最近都不一起吃飯了,不過也對,年齡到了也該談物件了,想著想著苦笑了一下。

孟琪迷迷糊糊醒來揉了揉太陽穴 “我的天,好睏”,手剛摸到手機,趴著又睡著了,一直到中午十一點才徹底清醒,

下樓看到林悅在看電視 “悅悅,不好意思,沒有耽誤你工作吧”,

林悅回頭剛要說話, “醒了,快過來吃飯,早上看你睡得挺好就沒叫你”,劉以安端著菜放在餐桌上,

孟琪坐在餐桌前喝了一杯水 “我想通了,當伴娘也沒什麼,又不是生死離別。這一屆畢業我就辭職,以後我就在你們店裡上班,以後就安心上班,不再想談物件的事了,我也不想再難過了”,

劉以安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不要想太多,先好好吃飯”。

吃過飯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林悅看著手機 “我們去看電影吧,你們想看什麼型別的?”

孟琪完全沒心情 “你們樓上不是有投影嗎?”

劉以安看了林悅一眼 “要不……我們去遊樂場吧,坐過山車?”,

孟琪想到可以玩點刺激的 “好,我們去坐過山車,去坐跳樓機,我要去鬼屋”,

劉以安突然後悔了 “額……好,今天我捨命陪君子了”。

“啊……啊……”,三個人在半空中大吼大叫,

下來後劉以安實在不行了,扶著欄杆腿發軟,

“安安,我們去鬼屋吧”,孟琪拉著她就朝鬼屋方向走去,

林悅拉著她 “沒事,你要是害怕就往我懷裡鑽,哈哈哈”,

劉以安嚇得拉著林悅不敢鬆手,進去後聽到陰森恐怖的聲音,劉以安抱著林悅全程沒有睜眼,只能感覺到陣陣涼風,一直到出口,

“哈哈哈,安安,你膽子這麼小啊”,崔小雨拍了拍她的肩膀,

劉以安感覺到亮了一點才小心翼翼睜開眼睛 “我,我不怕,我就是覺得陰森”,

崔小雨笑的肚子痛 “哈哈哈,嘴還挺硬的嘛”,

劉以安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也放心了一點,但是想到她回到學校又要和孟孟抬頭不見低頭見了,真希望她們都開開心心的 “哈哈哈,我就嘴硬怎麼滴,我們去坐一會兒吧,我渴了”,

崔小雨跑過去買了幾瓶水 “休息一會兒,我們再坐一次跳樓機好不好”,

劉以安連忙搖頭 “你,你自己去吧”。

“啊……啊……”,崔小雨放肆的在空中喊,

劉以安抬頭看著她 “這樣喊一喊也挺好的,就當是發洩情緒了”,

孟琪的手機突然響起,林悅看了一下 “張老師,我要不要接?”

劉以安看了一眼 “接吧,如果有事,等下讓琪琪給她回過去”,

“喂,您好張老師,琪……啊?怎麼回事?嚴不嚴重?在哪裡?好,好,嗯,馬上過去,謝謝”,

掛了電話林悅有些著急 “孟孟在醫院,她緊急聯絡人留的是琪琪的電話,聯絡不到家人,現在她一個人在醫院”,

劉以安瞬間緊張了 “那,那琪琪下來我們直接去醫院,先不要說,不然路上她又要哭了”,

孟琪蹦蹦跳跳的拉著她們 “哈哈哈,好刺激,好好玩,等我去咖啡店上班了,每週休息我都要來玩”,發現她們表情不太對勁 “你們怎麼了?幹嘛這個表情?”

林悅拉著她 “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孟琪坐在車裡看著外面的風景,晚上又要看到她了,該怎麼面對?不對,也許又是夜不歸宿,然後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劉以安從後視鏡看著她,苦澀的笑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和不甘。

林悅把車直接停在醫院,孟琪這才反應過來 “啊?誰怎麼了?安安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剛剛坐跳樓機不舒服了?”

林悅沒說話拉著她們直接來到病房,孟琪看到眼前的人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嘩啦嘩啦的流 “孟孟?你醒醒,你怎麼了?”

林悅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怕你擔心,我才沒說,她因為沒休息好,暈倒了,你別碰她,身上可能有磕碰的淤青”,

孟琪手立馬縮回來,然後握住她的手,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你陪她一會兒,應該等下就醒了”,林悅拉著劉以安出去外面坐著。

孟琪看著她憔悴的臉龐,低頭看著她扎著針的手背 “你怎麼回事,晚上都不睡覺的嗎?也不吃飯嗎?怎麼才兩天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啊。是不是很痛啊,我給你吹吹,我給你揉揉,你醒醒好不好?”

過了許久孟孟才醒過來,看到孟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終於露出了笑容 “琪琪,你怎麼在這?”

孟琪看到她醒了就緊張的大喊 “醫生,醫生,她醒了”,

護士跑過來看了一下 “不用擔心,她就是睡醒了,等下打完點滴就可以走了,我現在去拿藥,她後背和肩膀有淤青,記得每天噴兩到三次,噴完藥最好揉一揉”,

孟琪緊張的問 “不用吃別的藥嗎?”

護士搖了搖頭 “好好休息,這兩天注意飲食清淡就好”。

晚上吃過飯,林悅把她們送到學校門口 “你們照顧好自己,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我們回去了”,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孟琪跟在孟孟後面回到宿舍,一路上一句話沒說,

洗完澡後孟琪拿著藥站在她面前,孟孟苦笑了一下 “沒事,不嚴重”,

看到孟琪無動於衷,無奈脫了衣服趴在床上,孟琪看到她後背和肩膀兩大塊淤青,心揪著一樣的痛,忍不住眼淚直流,哽咽著抱怨她 “你怎麼回事?肩膀磕到也就算了,後背怎麼也有淤青啊”,

孟孟忍著痛 “不用擔心,就是沒休息好罷了,後背磕椅子上了”,

噴完藥孟琪幫她揉著後背,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難受的要命。

“你……”,“你先說”,兩個人又同時笑了一下,

孟孟搖了搖頭 “我沒事了,你說吧”,

孟琪躺在床上 “沒事,睡覺吧”。

江市許願咖啡店,寫完報告檢查了一遍才傳送給劉以安。孟琪坐在咖啡店對著電腦發呆,此時手機進來一條視訊通話,努力平復好自己的心情 “哈嘍孟孟,好久不見,平安夜快樂”,

孟孟揮了揮手 “平安夜快樂”,

孟琪發現她的後面的建築特別眼熟 “你這是在……”,突然起身走到外面,結果沒有看到人,果然還是在期待,苦笑了一下 “天氣冷,多穿一點,照顧好自己”,

“如果你感覺冷,可以抱著我”,孟孟拿著花走到她面前,

看到她孟琪內心歡呼雀躍,最後還是努力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 “沒事,我穿的多,不冷”,

聽到後孟孟眼眶有些紅,伸手狠狠的抱著她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家裡的事情處理的太慢了,真的對不起,是不是我來的太晚了?”,

孟琪有些疑惑 “你……你說什麼?”

孟孟流著眼淚 “我爸爸不同意我找女生,還不停的給我介紹男朋友,這幾年我一直在努力溝通,現在他終於妥協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了,我重新追你好不好?只要給我個機會就行”,

孟琪感覺像是在做夢 “那個男生……”,

孟孟拼命地搖頭 “他有女朋友,父母不同意,被迫相親,我們只是在商量怎麼應對父母”,

孟琪又問道 “那你夜不歸宿是……”,

孟孟流著眼淚解釋道 “有兩次是和我爸吵架,他打我還把我鎖家裡。還有一次是車出故障了,半夜回去的,發現你不在宿舍,張老師說你上了別人的車,我還以為你有男朋友了。後來聊天無意間提起,悅悅說是和她們在一起,第二天還去了遊樂場,我還難過的不吃不喝不睡的,都怪我,是我太懦弱了,不敢問你”,

被叔叔打?孟琪心疼的不行,伸手抱著她哭的泣不成聲 “你為什麼不說,害我難過這麼久,嗚嗚……”,

“對不起,我錯了,我重新追你,追你一輩子我都願意”,

孟琪破涕為笑 “那你追吧,我可是沒那麼容易追到的”,

“嗯嗯,好,我已經辭職了,主要管理北區的咖啡店,我已經準備好了追你一輩子,明年咖啡店開到國外,我就追到國外”,

孟琪又是笑又是哭的 “嗯嗯,我要全世界跑”,

孟孟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嗯嗯,那我就全世界追”,

兩個人站在雪中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