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江秋致剛被亦師亦友的系統誇獎說有進步，此時的心音中不自覺就帶著些害羞與驕傲。

但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大人，是什麼機會？】

【上次因為你間接改變了南州的洪災，救了很多人，我因此得到了很多能量，就藉此聯絡上了主系統，然後把我們的情況報上去了。】

聽見系統大人聯絡上了自己的家人，江秋致一瞬間有些驚慌，她用力攥緊了裙子，努力維持住臉上的表情不變，控制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對於江秋致而言，突如其來的系統在一開始的確把她嚇得不行，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但在這麼久的相處中，系統大人會在她悲傷失落的時候安慰她，會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為她出謀劃策，更是會教她、傳授她一些從未接觸過的知識和言論——即便有些一聽起來就離經叛道。

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把系統大人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和家人了。

家人……

對於在母親亡故後磕磕絆絆長大的江秋致而言，系統是她唯一的家人、唯一的依靠了。

【哎哎哎！江江你別難過啊！】系統感知到江秋致悲傷的情緒，急忙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她。

【沒事的……大人……】江秋致的心音帶著些哽咽，她此時也終於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了，急忙捂住自己的臉，小步快走到一個角落裡。

這在不明所以的旁觀者看來，江秋致是因為被剛剛的宋婉“欺負”到哭了。

——雖然明明是宋婉先狼狽地離開，江秋致好像大獲全勝了。

角落裡，江秋致捂著臉，用衣袖擦拭著淚水。

【祝願大人一路順風，將來萬事順遂。】

雖然難過於要與系統大人分別，但江秋致依舊衷心地祝願著。

【哎，不是……】系統這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你是因為這件事難過啊！】知道江秋致誤會了自己的話，誤以為自己要離開了才這麼傷心，系統感覺自己的資料流暖洋洋的，像是做了一場深度消殺最佳化spa，熨帖地不行。

【江江別難過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開了？】

系統的反應讓江秋致一愣。

【大人……】江秋致瞬間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驚喜。

【大人的意思是……】江秋致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系統快樂的聲音毫無阻隔地在江秋致腦中響起，也一字不漏地被蘭時和裴景序聽了個乾淨。

【主系統已經正式同意我繫結你了！直到你死亡，我才會和你分開！】當然，系統沒有說，只要能量足夠，哪怕江秋致的肉體消亡，它也可以帶著江秋致的意識一起離開。

系統不說，是因為它怕江秋致知道了之後會陷入攢能量的死腦筋裡，系統培訓時前輩統們的經驗告訴它，過於執著一件事情不是一個好現象，尤其是人類這種生物，他們如果產生執念，很容易走上歧途。

為了江秋致這個未成年小崽崽的心理健康，系統決定還是先不說這件事。

大不了，到時候它向主系統貸點能量，先把江江撈走之後再慢慢還貸。

反正只要不出意外，能量充足，它就能一直活著。

運算速度極快的系統在頃刻間就做好了打算，它繼續對江秋致坦白：【對不起江江，我之前騙了你。】

【因為能量不足，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為了能活下來，所以我騙你說我們繫結在了一起，我死你也死。】

【其實並不是的，我們之前沒有正式繫結，這個世界雖然表面上看著沒有什麼特殊力量，但還是存在著一些上個時代的遺產的。】

【所以你如果找到了有能力的人，是可以把我剝離出來然後銷燬的。】

系統把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統統和盤托出。

【很對不起，我騙了你，借用了你身上的能量苟延殘喘了下來，之後你在得知洪災訊息之後，努力讓人注意到洪災可能發生的風險，因此救了很多人，能量——或者說你們會把它叫做“功德”，你因此得到了很多功德，我也分到了一點，然後我就用來聯絡主系統了。】

【主系統那邊說，我現在可以和你正式繫結，但正式繫結之後，我們就真的是性命相連了，而且還要定時給主系統上交一點能量。】

怕江秋致不理解“定時上交能量”是為什麼，系統舉了一個具體的例子：【正式繫結了之後，我們和主系統的關係，就跟地主和佃戶差不多，定時上交一些能量，剩下的就都歸我們了，但佃戶還可以選擇去租誰的地，我們沒有選擇。】

【就這麼多了——現在……江江，你還願意和我繫結嗎？】系統的聲音鄭重而又認真，其中還隱藏著它本統自認為遮掩地天衣無縫但無論是蘭時、裴景序還是江秋致都聽得出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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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因為男女主可以聽見系統和江秋致的心音，所以不讓系統把可以帶江秋致的意識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說出來，也是為了防止古代土著的男女主老了以後為了長生走上歪路。

畢竟本文男女主本質上並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是政治動物，可以說除了互相之外，哪怕是親人之間，他們也不一定會全然信任。

所以為了系統和小江同學的小命，還是得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