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王時越抱著她上車,一路上引來不少目光。秦桑害羞得把頭埋在他的肩膀。
阿奶打電話來,要在臨縣多待一些時間。秦桑沒有告訴阿奶病情,只是吩咐她如果要回來就開車去接她。那天,王時越開車去買菜,秦桑對他能下廚這件事情表示懷疑。果然在廚房乒鈴乓啷弄了半天,只有一碗有點糊鍋的白粥和切得如薯條大小的土豆絲。
秦桑瞪大眼睛,夾起一條粗細不勻的土豆條問道:“這是什麼?”
“土豆絲!”
“哈哈哈哈哈.......太膨脹了!”她笑著夾起一條,放進嘴裡。
這又鹹又酸又糊的東西,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
“怎麼樣,我演過廚子。”王時越自信滿滿的伸手去夾一大筷子,放進嘴裡。
王時越毫不留情把那些土豆倒進垃圾桶:“算了,有毒。”
趕緊拿過一張紙巾把土豆吐了進去,秦桑終於繃不住了,大聲的笑了起來。
秦桑哈哈大笑:“看來你演技一般般啊。”
王時越看見秦桑笑的開心,伸手去撓她的癢癢:“我演廚子不行,要不看看我其他的演技?”
蹲下身,兩人近在咫尺,溼熱的呼吸交織。
秦桑的心猛地一提,閉眼,本能地要捂臉躲開。 他的手撩開她的絲,撫上她的臉,他伸手圈住她,深邃的眸子裡閃著絲絲光亮,王時越附在秦桑耳邊,低聲說:“可以親嗎?”
她面色一熱,剛要開口,就被溫熱的唇瓣堵住。他抓住她的手慢慢的附在自已的腰上,漸漸的加深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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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以後,發生的事情漸漸打亂了秦桑所有的規劃,秦桑的工作能力很強,一回新聞社,就忘我工作,忙起來就沒了邊兒。她好像給不了王時越太多的東西,轉頭看見坐在一旁搖椅上的他,他輕輕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小南就帶著王時越的行李到了小院。
突然看見自家老闆拉著秦桑的手,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這黃金單身的時代是已經過去了嗎?但是看著兩個有點膩歪的互動,他敢肯定是真的。
秦桑說為了慶祝小南迴歸,她晚上請大家去吃飯,嚐嚐當地的特色。
王時越卻有點怒氣的說道:“是嫌棄我的東西太難吃嗎?”
她笑笑沒說話,小南卻又在另一個爆炸性的訊息裡面張大嘴巴。
晚上,秦桑他們到一家酒吧,酒吧很有民族特色,人不多,坐著三兩個人。
“喲,桑桑來啦!”一行人剛剛推開門,待酒吧老闆娘看清來的人時,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楊姨,好久不見。”
酒吧內,光影流轉。
“快來坐。”楊姨看了看王時越,笑了笑。把他們引到一個位置,隨手把酒單放在他們的桌子上。
“看看吧,這裡的特色是楊姨調的酒。”
“你不能喝。”王時越奪過秦桑手裡的酒單,毫不留情的拒絕。
秦桑坐在沙發最深處的陰影裡,長睫毛遮掩著半掩半闔的褐色眼瞳,輕輕的癟了癟嘴巴,但也不好反駁什麼。
小南看著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對面這兩位真的很養眼。
點好了酒,王時越還不忘記給秦桑點了杯溫水。
舞臺上,駐唱歌手手裡掌著話筒,隨動人的旋律,輕擺身體,略帶磁性的嗓音輕唱著一民國風的老調兒。
秦桑喜歡這樣的時光,靜靜地坐著,平時在駐地,所有面對的新聞事件,正面的也好負面的也罷,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她釋放,很多時候她會選擇在這樣的酒吧喝上一杯,聽一聽歌聲,或者看一本書。
“桑姐,來唱一曲?”臺上的小夥子,突然對著秦桑說道。
秦桑急忙搖手,表示不上了。
王時越好奇的打量著她,對面的小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一起起鬨:“桑姐,唱一首吧。”他笑的十分不值錢,只是對面王時越的表情有點冷酷。
她坐在舞臺的三角區,一張高腳椅,她的頭髮隨意的散落在腦後,一身白色的毛衣鬆鬆垮垮的套在她的身上,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秦桑接過話筒,輕握在手裡,聲音徐徐傳入王時越的耳朵裡。
........
喜歡你
給我你的外衣
讓我像躲在你身體裡
喜歡你
借我你的梳子
讓我用柔軟頭髮吻你
喜歡你
車窗上的霧氣
彷佛是你的愛在呼吸
喜歡你
那微笑的眼睛
連日落也看作唇印
.......
\"我喜歡這樣跟著你,隨便你帶我到哪裡\"
一曲畢,她的歌聲像一陣風拂過他的心臟,一顆心好似得到深度的放鬆和淨化。
小南在下面瘋狂吶喊:“唱的好。”
秦桑放下話筒,徐徐走了過來。
王時越嘴角噙著微笑,他的目光裡充滿了溫柔,慢慢的,他一點點向前附身。他壓著聲音說道:“你還有多少事情要讓我驚豔?嗯~?”
秦桑透過他的眼眸,看到了一個寧靜世界裡,倒映著自已清澈的影子。
對面的小南,非常識趣的沒有當電燈泡,已經結賬離開了。
夜色深沉,整個古城只有這個酒吧街還有零星幾個招牌在閃爍,秦桑和王時越並排走著。
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電話響了,拿出來手機看到熟悉的號碼按了接聽鍵。
“喂,媽!”
“你怎麼年都沒過完就跑了?要不是我和你爸回來都不知道你不在京北了!”宋雅琪的聲音幾乎憤怒,今年本來安排和夏沁單獨相處的時間,結果可好。電話電話打不通,打給助理只是說他回寧州趕進度去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在一旁的秦桑,秦桑很識趣的快步往前走,可是還是聽到一些對話。
“有事情要忙,就提前回來了。”王時越知道他媽的性格,肯定會不依不饒的說一堆。
“我不管,3月1號夏沁過生日你必須回來。”
王時越聽到這,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到時候看時間安排。”他的語氣有點著急,前面的秦桑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
家裡所有人都覺得他跟夏沁最為合適,她知書達理,名牌大學,兩家又是世交。可是王時越對她提不起任何興趣,見面幾次,都是應付了事。他什麼時候開始對秦桑動心的?可能是她不帶任何目的想要他過得開心,可能是她處處為他著想的瞬間也可能是那天她騎著白馬向他奔來,那個眼裡有光有希望的女孩子。
宋雅琪在電話那頭訓斥著什麼 ,他已經沒在聽了。匆匆找了藉口就掛掉電話,快走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夜裡,她的手冰涼的像是剛剛泡過冰水。
他側頭,神色如常的,把她的手緊緊的包裹在自已的手裡,就這樣乘著月光,慢慢的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