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銀裝素裹。

室內膳廳，林老夫人坐在主位上。

同桌的有兩個兒子兒媳、幾個孫輩。

林曉珊很會哄林老夫人開心，“奶奶，吃魚，年年有餘。”

林紫蘇看著便宜堂妹林曉珊討好的模樣，繼續看她表演。

林曉珊獻殷勤道：“奶奶，孫女給你夾滷鵝肉，這鵝十幾斤一隻，一看就是養了幾年的老鵝，可美味了。”

“好好好，曉珊真乖，你也多吃些。”對於林曉珊的討好，林老夫人連說三個好字。

年初一，大家一起吃過午飯後，聚在一起聊天話家常。

林曉珊充分展示綠茶的氣息，“姐姐，上次在街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看到你跟六王爺關係好去辰王府的。”

幾個同輩或好奇、疑惑地看著林紫蘇，林老夫人則皺著眉頭。

林老夫人蹙眉道：“紫蘇，你是丞相府的嫡女，就該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怎麼能……怎麼能去和六王爺去辰王府呢？女孩子的名聲是何等重要。”

林紫蘇正要開口說話，弟弟阿哲搶先一步開口道：“奶奶，你們誤會姐姐了。堂妹說的見到姐姐去六王爺府，那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當時還在書院沒有回到家裡，為了更好的學習，便拜託姐姐幫我找找六王爺能不能借書。

沒想到王爺非常好……所以就有了我前些日子隔幾天就去一趟辰王府。

奶奶，都是孫兒的不是，沒跟你主動說這事，才讓曉珊堂妹誤會了。”

林老夫人若有所思般點點頭，“原來如此。六王爺身份尊貴，以後你們自己小心行事，切莫讓外人抓住什麼把柄。”

“是。”幾聲整齊的聲音響起在耳畔。

林曉珊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姐姐，你我好歹都是奶奶的孫女，你當初在見到六王爺的時候，怎麼能……怎麼能那麼對待曉珊呢？”

彷彿林曉珊在控訴著什麼悽慘往事，眼眶溼潤，帶著一點點濃濃的鼻音。

還真是演戲的料，這哭聲說來就來！

像水龍頭一樣，一開就嘩啦啦地往下流。

真是掃把星！

還不趕緊滾出去？

林紫蘇忍不住罵道：“林曉珊，你這副樣子哭給誰看？

搞清楚狀況，現在什麼時候？

大過年的，來我丞相府哭，真是晦氣。”

大年初一來家裡哭哭啼啼，真是喪門星，把衰運氣都帶來家裡了。

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

別說什麼年紀輕輕不懂事？

都快及笄禮了，怎麼也該知道大年三十到年初五都是要說好話，說吉利話，不能說喪氣話，不能罵人。

這是什麼親戚，大年初一來家裡哭訴哭鼻子，簡直給家裡招晦氣，招黴運。

眾人在聽完林紫蘇的話後，紛紛憤怒地看向林曉珊。

林曉珊被眾人一瞪，更覺得委屈了，眼淚像止不住的雨水一直下。

林曉珊邊哭邊哽咽道：“你們看著我幹嗎？做錯事的是她……呃……她當時仗著六王爺在身邊就讓六王爺懲罰……呃……我。還想讓我給她當婢女伺候她賠罪……呃……你問問她，有沒有當過姐姐的樣子……呃……”

哭腔帶著抽泣，說話斷斷續續。

鼻涕隨著眼淚一起往下流。

是真的哭了。

林曉珊的父親林成對林曉珊怒斥道：“孽女，你閉嘴。”

林丞相大喝一聲：“放肆。你就算是本官的侄女，完全不顧南朝國曆代文化習俗，大年初一在本官家裡哭哭啼啼，完全就是在藐視朝廷，無視律法，你可知罪。”

林曉珊被這一聲過於嚴肅的聲音嚇懵了。

哭聲戛然而止，眼淚還掛在臉頰上，眼睛和鼻子微紅。

林老夫人很尊崇這些傳統習俗的。

聽著林曉珊的哭訴，也覺得她今日實在是太過分。

再怎麼樣，兩個都是她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哪有人大年初一去別人家裡哭哭啼啼的？

林老夫人開口道：“阿成，你們一家回去吧，今日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以後還有這種事。曉珊，不能太縱容，該管管了。”

“是，孩兒會處理的。那孩兒就帶夫人女兒們回去了，以後有空再來看看母親。”

“回去吧。”

“大哥，今日是曉珊的不是。我回去一定好好處罰她。告辭。”

“管家，送客。”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