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進放映廳，由於不是週末，再加上是冷門電影，放映廳裡就我們兩個。賀宸衷走進放映廳，才對我說：“你跟季揚帆……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也是見過季揚帆的。

“倒也沒發生什麼，就是後面不怎麼聯絡了而已。”我擺擺手說。

“就只是這樣？”賀宸衷不信。

“那我要說，他喜歡我，我也有一陣子喜歡過他？你肯定不樂意聽。”儘管如此，我還是說出來了。

“說啊，有什麼不樂意的。”賀宸衷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相信你現在喜歡的人是我，就算你對他還有一點舊情……”他說著，一邊拉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我敢肯定，你還是愛我多一點，對吧？”他說完，嬉皮笑臉地看著我。

這時放映廳的燈熄滅了，銀幕的光反射到賀宸衷的臉上，襯得他的眼神更加亮的像光。

但我還是能看出他眼神裡的一點不自信，雖然只是一點而已。他現在需要的，是我的一個肯定，一錘定音。

“那是當然。我特指的是前一個。”我回握他的手。這一瞬間其實很短，但在我心裡，它像是一個被刻意拉長的慢鏡頭，悠長而帶有決定性。

走出放映廳的時候，我忍不住祈禱：別遇到季揚帆。

還好，季揚帆應該是已經下班了，望著檢票口陌生的檢票員，我鬆了口氣。

回想起他看我的眼神，先是明亮，堅定，好像一定要和我說清楚什麼似的，然後再聚焦到我和賀宸衷相握的手，終於暗淡了下去。

他似乎還有話對我說。可是，時至今日，似乎也沒有說的必要了。這一點，我猜季揚帆也明白，所以他才沒有堅持等下去。

我不覺嘆息。他還沒有走出來。

不過，早晚都會的。比如現在。

*

逍遙了兩個星期，終於到了出成績的時候。

本來出成績的時間是在下午五點。和選考時一樣，都是直接發簡訊到手機上。

結果到了三點鐘，班群突然像炸了一樣。“隔壁班有人已經知道成績了！”

“？？？怎麼回事？”

“聽說今年提前發成績了，估計沒過一會兒，我們也要收到訊息了！”

看到這裡，我特地把簡訊的訊息通知給關了，防止它突然彈出來傷到我的心臟。

旁邊的賀宸衷看到了，也效仿我的做法。

“我決定等我調整好了心情，心平氣和了再來看成績。”他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

“有道理。”這一點上，我們達成一致。“還是想想今天吃麥辣雞翅桶還是小食拼盤吧。”我開啟點餐app，若有所思地看起來。

“我都可以，不過對於我來說，必不可少的，那就是——”賀宸衷拖著長音。

“黑巧雪冰！”“黑巧雪冰。”我們倆異口同聲，說完我倆面面相覷，然後就忍不住笑起來，“還是你懂我。”賀宸衷笑著，抹了抹眼睛，順便還幫我點了份抹茶阿芙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