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霽的話,讓王田臉色再變。
他想到一個可能,再也繃不住,脫口問道:“王遠是你什麼人?”
王霽冷冷一笑,“喲,想起來了!王遠是我爺爺。當初你們為了當家主,把我爺爺趕出王家。”
“你們忘了,斬草要除根。如今我回來了,我王霽回來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話語間,越後面,語氣越顯淒厲。
王田臉色一片慘白,癱坐在地。
“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
“我當初就勸大哥,要斬草除根,他非不聽,太過仁慈。大哥,你糊塗啊。”
王田看向王霽,“王霽,你現在當我的面承認,想來已有萬全準備。”
“王家現在有多少你們的人?”
“十大族老,又有多少人選了你?”
王霽神色玩味,“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王田沒說話,此時的他,已經回神。
望著王霽,滿臉忌憚。
“王霽,除了王強,你還對多少人下了手?”
見微著著,王田根本不信,王霽只針對王強下手,或許其它人身邊,也早已挖好了坑,就等著這些人往下跳。
他最擔心,也最怕的,是王霽代表的曾經王家家主勢力,對他們這一脈趕盡殺絕。
終究,是他們小視了王霽。
小視了當初王遠佈置下的後手。
千日防賊,終遭了毒手。
他在怕,螻蟻尚且惜命,他不想死。
“這已經超綱,我是不會告訴三叔的。三叔,你該站隊了,是支援我,還是支援王喬,請做出你的選擇。”
說話的同時,王霽手一揮,黑暗中,閃現出三道人影,把王田圍在中間。
三道人影,便是三個黑衣人,手上持有利刃。
利刃呈黑色,在陰影下趨於無形。
“無影?”王田尖叫道。
王霽拍拍手,道:“三叔不愧是三叔,竟認出無影。看來,當初的事,你還沒忘啊。”
王田既畏懼,又絕望地看向黑衣人。
“怎麼可能會忘,當初王遠前家主,曾傳言培養出了一支叫無影的死士小隊。只是當初趕走王遠時,無影並沒有出現。我們還以為,無影只是杜撰,沒想到竟是真的,真的有無影存世。”
王霽冷笑道:“你們只當無影不存在,又豈知其實無影根本不是王家所有。”
“不怕告訴你知曉,無影是我奶奶的,而不是王遠的。聽明白了嗎!”
“廢話少說,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走到如今地步,已然進入收官階段。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圖窮匕現,如果王田不識趣,她不介意讓他直接從世上消失。
“什麼,霍家還在!”王田脫口道。
當初猶如曇花一現的霍家,在前朝時如夢魘一般,橫旦在世家頭頂。
他沒想到,無影竟歸消失的霍家所有。
“你們這些所謂世家,還真鼠目寸光,以為你們世家聯合在一起,對霍家下手,就能滅掉霍家,太天真了。”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說出你的選擇。”
王霽再無一絲耐心,與王田再說下去。
事已至此,王田哪還有選擇。
知曉了這些隱秘,他知道,如果不答應,等待他的,只有死。
“罷了,我王田選擇你,希望你能收留。”
此時的王田如鬥敗的公雞,耷拉下腦袋。
“好,王田,你是聰明人。說真的,你如今官居戶部侍郎,我還真不好直接對你下手。”
“畢竟現在李家強勢,我不敢,也不想引起李家的警惕。”
王霽手一翻,一顆黑漆藥丸,出現在手心。
“王田,把這個服下去。”
看著藥丸,王田神色灰白,“這是什麼?我不吃。”直覺告訴他,這顆藥丸,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霽趨近一步,對著旁邊的黑衣人,揮手示意。
其中一名黑衣人,伸手拿過藥丸。
另外兩名黑衣人,上前固定住王田。
捏住牙關,王田嘴自動張開,藥丸被放進王田嘴裡。牙關一合,黑衣人伸手在王田脖頸上一拍,藥丸便順著喉嚨,被嚥進了肚裡。
過程中,任由王田如何掙扎,也無力掙脫。
全程猶如提線木偶,被黑衣人輕易擺弄。
服完藥,黑衣人放開了手,後退一步,身形一閃,消失在陰影中。
書房裡,只留下王田和王霽兩人。
此時的王田,把手伸進喉嚨,想把藥丸挖出來。
嚥下去的東西,哪那麼容易吐出來,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咳 咳 咳 ,你給我吃的什麼?”
王霽笑道:“當然是毒藥,每隔一月若無我提供的解藥,你便會全身糜爛而亡。”
“不要妄想讓人解毒,如非我的獨門解藥,世上根本無人能解。”
“對了,忘了提醒你,這藥,來自霍家。”
當初的霍家,人稱藥王世家。
醫者可以醫人,也可以毒人。
甚至相比孫思邈,霍家最擅長的,反而是毒人的毒人的毒藥。
極少人知道這一點。
知道的人不會說,亦或者已消失。
王田聽說毒藥,出自霍家,頓時失去所有精氣神,也不嘔了,明白嘔了也無用。
“王霽,之前是我不對,在王家我只排第三,就算我不想反,也沒話語權。”
“我都是被迫的。”
“把解藥給我,好嗎,求你了。”
“日後,但凡你有要求,我一定照辦。”
王霽冷笑一聲,道:“王田,別天真了,你以為我會信嗎?”
“好了,我這裡的兩顆解藥,你可以每月服一顆,後面的解藥,只要你完成我分派的任務,我自會派人送來給你。”
“走了,回見。”
王霽擺了擺手,走出書房。
出了書房的王霽,臉色一變,恢復成那個樣貌端莊,望上去柔弱的王家大小姐。
後院閨閣,王霽進了臥室。
她的貼身丫鬟,走上來,擔心問道:“小姐,王三叔沒難為你吧?”
王霽微笑說:“沒有,他只去叫我去,問了些與李勉見面的細節,並沒做什麼。”
說到李勉,王霽眼神閃爍。
丫鬟一聽沒事,頓時心神一鬆,拍著自已初具規模的胸脯,道:“還好還好,小姐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