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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長安大,居不易

以往只聽說,長安大,居不易,可真正見到這座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城池,才知道它的偉大。

不說那高達十多米高的厚實城牆,單說城裡,那一間埃一間的房子,數目之多,就讓李勉歎為觀止。

一個個坊市,都有坊門。

東西兩市極為繁華,人流如織。

最讓人震憾的,還是那唐皇城。

後世,李勉有去過明清北京故宮,夠大了吧,唐皇城佔地更大。

位於龍首原上,俯瞰著整座長安城。

離著皇城不遠,有座高官貴族扎堆的地方,兩旁都是一家家的國公府。

位置就在皇城根下。

全程李勉都沒有眨眼,透過車窗,好奇打量著兩邊的街景。

八水繞長安的壯觀,讓李勉心馳神往。

可以想象,後世安祿山,攻進長安。

看到這一切時,將是怎樣的心情。

此時的長安,還不是它最盛的時候,那時的長安才是。

盛唐的長安,物華天寶。

極致的武力下,是雲集天下貨物,應有盡有。

這是印象中的長安。

但此時的長安,給李勉的觀感,那是窮的真窮,富的是真富。

衛國公府門口,李勉下了車。

早有人通報進去,藍田縣男來了的訊息。

李德獎跟在一個稍長的男人身邊,迎了出來。

現在的李勉,還達不到被李靖親迎的標準。

“見過藍田縣男。”

“李勉見過兩位公子。”

李德獎介紹身邊那位,道:“李兄,這位是我大哥李德譽。”

雙方見完禮,李勉被迎進府中。

李德譽藉口有事,把李勉交給了李德獎招待,走了。

“別理我那大哥,一板一眼,無趣得緊。”

“走,我帶李兄進去,我父親在書房等你。”

書房二字一出,李勉詫異更甚。

府邸中,要數規矩最嚴,忌諱最多,非書房莫屬。

他李靖見我,竟是在書房。

不得不讓李勉感到吃驚。

“看來今天這事,小不了。”

書房門口,沒見到任何侍女僕人。

“李兄,你一個人進去,我就先走了。”

李德獎說完,轉身就走。

李勉叫他,越叫走得越快。

好你個李德獎,我看錯你了,有你這麼帶路的嗎?

至少,你也敲下門啊,通報下呀。

李德獎被李勉打上了不靠譜標籤。

暗怪自已看錯了人。

李勉發現從他今天來衛國公府後,一切似乎都不對勁。

一長兩短,李勉敲響了書房門。

“吱呀”聲中,門被拉開。

“你來了,進來說話。”李靖伸手虛引。

李勉沒有進去,而是叉手行禮:“小子見過衛國公。”

李靖笑容和熙:“不用這麼客氣,來了我府中,就像到了家裡一樣,隨意些就好。”

李勉跟在李靖身後,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李勉被佔據近大半的到頂書架,給震懾住了。

書,到處都是書。

有竹簡古籍,有線裝舊書。

進門左側是一個大書桌。

桌上放著文房四寶,旁邊有一個大缸,裡面擠滿了長短不一的卷軸。

書桌後面牆上,大幅的輿圖掛滿了一半牆面。

書桌左邊靠牆,有一軟榻,有茶桌置於其上。

紅泥小火爐,已冒著蒸騰熱氣,已經開了。

茶桌兩邊,各放有一個蒲團。

脫鞋,上塌。

李靖指著其中一個蒲團,對著李勉說:“請坐。”

這陣仗,是想跟他品茶深聊?

兩人坐好後,李靖揭開壺蓋,放入八角,茶沫等物,不一會兒,一股辛香味飄了出來。

這是大唐盛行的煮茶。

半晌後,用茶杯倒上煮好的茶,放了一杯在李勉面前。

“說起來,你父與我也是同僚,當初他想定居莊上,還是我親自安排的。”

“只是沒想到,李一他會那麼快因傷復發而逝。唉,現在老人越來越少了。”

戎馬半生,老友凋零。

李靖身上,漫上肉眼可見的暮氣。

傷懷舊友逝去,感懷時日流逝,端的無情。

李勉沉默,沒說話。

面前的茶,更是碰都沒碰。

李勉喝不習慣煮茶,在他看來,那哪是茶,分明是煮出來的湯,只是少了味主食材而已。

根本不能算茶。

在李勉看來,茶是泡的,不是煮的。

“今天叫小子來,不知所為何事?”沒時間耗,李勉直接開門見山。

至於什麼老成持重,在李靖這樣的老狐狸面前,根本不存在。

還不如直來直去,來得爽快。

李靖啞然,指了指李勉,“少年人,就是沉不住氣。”

李勉笑笑,若有所指說:“要是我真沉得住氣,那還是年輕人嗎。”

李勉不信,他已進入李二眼簾,加上有著孫思邈在,自已在家裡折騰的那些,他李二一點都不知道。甚至是眼前這位,想必也知之甚詳。

李靖被逗笑,笑道:“也對。要是沒有年輕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臉色正了正,李靖眼神幽幽,望著李勉,道:“李勉,你可知你的身份?”

李勉一愣,“身份?還請國公明說。”

李靖端起茶杯,喝了口,嘖了嘖嘴,“李勉,問你個問題,你日後想從文,還是從武?”

“回國公,小子既不想從文,也不想從武。”

“為何?”李靖頗感興趣的看向李勉。

“大唐建國不過二十來年,朝堂上,無論文武都不缺,少一個小子,沒什麼吧。再說了,我志不在朝堂。”李勉道。

“那你的志向呢,是什麼?只想當個醫者?”李靖皺眉,他感覺這李勉,說的好像不是假話。心中忍不住生疑,難道李勉,想學那隱士。

李勉搖了搖頭,“不是。我想好了,我這一生,只想安平的過,守護好我愛的,愛我的人。”

李靖笑著搖頭,“你錯了,你從被封爵開始,已半隻腳踏入朝堂,豈能說退就退。遊走於邊緣,不可取,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想,陛下也不會讓你如意。”

“你可知,欽天監袁天罡因你,已被陛下召見。具體內容我雖不知,但多半是與你有關。”

“你已經成了陛下手中的一把刀,現在是在磨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