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陸雪曼情緒如此激動的時候。
順著陸雪曼的方向,隔著厚厚的車窗玻璃,顧星辰看清了所指那個人的樣子。
眸光縮瑟。
只見梁菲菲從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下車。
而那輛車子顧星辰是記得的,便是莫黎夜的車子。
呵,莫黎夜。
這個人,這輛車子,她只希望這輩子都不要看到。
可是,此刻自己應該如何向陸雪曼解釋?正想著,“砰”的一聲,車門被重重關上。
沒行到陸雪曼已經走出了車子。
……陸雪曼是在無法抑制激動的情緒。
莫黎夜的這個車子她一輩子都記得。
對於這個男人,陸雪曼是瞭解的,他不喜歡別的女人靠近,除非,這個女人十分喜歡。
就如同當年的她一樣。
莫管家已經告訴她,莫黎夜已經有喜歡的女人,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所喜歡的女人,居然長得這個樣子。
不美,很壯,而且造型十分殺馬特。
呵,五年過去了,沒想到莫黎夜的審美變得如此奇特。
難道,這個男人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報復她嗎?那麼是不是說,其實這個男人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對不對?已經走到了邁巴赫的面前,陸雪曼卻覺得自己十分可笑,即便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她卻還是想方設法找藉口。
可是人啊,太多的時候就是不放過自己。
說到底,是不是莫黎夜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自尊心。
陸雪曼容不得莫黎夜對自己自尊心的踐踏,尤其是,面前的女人居然長成這樣!“篤篤篤……”此刻她的身子已經靠在了邁巴赫的邊上,伸手敲了敲擋風玻璃,唇角勾起一抹不經意的淺笑,就好似,自己絲毫不在意麵前的男人一樣。
“莫先生,好久不見。
我找了你很久,卻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
其實她只是看到車後座一個西服邊角,卻完全不能看清這個男人的樣子。
但她能篤定是那個男人。
可是過了好久,她都沒有聽到這個男人的回應。
這時,副駕駛的車窗玻璃降下,只見莫管家禮貌又疏離的朝著陸雪曼點點頭,“陸小姐,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
我們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辦理,所以請您讓一讓.”
“讓一讓?緊急?”
陸雪曼冷哼,只覺得好笑,“既然緊急,為什麼還要送一個女人來學校,她明明有腿,為什麼不讓她自己來?”
到底,她還是不甘心的。
她說完,冷冷的看了邊上的梁菲菲一樣,笑道:“莫黎夜,原來你的口味變化這麼大!呵,我可真是瞎了眼!”
車門是敞開的,車廂裡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莫黎夜沒有回應,其他人依然保持沉默。
“說誰呢!你是誰?臭不要臉的女人!”
倒是站在對面的梁菲菲耐不住了,走了幾步,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陸雪曼,“你是什麼東西,敢說我不好看!吃了什麼信心豹子膽.”
梁菲菲一生氣起來,就立馬露出了殺馬特混混的模樣,和原來在莫黎夜面前小心謹慎的樣子判若兩人。
陸雪曼的身子猛地後退。
好不容易握住後視鏡,才防止自己的身子跌倒。
“莫黎夜,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長得不耐看就算了,素質還那麼差,動不動就動手。
越是如此,陸雪曼越是不甘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裡?“開車.”
車子裡傳來清冷的聲音。
莫黎夜終於回應了,但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言語。
可是此刻的陸雪曼哪裡能放過莫黎夜。
她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男人,怎麼可能他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更何況,她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個明白,還有好多事情,包括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向他說清楚。
“莫黎夜,你下來,我只想好好問清楚.”
因為激動,陸雪曼的眼圈已經微微發紅,伸手,她指著面前的梁菲菲道,“你告訴我,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你喜歡的女人?”
沉默,又是長久的沉默。
這一瞬,陸雪曼和梁菲菲的目光都投向車後座那個矜貴的男人。
“是.”
好久,男人終於回答。
話落,只見另一邊的車門開啟,男人邁著長腿,一步步走到了陸雪曼的面前。
他的五官精緻極了,因為歲月的沉澱,男人成熟氣質讓這份美感變得更加厚重。
他的周身依然散發著冰冷的氣場,因為嚴重的狂躁症困擾,他的眉宇間流露出可恐的氣息。
可是這樣的男人對於陸雪曼來說,卻好似尋到了寶藏。
更重要的是,她要向這個寶藏問個明白,她到底差在哪裡?“說吧,這個女人是不是你喜歡的?”
陸雪曼再次開口,直到莫黎夜站在了她的眼前,她依然不相信這便是事實。
莫黎夜的唇緊繃著,凝視著陸雪曼,長指一點點在車身前劃過。
“你這麼感興趣?”
“否則呢?”
陸雪曼攥緊著拳頭,這一瞬,太多的情緒擠壓在心頭。
莫黎夜微微扭頭,只倪了身邊的梁菲菲一樣,眸光微轉,幾秒鐘以後,他冷冷一笑,“我不可能不喜歡她.”
他想的很清楚,既然梁菲菲在大火中救了他,而且還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所以自己自然不能說出半分傷害她的話。
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男人“不喜歡”的評價,便是一個很大的傷害。
可是,他對她到底是沒有感情,甚至最基本的感覺都沒有。
所以他用了一個“不可能不喜歡”的雙重否定,卻同時說明,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
他今天之所以送梁菲菲過來,也不過是梁菲菲央求罷了。
他還會繼續每天給顧星辰送花,還會繼續利用陸雪曼對付顧星辰。
所以,他也沒有失去什麼。
而更加重要的是,莫黎夜真的很想在此刻好好報復陸雪曼,報復這個傲慢的女人在五年前甩了自己,甚至還害得自己落下了狂躁症。
所以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