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舟撿了柴火回來,就地取材,用河道邊的石頭搭了個簡易的小灶。
再拿出火摺子,把火燒好。
溫淺這會兒也緩過來了,生存條件艱難,她不想等著江亭舟伺候。
於是就說:“我負責做飯,你去砍些樹枝回來,咱們搭個小棚子,晚上還能擋一下風。”
江亭舟覺得媳婦說得有道理。
他一個大男人隨便哪裡都能睡,但媳婦和妹妹不一樣,不能讓她們著涼了。
於是,拿著砍刀幹活去了。
江月也去幫忙拖樹枝,到時候在地上墊一層,再把鋪蓋卷鋪上應該會很軟,他們也能睡得舒服一些。
前幾日在江家,溫淺睡不慣硬板床,這事江月都看在眼裡。
對於江月來說,溫淺不僅是嫂子,還是她的好姐妹。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也想對嫂子好一些。
他們兄妹二人都不在,這倒是方便了溫淺。
她打算做烙餅,可以吃一半,留一半,明天用來當乾糧,帶著上路也方便。
想著以後的路還長,她沒動用那一百斤糧食。
從空間取了一碗白麵,一碗玉米麵,看著成色極好的糧食溫淺沉默了。
默默又從那一百斤糧食裡,各自舀了小半碗。
稀釋過後,成色沒那麼誇張了。
溫淺廚藝一般,和麵什麼的也不太會,只能摸索著來。
自個兒在灶邊搗鼓了半個時辰,還真讓她把餅子烙出來了。
除了有點焦,就沒別的毛病。
溫淺還想煎雞蛋,但明面上沒有油,帶著又確實累贅,乾脆磕了三個雞蛋,做了一大碗雞蛋羹。
等她把晚飯做好,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而江亭舟兄妹,也把棚子搭好了。
看著和帳篷很像,真有露營的感覺了。
溫淺對他們招手,“快來吃飯吧,時辰不早了。”
江亭舟見她真把飯做了出來,還弄得有模有樣,不由得誇了一句,“真厲害。”
溫淺斜眼瞟著糊餅子,“咳咳,今天沒掌握好火候,下次就不會糊了。”
“焦黃的餅子最好吃。”
說著,江亭舟拿起最黑的那個餅子,吃了起來。
剩下的餅子只糊了一點點,倒是不影響入口。
溫淺給江月遞了一個,還給她盛了一碗雞蛋羹,“今天走了那麼遠的路,得把體力補回來。”
江月比劃道:“嫂子也吃。”
“好。”
江月先吃雞蛋羹,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原本是出門逃難,現在卻過得比在家裡還舒服。
先不說吃得比以前好,光是少了礙眼的人這一點,她都寧願在山裡住一輩子,永遠不回江家。
想到江家人,就想起前段時間他們一直唸叨著要給她相看人家。
說到底,就是想用她換糧食。
江月心想,現在她和哥哥嫂子走了,那些人的算盤落空,怕是鼻子都要氣歪了。
走的時候還帶走了糧食和鐵鍋,這相當於在割他們的肉,估計這兩天家裡已經雞飛狗跳了。
江月心裡一陣痛快,覺得雞蛋羹好香,餅子也好香。
兄妹兩人都很捧場,以至於溫淺產生了一種錯覺。
她的廚藝很好,好到可以征服別人的胃了。
成就感使然,溫淺吃了一個餅子,還有一碗雞蛋羹。
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沒有辣椒,不然夾在餅子裡,味道會更好。
吃了飯,江月主動去洗碗。
溫淺想洗澡,但江亭舟一直在,她有些放不開。
察覺到溫淺一直在偷看他,江亭舟問:“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我要洗澡。”
江亭舟點頭表示理解,難得遇上了水源,他本人也很想洗一洗的。
“我給你們燒水,然後去附近巡邏一遍,有事你叫我,我能聽見。”
溫淺知道他這是避開的意思,心想這人還挺有眼力見的。
“你也別走太遠。”
“就在附近,不用害怕。”
燒了水,江亭舟就離開了。
因為鍋太小,燒不了多少熱水,江月和溫淺只能輪流著洗。
江月在擦澡的時候,溫淺先去溪邊洗頭。
白日裡她看過了,山泉水很乾淨,用來洗頭完全沒有問題。
悄悄摸摸拿出洗髮露,洗了兩遍,溫淺覺得腦袋瞬間輕鬆了。
不由得想起深山裡的那潭水,也不知道他們的落腳點附近有沒有水源。
不然以後洗頭洗澡怎麼辦吶?
溫淺嘆了一口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洗完頭,重新燒了熱水擦澡,換了一身衣服,溫淺徹底活了過來。
姑嫂二人坐在火堆旁邊烤頭髮,江月試著搖動手上的鈴鐺,沒一會兒,江亭舟真就出現了。
江月笑著比劃,“以後有這個東西,我出去外邊就不怕了。”
“不能走遠。”
江月連連點頭,這東西對她來說用處多多,得好好保管。
想著哥哥和嫂子應該想獨處一會兒,烤乾頭髮,江月就先去棚子裡休息了。
溫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江亭舟脫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這麼急?”腦子裡的想法沒經過思考,就已經從嘴巴蹦了出來。
江亭舟:“……”
“我去洗澡。”
溫淺一臉淡定,“哦,那你去吧。”
江亭舟嘴角勾了勾,一把抱起溫淺,“媳婦兒,幫我擦背。”
溫淺攬著他脖子,想要跳下去。
江亭舟不放人,穩穩地把人抱在懷裡,顯得溫淺像一條撲騰的魚,掙扎過後,還是沒能逃脫魔爪。
溫淺想要逗江亭舟幾句,又怕被江月聽了去,只能憋著。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離開了火堆,江亭舟和溫淺的身影便隱藏進了夜色裡。
擔心江月聽不到動靜會害怕,溫淺提高聲音,“小月,我們在水邊洗衣服。”
清脆的鈴鐺聲作為回應,所有人都很安心。
溫淺沒有騙江月,江亭舟剛把她放下,她就跑回火堆旁邊把自己和江月的衣服都拿了來。
貼身衣物江月自己洗過了,剩下的這些,溫淺覺得幫她洗洗也沒什麼。
江亭舟卻不想媳婦動手,“先放著,待會兒我來洗。”
“用不著你。”
“那你幫我擦背。”
“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幹。”
江亭舟勾唇,放低聲音,“我們是夫妻,就應該互幫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