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江亭舟真就說起了糧食的事。
“你們在家的時候該吃就吃,不要刻意節省,吃完了我再去買,只要多花點銀子,一切都不是問題。”
溫淺道:“沒省,每天按時辰吃飯呢。”
江月則比劃說:“嫂子每次只吃一點點,都沒怎麼吃。”
江亭舟心道,難怪媳婦兒總是長不胖,肯定是餓的。
當即給她夾了幾片肉,“多吃點。”
在外邊逛了大半天溫淺也餓了,江亭舟給她夾菜,她全部接受。
甚至還吃了一片肥肉,因為油水已經被煉出去了,吃著不僅不膩,還有軟糯的口感。
見她吃得歡,江亭舟又給她夾了一塊帶皮五花肉,肥瘦相間,也是一點都不膩。
溫淺納悶,“是我口味變了,還是這頭野豬肉質好?居然一點都不膩人。”
江亭舟輕笑,“或許是我做的好吃。”
溫淺似笑非笑,“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居然也有自戀的一面。”
當著妹妹的面,江亭舟不好意思耍貧嘴,默默地給溫淺夾肉,同時提醒妹妹自己夾,沒再說有的沒的了。
江月不能說話,這種時候就靜靜看著哥哥嫂子“打情罵俏”,總覺得他們的感情進展飛快。
莫名地,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成親好像沒有她想象中的可怕,如果能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就好了。
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江月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趕了出去。
她是啞巴,不應該奢望那麼多。
與其嫁個不喜歡的人將就著過日子,還不如在家當一輩子的老姑娘。
看到她的小動作,溫淺眼眸微動。
江月是個好姑娘,她還是自己的小姑子,如果有機會治好江月的嗓子,溫淺願意花銀子。
或許,他們可以去打聽一下有沒有大夫可以治這個病。
要是能治好江月的嗓子,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溫淺不會拿出來說,把這個想法壓在心底,等眼前的難關過了,就和江亭舟商量一下治病的事,以他對江月的重視程度,肯定不會反對。
吃完飯,又開始處理梅子。
直接把梅子裝進土罐子裡,加上鹽和水,再用小火慢慢地燉。
這個過程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期間火不能熄,時不時還要往罐子里加水,防止梅子燉幹了。
弄好以後江亭舟讓溫淺和江月先去睡覺。
溫淺問:“這個需要守著嗎?”
“要守著的,火不能滅。”
不想他太辛苦,溫淺說:“先回隔間休息吧,你可以半個時辰出來看一次,反正還有炭火煨著呢,不算熄火。”
江亭舟拒絕不了媳婦兒的邀請,而且覺得她的話有道理,於是洗漱過後就跟著回屋了。
自從溫淺來月事,夫妻倆就一直素著。
這會兒躺在一起,蓋著棉被純聊天好像有些難。
江亭舟不停地親吻溫淺,怎麼都親不夠。
想要更進一步,又怕聲音會傳出去。
只能一直壓抑著,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溫淺都怕他憋出毛病,“要不你去外邊打地鋪,順便守著梅子?”
“不去。”
摩挲著溫淺的腰肢,江亭舟額角的細汗都出來了,告訴自己再堅持一會兒。
聞著淡淡的香味,躁動的心根本平復不下來。
江亭舟低聲說:“媳婦兒,我們出去一趟?”
“滾!”
裹緊自己的小被子,溫淺閉眼睡覺,表示不想理江亭舟。
“媳婦兒……”
“我聽不見。”
溫淺閉著眼睛裝睡,江亭舟被她逗笑了,把人緊緊地擁進懷裡,“行,睡吧。”
或許是溫淺也在期待接下來的事情,明明閉著眼睛,卻一直沒睡著。
江亭舟隔一段時間就去檢查一遍梅子的情況。
到後半夜,確定家裡的人和狗狗都睡著了,江亭舟一回屋,兩人便糾纏在了一起。
夫妻倆一夜沒睡。
江月起來的時候,看到哥哥嫂子坐在灶邊守著梅子,又見嫂子一臉睏倦,就知道他們夜裡沒休息好。
燉梅子確實挺累人的,江月表示白天由她守著,讓哥哥嫂子回屋休息。
江月辦事,夫妻倆都放心。
於是,喝了一碗粗糧粥江亭舟和溫淺就去睡覺了。
一夜沒睡,這會兒沾到枕頭,溫淺立馬入睡。
江亭舟還想和她說幾句話,見此,只能把話嚥了回去。
把人撈進懷裡,蓋好被子,心滿意足地入睡了。
通宵的後果,就是接下來幾天溫淺的生物鐘徹底亂了。
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江亭舟補覺兩個時辰就能恢復精神抖擻的狀態,而她,卻要睡一整天才能養足精神。
這麼一來,溫淺和江月的作息時間徹底錯開了。
江亭舟出去打獵,夜裡不回來的時候溫淺就自己守著燉梅,白天又換江月。
輪流守了一個月,總算把梅子燉好了。
揭開土罐的蓋子,酸味伴隨著梅子的清香撲鼻而來。
溫淺拿筷子夾了一顆梅子,此時,梅子已經變成烏黑的模樣了。
嚐了一口,酸得她精神一振。
“真的好神奇,居然一點都不苦!”
江亭舟說:“待會兒用這個做醋,我給你做一盤涼拌蕨菜。”
溫淺點頭,“我待會兒還要去釣魚,用這個煮出來的魚肯定好吃。”
“行,都聽你的。”
溫淺又吃了兩顆燉梅,辛辛苦苦一個月才做出來的吃食,吃著更有成就感了。
當天,溫淺不僅吃到了有酸味的涼拌菜,還吃到了酸醋魚。
他們現在有豬油,魚被煎過以後煮出來的湯特別香。
溫淺吃得滿足。
要是有辣椒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