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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夜瑾瀾警告過你的

梔星被他掐著的力道疼得蹙起了眉,她看著他的眸子,道:“此物自我生來便在我身邊,來歷我也不知……”

夜景年掐著她的力道逐漸收緊,他微微眯起了鳳眸,道:“它的來歷,本宮比你清楚。”

梔星的心口一滯,唇有些麻木地開合著:“殿下……”

“你猜猜,暗衛去太清觀發現了什麼?”

梔星搖了搖頭。

夜景年從袖口拿出一個荷包,青灰色的料子柔軟精緻,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梔子花。

梔星的眼眶驀地一紅,道:“這是師父送我的生辰禮,那日離開道觀時太匆忙,還沒來得及……”

她欲伸手去拿,卻被夜景年揚起,她泛紅的眸子望著他,道:“殿下……”

夜景年望著她可憐的模樣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這是什麼料子?”

梔星沉默。

“這是十六年前,裹著你的襁褓。”

梔星垂首吸了吸鼻子,師父一直都很疼愛她,竟還留著她當年的襁褓……

夜景年再度掐著她的臉頰,盯著她道:“這叫枕夢紗,是西蜀國特有的上等料子。”

語落,夜景年手一揚,那荷包便被他如垃圾一樣丟到了地上:“碰它,本宮嫌髒。”

“師父!”梔星驚呼一聲,掙脫開夜景年的禁錮,連滾帶爬地跌下了床榻,拿起荷包放在自己的心口,哭著道,“我只知道,這是師父的心意。”

“怎麼?你不明白?那本宮好好給你上一課。”夜景年起身,不急不緩地走到她面前蹲下,抬手輕柔地撥開她額前散落下來的碎髮,笑得詭異。

“十六年前,朱羅西蜀是敵戰國,並無商販往來,沒有一個朱羅國人敢用西蜀的東西,枕夢紗,是禁物。”

聞言,梔星的身軀輕顫,這麼說……她真是西蜀人……

夜景年輕蔑地哼了一聲,道:“你可記得,本宮跟你說過,最恨什麼人?”

梔星的眸中泛起淚花,道:“梔星自幼生活在朱羅國,一直都當自己是朱羅人……”

“朱羅人?”夜景年拉近她,指腹碾磨著她略微發涼的唇瓣,一股令人戰慄的壓迫感令她幾近窒息。

隨著他的貼近,鼻尖將要觸上,呼吸間縈繞著淡淡的酒氣。

他每每飲酒,都令她心頭莫名恐懼。

不是因為醉了,而是她漸漸明白,他會飲酒說明他心情極差。

夜景年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無措的她,嗓音低沉而危險,宛若一把冷寒的冰刃:“可你身上的味道,怎麼與那些西蜀蠻夷一樣……”

梔星的睫毛都在顫抖,呼吸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了些許急促,她嚥了咽口水,不敢躲,更是躲不掉。

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翻湧著憤怒、懷疑,還有她看不懂的掙扎。“燕川說你是西蜀人,本宮不信,原是早就被你蠱惑了心智,愚蠢至今……”

梔星委屈地搖著頭,跪在他面前,道:“殿下,梔星對自己的身世並不知情,自小就住在朱羅國,殿下知道的,方才殿下還在金鑾殿同父皇說……”

“那是為了留你一條命!”夜景年的鳳眸猩紅,抬手掐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冰涼的地上。

嶙峋的背骨磕碰到地,痛得梔星皺起了眉,一點淚水溢位眼眶。

他諷笑了一聲,道:“怎麼?本宮說了就該相信?本宮又如何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穆曦陽安排接近本宮的細作!”

梔星的身軀顫抖了一下,聲線帶著顫抖的哭腔,道:“殿下,梔星不會什麼巫蠱之術,更不認識西蜀國的任何人,你相信我……”

握緊的手腕的時候,察覺到那冰涼的溫度,夜景年有片刻的恍惚,下意識便想要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取暖。

他自嘲地冷笑一聲,道:“西蜀蠻夷慣會用陰毒的招數。”

他抽出一手抹去她眼角溢位的淚,一滴半圓的淚珠在指節上,映著微弱的光線閃爍光芒:“這便是你妄圖控制本宮的招數。”

梔星的心頭一涼,愣愣地望著他道:“殿下一定要這麼看我嗎?”

夜景年掐著她手腕的力道發狠,宛若要將她的手骨擰碎。

他俯下身來,呼吸氣息有些剋制地顫抖著,貼著她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危險:“本宮竟日日夜夜與這骯髒的血脈苟且……現在真恨不得撕了你這身皮。”

她扯下她的衣襟,狠狠咬住她的肩。

梔星疼得驚叫了一聲:“殿下!”

聽到她的啜泣,夜景年才緩緩鬆開口,手指撫上那深深的牙印,聲線冰冷得不見喜怒:“疼麼?”

梔星被拽疼的手腕仍然沒有放鬆,緊緊攥著師父送她的荷包,吸了吸鼻子,道:“倘若殿下可以解氣,可以再咬得深些。”

聞言,夜景年眼底晦暗,他咬緊了牙,拽起她抵在牆面上,抬手掐住她的脖頸,微微眯起了鳳眸,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本宮捨不得?”

語落,他又狠狠咬了下去,直到那白皙的肌膚沁出血跡,夜景年唇角染了血,才緩緩鬆了口,他望著那沁血的咬痕,指腹擦去唇上的血漬,宛若地獄的惡靈。

他掐著她脖頸的力道收緊,道:“梔星,你還當是從前麼?以為本宮還會疼你?”

梔星被淚水模糊的雙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痛色,她緊咬了一下唇,道:“殿下如此痛恨我,為何不讓皇上處決了我?”

“那是父皇太仁慈,”夜景年的唇角輕揚,掐著她脖頸的手鬆開,撫上她被淚水打溼的臉頰,指腹抹去她滑落的淚珠,道,“梔星啊,在你認識本宮之前,就該知道本宮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將指尖的淚水吻去,眸中透著嗜血的殘忍:“夜瑾瀾警告過你的,忘了麼?”

梔星的呼吸倏地一滯,渾身顫抖了起來。

許是過去太久,她早已忘卻當年她爬上他的畫舫,那道冰冷狠毒的視線下的她抖若康篩,早已忘卻追殺她的侯府家丁喚他“太子殿下”時,她就已經嚇破了的魂。

朱羅國太子夜景年,殘暴嗜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唯獨被她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