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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先不要聲張

白國公挑起了眉,道:“如此禍患,你竟還想留在身邊?”

白慕靈眯起好看的眸子,道:“倘若柳川不是我們殺的,她非但不是禍患,或許還是個得力助手。”

一刻鐘時間過去,廳堂的門被開啟,白慕靈低頭用帕子抹著眼角的淚,如玉連忙迎了上去,攙扶住她的手臂,道:“娘娘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白慕靈的眸中有劃過一絲陰鷙,這丫頭果真是幫著夜景年監視自己的,若此刻她吸了吸鼻子,看著如玉道:“方才父親說,本宮的五弟驚蟄雨夜暴斃身亡。”

如玉似乎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神態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失落,而後安慰著白慕靈道:“娘娘不要太過傷心了。”

白慕靈牽起了她的手,從懷中拿出一張宣紙,道:“這是本宮在五弟房間看到的,這字,你可熟悉?”

如玉看著宣紙上的詩詞,上面卻是白千盞的落款,複雜地蹙起了眉,眼眶有些許泛紅,指尖觸及到上面的墨痕,道:“娘娘,這個字,好像奴婢的哥哥所寫的。”

“不錯。”

“什麼?”如玉震驚地抬眼望著白慕靈。

“昨夜在千機閣聽了你的遭遇,今日來國公府,本宮就順道問了一嘴,原來你的兄長與本宮的五弟曾經還是同窗呢。”

說來慚愧,五弟笨拙厭學,父親又嚴苛,他看著你兄長如此博學,便時常求著你兄長幫他完成課業,五弟偶然幾次被發現之時,還被父親狠狠打過了。”

“近日在收拾五弟的屋子的時候,便翻出了那時候還沒來得及丟去的東西……看這課業的內容,本宮倒還有些印象,最後一回大約是……去年一月呢。”

“哥哥竟是在去年死去的,是妹妹晚來了一步……”如玉聽著淚如雨下,淚水滴在了宣紙上,暈開幾朵墨花,她唇齒顫抖地道:“那娘娘可知,是誰要害奴婢的哥哥麼?”

白慕靈抱著她的肩膀,道:“此事定有蹊蹺,你先不要聲張,本宮自會幫你查明真相的。”

如玉望著白慕靈感激涕零:“謝娘娘。”

“記住,誰問你兄長的事情,你都不要再提了。”

如玉看著宣紙上柳川的字跡,輕輕點了點頭:“嗯。”

太子府的庭院中,還有幾個丫鬟拿著昨夜燈謎贏來的香囊談笑間聞著香,見白慕靈走來,紛紛收了笑容,低頭行禮後,便各做各事了。

白慕靈正欲往正妃殿走去,便見到一群御醫從映星閣走了出來。

她轉了轉眸子,昨夜夜景年匆忙回府,待她趕到之時,恰逢瞧見夜景年抱著梔星從地宮的方向走出。

她本想嘲弄這個礙眼的狐狸精,卻見到夜景年路過之處一片血跡在地上暈染,梔星無力垂落著蒼白的藕臂,有汩汩鮮血淌到指尖滴落,嚇得她後退撞碎了身後的紙燈籠。

不待片刻,太醫院中的御醫們傾巢出動,映星閣的燈亮了一夜。

今早也不見夜景年從映星閣中出來,白慕靈才有了去國公府的機會。

她好奇地望著映星閣的門口,道:“也不知那個小狐狸死了沒有。”

藥爐裡煨著的參湯咕嚕作響,帶著淡淡的香氣。

床榻上的紗幔有輕微的晃動,夜景年瞥見榻上的人兒長睫翕動,立即端起了在桌邊放置到涼透的參湯。

他輕輕蹙了一下眉,朝身旁的丫鬟道:“換熱的來。”“是。”

“殿下……”混沌之中,梔星聽著夜景年的聲音,逐漸清晰了意識,發出的嗓音沙啞似揉碎的枯葉。

她試圖撐起身,卻被夜景年蹙眉低聲呵斥。

“躺著。”

梔星疲累地撥出一口氣,便乖乖地躺在被窩中。

丫鬟將在罐中燉好的參湯與涼透的湯混合了一下,一碗溫熱的參湯送到了夜景年的手中。

他舀起參湯的手穩如執棋,勺柄雕的盤龍卻硌得掌心發疼:“昨夜太醫院用了三株千年雪蓮,夠買你這樣的奴婢三百個。”

梔星血色盡失的唇透著無奈悵然的嘲弄:“那奴婢得多殺幾個燁王才夠本呢?”

她蹙緊了眉,喉間猛然嗆出一口黑血,濺在夜景年繡著金蟒的袍角,像一片開敗的墨梅。

夜景年突然捏住她了下頜,咬緊了牙,將藥汁強硬地往她嘴裡灌去:“誰允許你玩命了?”

“咳!”梔星嚥下最後一口之後嗆咳了一聲,她嚥了咽口水,道,“殿下是在關心我麼?”

夜景年的拇指擦過她唇角的殘藥,溫度灼得她唇角發燙,彼時的她氣血虧空,夜景年身上散發著溫和的紫氣隨著他的觸碰被她吸收了些許,臉蛋緩緩有了血色。

他沉默了半晌,盯著她蒼白的臉,冷哼一聲,道:“太子府裡不養死人。”

梔星的眸光晦暗了下來,冷冷笑了一聲,道:“死人總比廢人強。”

“廢人,可以養。”夜景年的聲音淡淡。

“什麼?”梔星愣了一下,抬眸望著他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抽了回去。

他從袖口滑落出一個錦盒,丟在了她的床榻上。

梔星將盒子開啟,瞧見裡面的簪子驀地愣住,眼尾微微泛了紅。

那日出府的時候,她在琅玉軒的門前瞧見過這支簪子的圖樣,她暗中畫了下來,前些日子在屋中卻翻不到那張畫兒了,是他拿去的麼?

“你忠心的獎勵。”夜景年睨著她冷冷開口。

梔星打量著好看的簪子,鑲嵌著的珠寶在晨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圖案,打在她蒼白的臉上。

“琅玉軒的這支簪子為此一支現貨,已經被張貴人訂去了,梔星問過,若要此物,要出五倍價格,殿下莫不是為了獎勵奴婢的忠心,不惜花了五倍高價,買下比奴婢一條命貴去數倍的……”

“放肆!”夜景年捏緊了拳,森冷的眼底映著那簪頭晃動的冷光,他冷笑一聲,道:“本宮是讓你戴著它去母后生辰宴,免得禮部那些老東西再諫言太子府苛待下人。”

梔星忽然輕笑:“殿下是要奴婢扮個得寵侍女的模樣?”她故意將簪子斜插進鬆散的髮髻,“像這樣?”

“哐當”一聲。

夜景年突然抬手掃落案上空了的藥碗,夜景年捏住她下巴的手沾著褐色藥漬:“本宮要對你如何就如何,你沒有資格多想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