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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孤獨也好

我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就像是,我本身一隻會發光的螢火蟲,但是你看不到我的光亮,所以我只能偽裝的和其他螢火蟲一樣,黯淡無光,取悅你,順從你,委屈我自已,我是可以做到的,假裝自已很幸福,假裝有了一個妻子,有了一個完美的家庭。

但我內心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唯獨給不了愛,因為你沒有真正瞭解過我,看見過我的內心,我們還沒有產生過心靈上的羈絆,你以為我只是一個尋常的男子,和他們一樣虛偽,一樣俗氣。但其實我不一樣,我內心是有一股驕傲的,我是有精神世界嚮往的。我的靈魂不允許我委屈自已,所以我說的我們不合適,是靈魂上的不合適,在世俗上來講,只要我願意,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但是我不想這樣。不想欺騙自已,也不想欺騙你,說我有多愛你,或是假裝去愛你,我做不到。

你沒有精神世界,或者說十分匱乏,你忍受不了尷尬,忍受不了無聊,總想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我可以忍受尷尬,忍受無聊,忍受沉默,對於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因為我的精神世界足夠大,可以自由的想任何事情,去任何地方。那種感覺就好像一隻螞蟻愛上了一條龍,龍可以屈尊,偽裝成螞蟻,但螞蟻是不可能一夜之間變成龍的,我無意說貴賤之區別,只是用來形容精神上的狀態。

斷斷續續,我們已經告別兩三次了,最後一次的告別,我第一次聽到你哭,你聊不起,去年的傷痛事件,你的堂哥去世,你因此好幾個月沒有走出來。現在感覺又受到一次傷害,感覺像做了一個夢,莫名其妙的夢,醒來莫名的難受。

白天見面的時候,我們還是很正常的說著工作的事情,像是從來沒認識過,那樣的平靜,那樣的自然,沒有尷尬,沒有憎恨,只有平靜的放手,或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我明白你還年輕,不想那麼早進入婚姻,你也應該明白我,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我只是因為寂寞,因為想體驗一下戀愛的感覺,長痛不如短痛,確實不能再拖了,告別兩字,海闊天空。

這次告別從我們遇到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只是我們都不相信,以為兩個人能磨合好,以為所有的問題只要說出來,好好溝通就能解決,三個月時間的相處,恍如一場夢。最後的離別時刻,我們都在反思,你說我們的進展太快了,才三個月好像我已經瞭解了你的一切,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就感覺很多時候都莫名其妙的,不管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還是莫名其妙的悲傷,莫名其妙的不受控制。我說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第一次見你就沒那麼喜歡你,可能只是因為寂寞,只是想找個人體驗一下戀愛的感覺,你恰好出現了,又主動了,我恰好迎合了,被動了。

你是那種普普通通的人,外向,生氣的時候忍不了一點,什麼都敢說,渴望現實的東西,渴望及時的回饋,強有力的安全感,下意識的偏愛。我是那種重精神的人,愛寫文字,愛胡思亂想,愛看書,愛跑步,愛音樂,有點喪,骨子裡是悲涼的。我時常都有一種警惕感,距離感,哪怕我們很熟,我還是很警惕,還是會給你有一種尊重的感覺,那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複雜感。我很難理所應當的把自已的感受強加給別人,我總是儘可能的尊重別人,不管是任何人,但對父母真的做不到。

我始終很難放開自已,始終有一層厚厚的殼,保護著那個內心脆弱的小孩,你所看到的微笑,你所看到的陽光,都不是我原本的樣子。他在陰暗潮溼的房間裡,尋求光明,希望被看到,可是一直沒有被看到,後來他親手殺了自已。現在,你只能看到那個滿臉笑容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自內心的,雖然在微笑,但是你感覺他沒有多快樂,這是很奇妙的。

有時候又會突然悲傷的難以自拔,希望世界毀滅,希望宇宙爆炸,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人的價值又是什麼?我該如何找到自已的目標?該如何實現自已的夢想?如何跨越階層?為什麼人的差距有這麼大?我能改變什麼?我能證明什麼?

論證到最後,眼角溼潤,眼睛微紅,緩緩睡去。有時候覺得疲憊,只是沉溺在那種表面的關係中,總是要偽裝自已沒有的東西,總是要刻意的去迎合別人,那當然會累呀。何不試著做自已,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只要不犯法,不違背道德,管別人怎麼想,這是你自已的人生呀,本就應該陽光燦爛,四季如春的。

今天去花店買了一束花,走了好長的路,每遇到到一個人都送他們一朵,他們表示驚喜,然後微笑著收下,我用一束花收集了無數的笑容,花在他們手裡,我相信會開得更好,我喜歡花,更喜歡純粹的笑容。我喜歡文字,更喜歡可以掌控自已生活的能力,今天就到這吧,我們每天都來見一面吧,不需要刻意的非要待在一起,只需要簡簡單單打個招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種平常的日子,我已然覺得十分幸福。

我們都沒習慣告別,總是被迫告別,我們都沒習慣成長,但總是在一夜之間長大。我們沒習慣哭泣,但總在轉身之後偷偷抹淚,又或者在被窩裡痛哭流涕,什麼時候,也不想讓別人擔心。我呀,脆弱又堅強,高冷又自卑,倔到骨子裡,你不能喜歡我喔,我已經很喜歡自已了,你不能超過我。

最近又把抖音解除安裝了,連帶解除安裝了愛奇藝,還有一些瀏覽器,只留下了幾個遊戲。其實刷短影片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一方面你覺得自已能學到東西,能見到更優秀的思維,能有更厲害的人,為你指點迷津,另一方面也會穿插一些直播帶貨,一些消費引導,那些突破你心理防備的超低價格,各種給你製造焦慮的廣告,不是讓你買他的課程,學他的技術,就是加入他的粉絲團。好看的帥哥美女,讓人停不下來的吃瓜行為,輪番上演,層出不窮,生命就在一個又一個的短影片裡,一次又一次的上鍊接中,消失殆盡。不管價格多低,始終是想造成你的消費習慣,購買習慣,小件商品可以不賺錢,但養成了消費慣性,大件商品賺你一次就足以回本。

買了一堆書,都還沒有看完一本,每天想起來了,就啃一兩章,想不起來就在那裡堆灰。這是一個無聊的時代,雖然我們的技術已經足夠成熟,雖然我們新的觀點層出不窮,但我們還是快樂太少,幸福太表面,沒有那種內心的滿足和充盈。在最頂上的人總是一些商人,只考慮利弊,只考慮如何壓榨大部分的工作,壓縮廉價的勞動力,給自已換更大的房子,更帥的跑車,更美的情人。從來沒想過要為這個社會,為這個國家的人民做點什麼,因為在他們看來,有良心的人就是愚蠢的人,沒有良心的人,反而能賺更多的錢。真是個神奇的邏輯,人最終只會自繭作縛,其實你的結局早在十年前你自已就已經埋下了,只不過時機還未到,你還可以大吃大喝,還可以盡情放縱,反正終局遲早會到,報應遲早會到。

依稀記得母親那次勸告我,跟什麼人結婚都一樣的,她只是脾氣大一點,哪個女孩子不這樣,你忍一忍不就好了。母親還是隻把我當成尋常的男子看待,我與那些世俗的男子不同,我渴望精神層面的理解,渴望精神上的共鳴,並非每天就逛街吃飯,聊點瑣事,就能把我打發。我想要聊精神,聊宇宙,聊文化,聊內心的惡毒,聊人的卑劣性,聊社會的執行邏輯,聊婚姻是否還有存在的意義,聊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雖然飄渺,雖然虛無,但這些東西相當於我的精神糧食,讓我在世俗的世界裡,最後保留一片精神淨土,供我休養生息。

母親,我已經放棄了那個不適合我的人,但是我不想告訴你,因為你老是催促我,說你一個人在家無聊。我知道你也著急想抱孫子,但我真的還沒想好要成家,我也沒遇到那個讓我奮不顧身的人,如果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我希望有那麼一個人出現,我們能鼓起勇氣一起走進墳墓,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呢,那我就一個人走進墳墓,反正都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