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這，將軍都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
蔣強手放在脖子上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吳中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一個只知道趴在女人身上吃睡的蠢豬！
“哼，有那個本事你就去，現在，基地上上下下都接納了雷婷，她宣讀規則的時候你那倆眼睛沒看到那些下層的人，雙眼都冒金光了？”
房間裡其餘人都在嘆著氣搖著頭，要那雷婷真能說到做到，那自己的職位就是個擺設，上下級只是在工作上有所不同而已。而且他們也得去賺貢獻值，就他們現在一天要消耗的物資，得花多少貢獻值才能換來，讓他們親自去賺？那和要他們命有什麼區別？
“那我們走？”
“你覺得，現在還願意跟你走的人有多少？再說走又能走哪去？”
“都怪你們，非要整那繁殖所幹啥玩意！”
蔣強瞬間不樂意了，站起來就指著那人鼻子罵，“你個狗日的還怪起老子來了，當初和老子爭這個位置的是誰？你那5個兒子是哪來的？”
蔣強看了屋子一圈，都沒人願意正眼瞧他，“一群狗東西，你們以為自己沒有參與繁殖所就乾淨了？老子要把你們那點破事抖出來，基地那群賤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們淹死，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好人？都別忘了，你們現在的地位以及屋裡那幾個寶貝兒子和老婆是怎麼得來的？！”
“你！”
“好了！”吳中一掌拍碎了椅子扶手，“吵什麼吵？有那個功夫吵不如抓緊聯絡下認識的基地，給自己找條後路！趁著桃花源的人還沒完全過來，去弄些物資在手，走的時候也有些底氣！”
“唉，還是原皮好，我都快不記得自己長什麼樣了。”
揉著自己的臉，拿著塊鏡子左照右照，張昊白了她一眼，就兩天的時間而已。
熊小白把麥小小的包還給了她，嘿，覺得自己好牛批，短短几天，就把的一個大基地幹掉了。奇怪了，怎麼越來越不想死了，所以以前是因為自己太廢了才覺得活著沒意思的吧？
麥小小從包裡掏出了一張照片給高巖，是他和姐姐的合照，她之前氣他，姐姐的東西一樣沒給他。“對不起。”
麥小小說完深深低下了頭，她怎麼不會知道姐姐想讓她活著，高巖只是聽了姐姐的話，這三年，她跟著進了搜查隊，訓練的時候高巖對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嚴厲，但卻總是攔著不讓她出任務。她知道的，都只是為了讓她活著。
“我也是，對不起，我知道你並不怕死，可我怕。我不會再攔著你了，你長大了。”看著初見還不到自己胸口的人，現在都到他肩了，撫摸著照片上那張日思夜想的臉，菲兒，小小她，長大了，長得很好。
下了車，看著那隻高昂抬起頭的巨大鳳凰，挺著身子慢慢挪了過去，鳳凰基地沒了，鳳凰隊沒了，自己的家人也沒了。輕輕撫摸著這隻打造的金光閃閃的鳳凰，眼神一狠就猛勁朝上撞了過去，卻被一陣風溫柔地拖住了。
熊小白拍了拍胸口吐了兩口氣，朝田璐豎了個大拇指，連忙過去扶助那人，並且讓人守在了新造的鳳凰紀念碑附近。
“你這是幹嘛呀？好不容易才把你們救出來，你這是打算讓我們白乾啊！”
“沒了，都沒了，爸媽沒了，老公沒了，孩子也沒了，我什麼都沒了，活著有什麼意義？你告訴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被反問的熊小白哽住了，這句話是她活著常說的，她沒法回答，要是能回答也不會到這個世界來。不少人開始哭了起來，她們都是同樣的，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了。
“還有我們啊，你還有我們！我們一起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都挺過來了，這都出來了，該好好地像個人一樣的活著了。”
一個年紀較大的走了出來抱住她，在那個地方，逃不掉，自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有人盯著。她們沒有過多的交流，只是在被放出來走走以及聽講的時候，能見到彼此，對視笑笑，相互握著手，那一點點溫暖是支撐她們活著的動力。她們不知道互相的姓名，只知道她們都是同樣的可憐人。
“閨女啊，你，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個老婆子，我認你當閨女好不好啊？我女要是能活著，應該和你差不多大。”
尋死的那人淚眼摩挲地看著那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慈祥地笑著，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孩子，你受苦了。”
女孩撲到老人懷裡，哭得更大聲了，像是要把這些年的痛苦統統發洩出來，老人抱著她，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搖晃著身子。
看著那些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情緒這麼激動對孕婦可不好，“各位，誰說要血脈相同才可以是一家人，相互尊重，相互愛護的人就都是家人，有愛的地方就是家。只要你願意，你可以選擇自己的家人！”
“我們都是你們的家人！”
熊小白看了眼那些面黃肌瘦卻大著肚子的女人，“你們肚裡孩子，你們可以選擇留還是不留，但一些臨產的，可能還是得生下來。”
撓了撓頭，好像孩子太大再打掉，對母體的危險會比生下來還要大。
“生下來由基地養，姐妹們，不要對肚中的胎兒感到抱歉，這不是你們的錯知道嗎？不要被感情束縛住，冷靜地好好想想，我們先送你們去宿舍安頓。”
看著收集上來的資料表，大多選擇了打掉，剩下的那些，大多是檢查不適合流產以及一些有過孩子但被喪屍吃掉的。女人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是那些孩子了。看著那些嗷嗷哭的小孩，熊小白頭都大了。
“宋小姐、熊小姐，你們好。”
“姜之是吧？叫我熊小白就行，新生兒以前由你負責？”
姜之推了推眼鏡，應了聲是，他旁邊站著的陳書銘緊貼著他，熊小白噗呲笑了一聲，“小夥子，收手吧，再來十個你也護不住他。”
陳書銘沒理會熊小白，而是直接整個人都攔在了姜之面前。
“沒事的小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下，但他倔驢一樣的就死死護著。
“哥。”
“小淑，你沒事吧。”
姜之快步走到了姜淑面前，關切的拉著她打量著身上有沒有地方受傷，那天，雖然將軍還沒來得及說要怎麼處罰她就被挾持了，但那之前妹妹就被將軍的人帶走了。
“沒事的哥，放心。”
“姜之，你以前也是個基地的負責人對吧？”
“是，林谷基地，我原是林谷鎮鎮長，我們鎮是邊境一個小城鎮，喪屍爆發後，其實我們並沒有見到多少喪屍。反而不少人死在了來搶物資的人手中，將軍，原來是在邊境線上走私軍火和販賣人口的，他們發現我們後，我主動帶著基地的人加入了白泥。”姜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以為，我以為這樣做就能保住他們，是我錯了。”
“基地的所有資源都給了白泥，我們跟著白泥輾轉了很多地方，人越來越少，尤其是女人。”
“我真的以為是搬基地的路上死掉的，直到5年前我才知道，有繁殖所這麼一個地方。我的人都成了他們的試驗品，不管男女，初期的藥物對人體傷害很大，女人好多生一兩胎人就沒了，男的，男的就像個果子，榨乾就被扔了。”
熊小白腦海中冒出一個詞，精盡人亡，真有這種事發生？
“我去找了將軍，希望他停止這項實驗，可是，就憑我。”姜之搖了搖頭，“我主動提出承擔新生兒評級一職，這個職位又苦又累還沒多少油水，沒人反對。我還把小淑拉了進來，可能是看到我們接手後，E級新生兒越來越少，將軍沒再動林谷的人。”
“以後不會再有什麼A級E級了，被生了下來，他們就是人，人不應該被這樣用來評級，以後就還是你負責他們吧。”
熊小白看了眼姜之，繁殖所的工作人員除了照看嬰兒的，都是男的，連那些給孕婦做產後護理的都是男的。
她還以為是那些照看嬰兒的，末世前學的都是護理專業嘞，一查發現她們也都是被送過來的。她們說，她們檢查後，就算透過藥物也基本不會受孕，要被處理前是姜之救了她們。他說可以留下她們照看嬰兒，比男人更細心，還以E級嬰兒次評級能提高百分之多少來作保證。
“那，那是不是E，不是，那是不是不再會處理那些身體不好的嬰兒。”
“你這不是廢話。”
“那，真，真的都由基地來養這些孩子？”
看著那扭扭捏捏的樣子，熊小白沒好氣地問。“有啥你就說。”
“我接手後，次評級也無法提級的，都，都被我偷偷養下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把他們和這些孩子放到一起養了。”
姜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以前我是偷偷從張榮連送來的物資裡，扣出去養的，而且也可以借職位之便，撈些好，但現在，要用貢獻值換物資。”
“我，我有些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