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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皇族之血

宛如一頭巨龍在車廂裡睜開冰冷的眼睛。

極端危險的氣息瞬間湧上祁長川的心頭,他只來得及側了側身,便見葉寒的拳頭在眼前迅速放大,以無可阻擋之勢擊中自己半邊面龐! 轟! 元氣四卷,車廂當場四分五裂! 祁長川的身形乍然間倒飛出十餘丈,幾次強提真元,才總算止住潰退之勢,狼狽落地! “殿下!”

“保護皇子!”

“膽敢傷害皇族,你活膩了!”

狂怒的、驚惶的、緊張的、懼憚的聲音種種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祁長川的護衛連同祁小草的隨侍太監把葉寒與祁小草團團圍住,怒吼著抽刃迎向葉寒的身形! 如銀瓶乍破,刀光迸射! 祁小草何曾見識過這樣的陣仗,臉色登時雪白,半露香肩,眼看那刀光倒卷而來,紛紛劈向葉寒,她心頭一緊,忍不住走向葉寒——

葉寒原本打算將這些人一個個打死,但眼看祁小草走來,變了主意,忽然扭身,背對洶湧刀光,擋在祁小草身前! 當!當!當! 刀刃加身之聲不絕於耳! 火星四濺!

葉寒身形連顫抖都未有一絲,除了後背衣服被斬成條狀,自身則毫髮無損! 反而是那些砍向葉寒的兵刃,在與葉寒後背接觸地瞬間就紛紛斷折,碎片散落一地! 刀槍不入! 這是何等堅硬的肉身? 堪比金石!

眾護衛不禁呆立當場,望向那道背影的目光裡,充滿了畏懼與退縮。

混在人群裡的蔣佛亦是兩股戰戰,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此人先前分明一副傷入骨髓,命不久矣的模樣,怎地轉瞬間就生龍活虎?

而且,刀劍加身而自身毫髮無損,何等高深的武道修為才能將肉身推演到這種層次! 蔣佛心裡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看到葉寒轉身過來,目光直接鎖定住自己! “你先前指使手下,欲斬我之首。幸而你沒有這麼做,現在換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葉寒咧嘴冷笑,走向蔣佛,步步緊逼。

他身與天地合,氣息無時不刻不在與天地元氣互動著,在蔣佛眼中,葉寒每靠近自己一步,身形彷彿便漲大數倍,彷彿巨人向自己一步步走來。

頭頂蒼天,腳扎黃泉! 蔣佛直接被這恐怖的氣勢懾得心神崩毀,連聲大叫:“我一句話也未說,我未有指使,你怎能冤枉好人!”

葉寒出言,不過是為了師出有名,如此才好殺雞儆猴。

蔣佛是否真的對葉寒起過壞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當下必須得死! 他步步逼近蔣佛。

旁人懾於他強悍的氣勢,不敢輕舉妄動,紛紛退避三舍! 蔣佛踉蹌後退,嚎叫道:“我乃是皇家首領太監,你安敢傷我!你不能殺我!”

“你隨帝姬出嫁,已是帝姬家奴長隨。身為家奴,卻不能為主而謀,反而聯合外人侮辱主人,奴大欺主,莫非不該殺?”葉寒語氣平靜,然而他的聲音落在蔣佛耳裡,卻彷彿驚雷!

每一句話都站在大義綱常的角度,讓蔣佛無可辯駁,自覺身上汙點如此之多,相對於葉寒那頂天立地的身形,便更加渺小! 葉寒已至蔣佛身前,忽然一掌拍向蔣佛! 掌印橫過天空,彷彿將天都要遮擋! 至黑掌印蓋落下來!

轟! 一道紫金繚繞的身影衝向葉寒,葉寒面不改色,另一拳照著那道紫金身影轟去!

那道身影倒飛而出,掌印不容辯駁地落下!

轟! 蔣佛的頭顱登時爆散成血霧,當場斃命!

鮮血濺在葉寒上身,暗金色的面板與鮮血交映,襯托得葉寒彷彿是一尊血佛陀!

一掌斃殺一個內煉二境的隨侍首領!

在他出掌的瞬間,四皇子彷彿還出手阻攔……

四皇子! 眾人如夢方醒,紛紛尋找四皇子的身影,緊緊簇擁在對方身邊,彷彿與四皇子祁長川同仇敵愾! 連續兩次被葉寒一掌轟得倒飛出去,祁長川的謙和溫厚之氣質也蕩然無存,留出本來面目。

即便知曉葉寒比自身強悍,他亦底氣十足,絲毫不覺得葉寒能威脅到自己的性命,他看著祁小草,眼神冰冷:“妹妹,我倒是沒想到,你這種貨色還能招攬到武道高手!”

祁長川心中暗恨,此次離京倉促,沒有帶上自己的左膀右臂,以那兩位元胎巔頂的修行層次,縱是眼前之人再如何強悍,也難逃一死! 他愈想愈是憤怒,一雙眼睛在祁小草身上上下打量,吐出來的言語更加陰毒:“你該不會是把自己當做酬勞,才招徠到如此高手,讓他做了你的入幕之賓、裙下之臣罷!”

祁小草聞言,羞憤交加,她生怕葉寒誤會,轉眼看向對方,目光卻在接觸到葉寒那張冷峻陽剛的側面時,忽似被火燙一般迅速收回。

她俏面羞紅,聲若蚊吶:“你休要胡說……”

粉色煙霞將她的玉頸都染成粉紅,百媚橫生,美輪美奐。

見她如此情狀,祁長川心中妒火中燒,瞬間斷定她已和葉寒行過苟且之事,面沉如水:“不知廉恥,身為帝姬,與鄉間野人苟合,侮辱血脈,你簡直是放蕩!”

聽到血脈二字,葉寒目光微動,若有所思。

依照此間世人的說法,祁姓皇脈萬世一系,這些皇子的血脈裡說不定隱藏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他們既是皇族,以雲龍為圖騰,說不定血脈裡也有一絲龍血?

我的吸血境修行進度,至今可都沒有起步。

也許要借這位四皇子的血脈一用了,也嚐嚐祁姓皇族的血,想必能做此間天地第一人……

一念及此,葉寒心火大熾!

“身為皇子,就能這樣侮辱自己的親妹,滿嘴噴糞了麼?”葉寒忽然揚首,盯著祁長川,冷喝道,“你再多說一句,我便在此地將你格殺!”

祁姓皇族在此間天地經營已久,遠非七脈世家可比。

誅殺一個皇子所要付出的代價,更不是葉寒現下可以承受。

他自然清楚這一點,但放狠話就要態度鮮明,言語狂妄好挑起戰端,不然言語曖昧,還要把握尺度的話,反而就成了正正經經的談判。

此言一出,震得眾人呆若木雞!

就連被祁長川侮辱得眼中帶淚,搖搖欲墜的祁小草亦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葉寒。

基於對葉寒的印象,她覺得葉寒必是那種說得出坐的到的強者,但殺死一個祁姓皇族,他可知道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天都之國並天門、諸地世族群起而攻,舉世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