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隻二階妖獸斬殺後,薛子空收劍入鞘,浮香身穿一襲黑裙乖巧走過來。
“公子的修為又精進了許多。”
如今她的道行也提升了不少,馬上就要升為三階。
冷豔的臉龐,高挑的身姿,任誰也想不到她不是個人。
薛子空轉過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
“可還記得是誰給你的新生。”
薛子空平靜的臉色反倒是讓浮香緊張不已,因為一旦見到這種臉色,就代表薛子空已經生氣到了極點。
不知怎麼觸怒到他,浮香立即回道:“是公子,奴婢能有今天全靠公子。”
“是嗎?”薛子空手上漸漸用力,突然一巴掌將她扇飛,而後走上前俯身看著她。
“那你這個賤婢在隱瞞什麼?”
浮香捂著半邊腫起的臉龐,驚恐道:“奴婢不…不知。”
“不知?好,讓本公子告訴你,先前你為何一直盯著那白髮小白臉看,別告訴我你是看上他那張臉了。”
“你認識他,對嘛?”薛子空笑容變得有些猙獰。
“沒聽火長老將你煉成傀儡的建議,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此話一出,浮香掙扎起身跪在地上拉著薛子空的衣衫,聲淚俱下,“公子饒命,是奴婢的錯,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饒了奴婢…”
“那還不說?”薛子空笑容玩味,縷縷清風匯聚到他指尖,形成一個鋒芒森森的風團。
浮香立刻鬆開衣袖,跪在地上雙手疊在腿間,解釋道:“奴婢不敢確定,只是覺得那人身上的氣味…很熟悉,現在想來……”
………
約莫一刻鐘後,薛子空指尖風團驟然散開,周圍的草木盡數被斬。
“這樣就解釋的通了,我說當時怎麼看不出那個老道士的跟腳,原來如此。本以為在那破碎山中線索斷了,想不到冤家路窄,倒是有趣。”
“公子,那我們去把他抓回來,只要一搜魂便能知曉事情經過。”
“不急,由他去,本公子有辦法找到他。”
嗯?浮香有些不明,薛子星死後,他可是連修煉都擱置了到處尋找線索,現如今已經很明確反而不著急了。
薛子空眼中精芒閃爍,弟弟身死他自然怒氣沖天,這不僅關乎到家族臉面,更是因為他對薛子星疼愛有加。
只是如今他對那白髮小白臉身上的秘密更感興趣,如果真是從那座山出來怎麼會只有搬山三重的境界,能從四階殺陣出來的人身上沒有底牌他可不信。
好在方才用順風蠱擷取了那小白臉的一絲氣機,只要不超過千里想找到不難,至於怎麼玩,還得先把手頭上的事情解決才能慢慢去抓。
貓抓耗子都喜歡先玩弄一番再吃掉,不然多無趣。
想到此薛子空忽然露出笑容,他最喜歡一點一點撕開別人的秘密,那山中人絕對是上界的人,只可惜那座山毀壞太嚴重,沒辦法從中挖掘出有用的資訊。
若是那小白臉真是從那座山出來的,那就有意思了。
作為能第一個揭開秘密的人,他非常期待。
薛子空俯視著跪地浮香,冷聲道:“今日之事暫且饒你一命。”
浮香鬆了口氣,跪在地上不斷說著感謝的話。
然而薛子空嘴角忽然緩緩上揚,“但是活罪難逃,好好享受吧。”
浮香的身子立即緊繃,冷豔的臉上刷一下煞白,驚恐萬狀。
“公子不要…啊~”
不見薛子空有何動作,浮香瞬間癱倒在地雙手捂住身下,蜷縮成一團,一張俏臉緋紅一片,身子止不住顫抖。
“啊~”
薛子空神情未變,靜靜看著地上蜷縮顫抖的浮香。
…
不知過了多久,香汗淋漓的浮香才緩緩放鬆身子,她不斷喘息著,瞳孔放大,身下浸溼了大片,以至於狼籍不堪。
“沒死就爬起來,本公子沒時間陪你。”
薛子空說完便拂袖離開,浮香踉踉蹌蹌起身,一雙豎瞳豁然浮現,又轉瞬恢復平常。
——
“磐門。”
一身粗布麻衣頭戴斗笠的身影站在一座山門前。
“小傢伙們,這便是我磐門山門,只要你們經過測試便可入我磐門,大家放心,本門要求不高,只要大家武道根骨尚可就行。”
撥開斗笠一角,將長髮以黑布包裹的餘燼掃視周圍,大約三十多個少年少女,山門下邊一個滿面虯髯的粗糙漢子正為一眾小傢伙講述著。
他一路往東終於來到這座以武立派的山門,是一座二流頂尖門派,早在朝霞山時他就知道這座門派,此門門主是南域五位武道神藏境其中之一所創。
現如今到處都是妖魔霍亂,餘燼思來想去只有這個地方是最好的選擇。
磐門收弟子條件很低,並且因為門主武磐是位純粹武夫,收弟子更傾向於武道天賦。
所以這磐門也是整個南域武夫最多的地方,許多沒有靈根的少年都會爭先恐後來此。
只要武道天賦不算太差大多都能進入磐門。
據傳聞,這位磐門門主曾被雪月宗招攬,但此人為人豪爽不拘一格,根本沒給雪月宗留情面。
在磐門所在地這片區域,不管是靈根天賦好的,還是武道天賦好的都願意來磐門,連雪月宗的手都伸不到這裡。
最讓餘燼感興趣的是這磐門門規,不像別的宗門那些條條框框,除了不能傷天害理,要做到相親相愛一家人外,基本沒有規矩,在門內沒有什麼長老弟子上下級之說,只有長輩晚輩。
磐門門主最護犢子,脾氣火爆,磐門正如其名,如磐石一般,凝聚力強,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倒不像仙家宗門,更像是江湖草莽幫派。
餘燼跟隨著一眾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女走進磐門山門。
入眼的景象倒是頗有仙家宗門風采。
千階石梯層層排開,道路兩旁群山起伏,林海莽莽。
雲霧繚繞間鳥語花香,和餘燼腦海中想象的那一幅山林茂密,各處站著持刀大漢的場景完全相反。
眾少年望著那一排排的石階不由驚呼。
帶領一眾少年的是那個滿面虯髯中年模樣的漢子。
“簫闊叔叔,我們要爬上去嗎?”
人群中,有名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姑娘疑惑問道。
滿面虯髯的簫闊眼睛一橫,“說了多少遍要叫我簫闊哥哥,老子才十八。”
簫闊怒狠狠的話語並沒有嚇到眾少年,因為一路走來這位虯髯客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少年少女們已經習慣了。
這會兒別說被嚇到了,都是嘻嘻笑喊著,“簫闊叔叔”,此起彼伏。
“真拿你們沒辦法,叫就叫吧,至於這石梯當然是要你們爬,不然我揹你們啊?”
簫闊說完腳尖一點就率先掠上石梯,一步三階轉眼就到了三十幾階。
“小傢伙們,快點吧,不然等會太陽下山了可沒飯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