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宿醉的緣故，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沉重。

“醒了？”坐在他旁邊的程啟辰放下看到一半的書本，下床拿過桌上早已準備好的蜂蜜水遞給顧君川，“喝了會好受點。”

“嗯……”顧君川喝光手裡的蜂蜜水，“今天要做什麼？”

“看你，一整天都躺著或者出去玩都行。”剛說完，程啟辰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我接下電話。”

顧君川重新躺回去，在思考要不要出門的時候，程啟辰突然轉頭問他：“我朋友喊我打牌，你想不想玩？”

“可以。”難得的大年初一窩在家裡實在是有點可惜，既然有朋友喊程啟辰出去，那何不出去玩一玩。

程啟辰聽到他的回答，便又轉過頭回復手機那頭的朋友，“那就十一點老地方見。”

顧君川看一眼牆上的電子鐘，“現在都已經十點了。”意識到不能繼續在床上磨蹭，趕忙爬起來洗漱。

“不用這麼著急也可以，他們都不是什麼守時的人。”已經掛掉電話的程啟辰說道。

雖然這麼說，顧君川還是覺得不要遲到為妙。

等顧君川換完衣服，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餐，正好在餐桌那碰見程尋蒿。

“新年快樂。”顧君川率先開口，程啟辰也跟著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聽到聲音的程尋蒿抬起頭，看到是顧君川和程啟辰，乖巧地回應道：“新年快樂。”

“是不是還應該多說點什麼？”顧君川帶著程啟辰拉開程尋蒿身邊的椅子坐下。

程尋蒿露出疑惑的表情，確實不太懂還應該說些什麼。

顧君川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在他眼前晃了晃，“真的不再多說些什麼嗎？”

“兩個哥哥結婚了？”程尋蒿不解地問道。

“欸？”顧君川定住了，這小孩總是語出驚人。

“因為不是隻有結婚的人才用給小孩紅包嗎？”

“嗯……是有這種說法沒錯，但是給紅包這件事沒這麼死板，一般工作了之後，想給就給。”

“這樣啊，那麼祝顧哥哥和堂哥學業有成，事業有成，心想事成，恭喜發財，紅包拿來。”程尋蒿很機靈，轉口就說出了這些祝福詞。

顧君川又從口袋裡拿出第二個紅包，這是他和程啟辰今早在房間裡準備的紅包，想著要是碰上程尋蒿就給他。

“拿好了。”

“嗯。”

今天廚房為他們準備的早餐是海鮮粥和小籠包，海鮮粥裡面的料非常足，味道鮮美，小籠包皮薄餡多，一口咬下去爆出不少汁水，讓人忍不住吃一個再吃一個。

防止膩味，還準備了特別的蘸料，稍微蘸一蘸，比較膩口的小籠包吃起來會變得很爽口。

“好吃這個詞我已經說膩了。”

“那也不要吃太撐。”程啟辰叮囑道。

吃完早餐已經是早上十點三十六分。

“還有二十四分鐘，夠時間嗎？”

“夠了。”

出門之前，顧君川看到程尋蒿又一個人坐在沙發那，便轉頭問程啟辰：“可以帶程尋蒿一起去嗎？”

“可以。”

程尋蒿也不想一個人無聊的坐一天，所以和昨晚一樣，跟他們走得非常乾脆。

程啟辰開車帶他們去到一家會所，下車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一間房前。

工作人員敲了敲門，從裡面傳來“進來”的聲音後，便為他們開啟門。

裡面的空間比外表看起來的要空曠許多。

原本坐在沙發上一個男生看到進來的人是程啟辰後，面帶笑容起身迎了上去，“你終於來了。”一時之間，屋內所有的目光都投到程啟辰他們身上。

“路上堵了一會。”其實並沒有堵車，只是他們出門比較晚，來這的路程需要半個多點，根本不可能在十一點準時到達。

“後面兩位是……”男生的視線越過程啟辰移到顧君川身上。

程啟辰拉著顧君川的手，扯到旁邊，“這是我的男朋友，顧君川。”

“小的那個是我表弟，程尋蒿。”

原本吵鬧的房間，此時因為程啟辰的一句話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但是程啟辰並沒有理會房間裡的異樣，緊接著向顧君川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現在和我上同一所大學，彭威木。”

彭威木的笑容明顯僵在了臉上。

房間內這奇怪的氛圍讓顧君川感覺有點不大舒服，他並不想一直這樣僵持下去，便率先打破寂靜：“你好。”

聽到顧君川的問好，彭威木變回剛剛的樣子，用著更燦爛的笑容回覆道：“你好。”然後捶打了一下程啟辰的肩膀，“好小子，你之前不都是交的女朋友嗎？什麼時候變彎了？”

“碰見他之後吧。”程啟辰摟著顧君川的肩膀，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你們已經開始了？”

彭威木揮一揮手，驅趕坐在程啟辰左邊的人，自己坐下，“誰讓你來得那麼晚，總不能幹等你一個吧。”

程啟辰看了一眼桌上的牌，“黑傑克？誰做莊？”

“我坐莊，你和男朋友要不要參加？”

“我沒有玩過。”顧君川打算拒絕。

“規則不難，隨便玩玩。”然後程啟辰給顧君川大致講了一下規則。

21點一般用到1-8副牌。大家手中撲克點數的計算是：2至9牌，按其原點數計算；K、Q、J和10牌都算作10點；A 牌既可算作1點也可算作11點，由玩家自己決定，當玩家停牌時，點數一律視為最大而儘量不爆，如A+9為20，A+4+8為13，A+3+A視為15。

開局時，莊家給每個玩家牌面向上發兩張牌（明牌），再給莊家自己發兩張牌，一張明牌，一張暗牌（牌面朝下）。

總的來說就是玩家與莊家的對決，二十一點內比大小。

程啟辰隨便拿了幾柱籌碼給顧君川，讓他隨意下注。

“好像賭神電影裡的場景。”

程啟辰低聲笑了一下，“跟那個差不多。”

顧君川拿不準第一輪應該下多少注，便直接拿了一柱籌碼。

“噢？還真大膽呢，這位男朋友。”還在洗牌的彭威木說道。

聽他這麼說，顧君川頓時有了猶豫，於是轉頭問程啟辰，“下太多了？”

“不多，剛剛好，新手運氣一般都很好。”程啟辰也跟他下了一樣的籌碼。

“可是你的手很臭。”顧君川想起之前打麻將的時候，程啟辰開局摸的牌總是很爛。

“哈哈哈，人總是要相信自己不是？”程啟辰無所謂的說道，“只是遊戲而已。”

彭威木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已經準備好發牌，“兩位，我開始發牌了。”

現實驗證了程啟辰的那句話，“新手運氣一般都很好。”顧君川在開局便拿到了A和K，這種組合被稱為黑傑克，拿到的玩家直接獲勝結束牌局。

他們玩的是一賠二，所以顧君川多得了他下注的一倍。

“運氣不錯。”彭威木把一柱籌碼推到顧君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