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莊子門口的時候,寧狸給楚奈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楚奈開了輛賓利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師姐,上車”。
看到寧狸意外的眼神,她急忙解釋:“車是借我媽媽的,京都的路很堵,我平時只能坐公交出門。”
“麻煩你了,去京北。”寧狸微笑道。
獨自一人走了這麼遠,楚奈意識到她可能和司先生吵架了,“師姐,對不起。”
“怎麼要向我道歉?”寧狸問。
楚奈頓了一下,“半夜,司先生突然找過來,我實在是不敢攔他,所以……”
她猜想就是因為這件事師姐不高興,覺得有些愧疚。
“奈奈,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昨晚我喝了酒,可能他是擔心了。”寧狸扯了下唇。
這樣看來司行蒼真挺怪的,總會做出些她出乎意外的事情。
“師姐,你昨天沒告訴他,你住的是我家嗎?”楚奈問。
親眼目睹司行蒼抱走寧狸,她簡直是被震驚到了。
她不理解寧狸住在同性別的朋友家有什麼奇怪的,司先生非要半夜給她弄回去。
果然,寧狸語氣微頓:“說了,他也知道。”
聞言,楚奈轉念一想,像司行蒼那樣的人,霸道點也正常。
不過,這司先生為什麼今天要扔寧狸一個人走出莊子呢?
楚奈壓低聲,問道:“師姐,司先生今天沒讓司機送你,不會是生你的氣了吧?”
寧狸:“生氣?”
猝不及防想到司行蒼早上問了她幾遍夢見什麼了,可是,就算她夢見了肖澤,司行蒼也不至於生氣吧?
寧狸疑惑的問:“奈奈,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司行蒼之間是家族聯姻的那種關係呢?”
大家族之間,往往都是透過聯姻來實現利益永恆的。
聯想起昨晚寧狸喝酒坐公交,楚奈一愣:“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心情不好的嗎?”
寧狸沉默幾秒:“不然呢?”
楚奈卻搖搖頭。
“師姐,我真覺得,司先生是超級愛你的。”
愛她?為什麼都這樣說?
寧狸不知道怎麼反駁,因為真的很多人說過司行蒼喜歡她這種話,可她的確沒覺得有這回事。
她隨意說道:“就那樣吧!”
轎車穿過城區,一排大廈呈現在兩人眼前,這裡是金融貿易區的核心區域。
楚奈突然一臉興奮地指其中一棟說道,“師姐,你快看,那是你先生的產業吧!”
寧狸莫名地看向楚奈,隨後靠近車窗,抬頭看向楚奈指的方向。
真是……司行蒼的?
原來這麼壯觀!
她好像還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工作的地方。
而司行蒼又是經歷了多少坎坷?
寧狸好像有些理解楚奈說的‘他愛你’是什麼意思了。
一個凌晨四點起來工作的人,可以不遠千里趕回來只為慶祝她的俱樂部開業,可以半夜從別人家把她抱回來……
這種種,好像都被她賺錢換自由的想法主動忽略掉了。
腦海裡翻滾起司行蒼的樣子。
他踉蹌站在雨裡,眼圈一點一點地泛紅,好破碎。
他捏了捏眉骨,食指輕敲桌子,說‘讓她明天跟著我’。
他斜睨了一眼她身邊的人,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這每一幕在寧狸視線裡被模糊,她的心裡也仿若泛起漣漪。
寧狸問楚奈:“奈奈, 你願意相信男人嗎?”
“得看是什麼人。”
楚奈似笑非笑地看了後視鏡說道。
對於大家族而言,子女的婚姻往往是沒有自由的,楚奈自然明白,如果錯嫁了,影響的可不止是自己。
寧狸聽後點了點頭。
她嘆了一口氣,喉嚨的哽咽也隨之褪去,她說道:“是了,你也知道,得看人。不是什麼人都值得相信的,有的人表裡不一,有的人裝腔作勢,誰又知道這張皮下安的是顆什麼心呢?”
因為知道顧乘背地裡對寧狸做的那些事,楚奈掃了眼後視鏡,沒有言語。
是啊,誰又知道呢?
如果心心念念愛慕之人是個人渣、是個吸血蟲,耗盡一生換來的只有心碎和傷痕累累。
有時候想想,還不如不結婚算了。
人生苦短,何必自找苦吃?
楚奈突然想到自己,家裡雖然有些錢,但母親又何嘗不是因為父親時不時的出軌而鬱鬱寡歡?
正當她發愣時,寧狸拍了她一下。
“奈奈,前面萊德酒店停一下,我的車在那。”
楚奈這回過神來應了句:“哦,那師姐,我不知道俱樂部位置。”
“待會兒跟在我後面。”寧狸笑道。
不一會,楚奈開車送寧狸到了酒店停車場,停車位置寧狸記得很清楚,可偏偏找不到車。
楚奈載著寧狸轉了好幾圈還是沒見車的蹤影,忍不住問道:“師姐,有沒有一種可能,車被……”
寧狸愣了一下,是司行蒼讓人開走了車嗎?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吧,她承認,車本來就是他的,他有權處置。
“奈奈,只能拜託你了。”寧狸抿唇苦笑道。
兩人來到俱樂部,恰巧司純也剛到。
司純停好車,向她們招了招手:“嫂嫂!”
一臉疑惑的楚奈偷偷問寧狸,她叫你嫂嫂,是司先生的妹妹嗎?
“嗯,是司行蒼的親妹妹,也是我中學同桌。 ”寧狸笑道。
楚奈小聲問:“那她是不是很有本事?”
“那可不。”寧狸在她耳邊輕語。
說完,她走上前,對司純說:“阿純,這位是我的大學師妹,我把她交給你咯。”
司純笑著做出個‘ok’的手勢。
寧狸又轉而對楚奈說:“奈奈,司純是我們俱樂部大股東,在海外經營著好幾家大公司,你跟著她學吧。”
楚奈笑盈盈地走到司純面前,開口道:“師父好。”
司純笑道:“阿狸的師妹就是我的師妹,不用這麼客氣。”
幾人邊聊邊走著。
等走到電梯口,司純這才想起來,早上哥哥交待的事情。
“阿狸,我突然想起來,早上哥哥微我說,讓你白天抽空去公司開你的車。”司純幽幽說道。
車果然是司行蒼開走的。
看來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司純這丫頭出的鬼主意。
寧狸一臉玩味的聳聳肩,“阿純,你表情不對勁。”
好像被戳中了心思,司純勾了勾唇,樂呵呵的說:“哪能啊,等下我親自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