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喜,蕭璟本是準備去鳳棲殿陪皇后的,剛出殿門,見言沐之迎面而來,
她一身緋紅委地衣裙,頭髮輕柔地半挽著,只用一根緋紅寶石髮釵固定,微風拂過,髮絲隨風飄動,拂過她精緻的妝容,今日的她妝容分外妖嬈,緋紅的朱唇勾著一抹魅惑的笑。
此時的她,像黑夜裡一個食人精魄的妖魅,媚眼如絲,緊緊地凝著蕭璟,似鎖定了她的獵物般,
蕭璟的眸子從第一眼看見她朝他走來,就挪不開了,他只覺得腦袋發暈,心跳快的異常,直到言沐之近了他的身,在他眼前輕盈地轉了個身,問他,
“嬪妾新得了一個封號,皇上看看嬪妾是否配得上?”
她的語氣輕柔,神色傲嬌,似乎對這個所謂的封號很是滿意。
蕭璟伸手,勾住她的纖腰,將她貼近懷裡,低沉地道:“說來聽聽。”
言沐之瞧著蕭璟,臉色微紅,喉結滾動,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腰間不安分地遊走著……
言沐之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看皇上這樣,嬪妾已經知道了。”
她說著便輕巧地從蕭璟懷裡逃脫,轉身就朝著轎輦而去,蕭璟的慾望已經被她勾起了,又怎會輕易放了她。
才走了兩步,一隻大手就忽而攥住她的手腕,她的身子旋即被騰空抱起。
蕭璟抱著言沐之,大步流星朝殿內走去,少女身上的體香和那股淡淡花香環繞著他的大腦,他從來沒有這麼饞一個女人的身子。
這一夜,言沐之很是配合他,更是不斷挑逗他的興趣,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她探索,纏綿……
直到兩人精疲力竭,雙雙沉入夢鄉……
清晨醒來,言沐之是枕著蕭璟的胳膊的,蕭璟早就醒了,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言沐之靠近他的胸膛,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像個小貓似的,懶洋洋地道了句:“皇上,嬪妾今日想賴在這多睡會兒!”
蕭璟寵溺地撫摸著她的髮絲,柔聲道:“好,你且睡著,朕該更衣去上早朝了。”
他說著低頭在言沐之額頭留下一個炙熱的吻,便輕輕地抽開身,下了床,自行穿上內衣後,讓御前宮女進來伺候更衣。
去前朝的路上,蕭璟坐在步輦上,不斷地活動著胳膊,昨夜摟著言沐之睡了一夜,現在酸得很。
“皇上,手怎麼了?”李德關切問。
蕭璟冷眼瞪了他一眼,正了正坐姿。
跟在一側的秦衡目光在他兩之間來回,嘴角落在李德那憋屈的臉上,嘴角壓不住地上揚,蕭璟一大早起來,啥也沒幹,哪也沒去,能怎麼了?肯定是因為女人。自然不能多嘴。
朝堂上。
“皇上,去年多地冰災,百姓已經沒有多餘的積蓄開始新一年的耕種。”
朝臣的話,早就在蕭璟的意料之中,只聽他說:“國以民為天,當以百姓為重,國庫所剩銀錢除去日常開支,全部用於耕種所需。”
“皇上,此舉不妥,不如折中?”太尉撫了撫銀白的鬍鬚,道。
折中?蕭璟陷入兩難,折中自然是很好的法子,可如此一來,今年的收成也不樂觀,百姓的生活更不會有起色。
“臣附議。”
“臣附議。”
“臣等附議。”
……
不等蕭璟開口,朝臣有一半以上站出來附議太尉的提議。
蕭璟居高臨下地凝著這些以太尉為首的臣子,心下怒意橫生,卻依舊面不改色地道,
“安王,你怎麼看?”
安王道:“臣以為太尉的提議可行。”
蕭璟頷首道:“那就依太尉所言。”
*
出了前朝,蕭璟在御書房秘密見了安王和逍遙王。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知道他們會談了兩個時辰。
等蕭璟回到璟安殿,本以為言沐之已經離開了,宮女輕聲道,
“皇上,瑤嬪娘娘還睡著呢。”
蕭璟擺了擺手,退避了所有殿內伺候的宮女,進了內寢,
安靜的睡顏透著一絲婉約,宛如月光灑在靜謐的湖面上,美麗而寧靜,
蕭璟眉目溫和,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言沐之秀眉上,見她捲翹的睫毛忽地扇動了一下,
“醒了?”
言沐之嘴角微微揚起,在蕭璟的幫扶下坐起身,聽他道,
“你可真能睡!”
言沐之慵懶地癱在他懷裡,打了個哈,轉了身又要睡去。
蕭璟柔聲道:“小懶貓,現在已經午時了。”
“午時?”言沐之愕然,她怎麼睡了這麼久?
*
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後,言沐之回到璟安殿,蕭璟正等著她一塊用膳,
用膳時,蕭璟問她,
“昨日你說新得了一個封號,是何?”
言沐之莞爾,轉頭瞧著他:“妖妃。”
“妖妃?”蕭璟語氣冷厲,眉目緊蹙道:“是誰敢這麼編排你?”
言沐之淡然一笑,夾起一塊雞肉送進蕭璟嘴裡,
“皇上不必氣,嬪妾挺喜歡這個封號的,更準備好好研習。”
蕭璟輕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精緻小巧的鼻尖上寵溺地颳了一記,
“那朕甘願做一次昏君。”
之後許久,言沐之日日都佔著蕭璟,妍妃用過法子,主動去了璟安殿,獻媚討好,關懷備至,可蕭璟表面熱情相待,卻也沒有寵幸她。
言沐之陪著蕭璟逛御花園時,無意說,“嬪妾宮裡要是也能百花齊放,該多好!”
蕭璟便命人將御花園的一角全數移植去了永樂宮。
看著南院繁花似錦,言沐之臉上綻放出笑容,又帶著一絲遺憾地道:“春日百花齊放,若有一棵四季常青的大樹,樹下制一鞦韆,豈不美哉。”
蕭璟側頭:“言沐之,不可得寸進尺。”
言沐之笑:“嬪妾只是說說而已。”
可這說說,蕭璟也是真聽進去了,不僅是聽了,更是時時刻刻像是抓心撓肺般提醒著他。
另一日,蕭璟便讓人將宮中那百年香樟樹移植去了永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