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8:41~
糟了,回去接月月上班來不及了。
她點進微信看到林巧月給她發了四條訊息一個影片電話。
真是喝酒誤事,她這都幹了些什麼?
月月一定急壞了。
她突然很自責,還有一種錯過一件重要事情的懊惱。
“季燁君時間不早了,我出去,你趕緊穿好衣服。”嚴歌匆匆丟下一句話便邁開長腿準備離開房間。
剛要拉開房門她又突然回過身:“你一會檢查一下床單,如果是乾淨的,就能說明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這一句暗示但凡是個成年人都能明白,季燁君表情微頓。
嚴歌邊關門邊給林巧月回撥了一個影片電話。
“嗨,早上好,嚴姐。”
影片一被接通,女孩乖甜的聲音自另一頭傳來。
但螢幕上俊哥靚女依偎在一起的恩愛畫面瞬間就刺激到了嚴歌。
林巧月最後一條資訊說自已已經打車去上班了。
嚴歌是萬萬沒想到隔著螢幕都能吃到狗糧。
這傢伙難道都不用工作的嗎?怎麼成天無所事事地圍著女孩轉。
真要那麼愛倒是去幹點正事,多花點精力在增加收入上啊!
她一個個體戶都還沒他這麼清閒。
就這樣一個閒散不思進取的男人哪配得上月月這麼好的一姑娘?
一堆道歉解釋的話瞬時都被各種吐槽替代。
她內心憤憤不平,面色卻很平靜:“抱歉啊月月,有事,沒來得及去接你。”
“沒事的嚴姐,我們也快要到公司了。”
女孩毫不在意的微笑再次刺痛她的心。
就算是閨蜜之間被放了鴿子也會生氣埋怨幾句吧?
可她卻沒有。
這足以看出在月月心中她們不過是泛泛之交。
有了這種認知嚴歌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嗯,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掛了。”她失望地結束了兩人的第一次微信通話。
……
酒店的長廊十分安靜且幽暗深邃,彷彿沒有盡頭一般向前延伸著。
嚴歌身體微微傾斜,背靠著冰冷堅硬的牆壁。
她一隻腳隨意地抵住牆根,手裡緊緊握住手機,低垂著眼眸,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寂寥與孤獨感。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在她面前停住。
她抬起頭,只見季燁君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裡,學著她的樣子靠在對面的牆上。
他姿態慵懶散漫,一雙銳利的眼睛此刻正充滿好奇和探究看著她,似乎想要看透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嚴歌有些不自然地直起身子,微微蹙眉:“喂,你可別用這麼拉絲的眼神盯著我,老孃感覺惡寒。”
後者嗤笑一聲:“抱歉,老子桃花眼,看狗都深情,讓你誤會了。不過你放心,我對男人婆是不會感興趣的。”
嚴歌聽了這話也不惱,反而一臉傲然道:“哼~老孃這麼優秀,是一般男人配惦記的嗎。”話落她腳底方向一變又補充說了一句,“你等我洗漱完再去退房,待會我開車送你去公司。”
季燁君聞言意外地微微挑了下眉,但也並未多說什麼,而是默默繼續靠在原地。
待嚴歌從裡面出來,兩人一起乘坐電梯下了樓。
季燁君在一樓服務檯辦理退房手續,嚴歌靜靜地站在一旁。
誰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睛詫異地盯了他們好半天。
那人全副武裝讓人看不清臉,身旁還站了一個性感成熟的女人,親暱地挽著他的胳膊。
兩個顏值不相上下的‘帥哥’並肩從酒店往出走,想讓人不誤會都難。
幾乎每一個路過他們的人都會露出一絲不可言說的表情。
趁著角度最佳,之前那個暗中觀察的男人輕輕推了一把女人,低聲道:“寶貝,站遠些我給你拍幾張照片。”
實際上他主要是想以此做掩護拍嚴歌與季燁君。
……
車內,季燁君一臉疲態地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閉。
宿醉的症狀還沒有完全消失,他依然感覺頭有些發暈。
嚴歌雙手落在方向盤上,用餘光瞥了一眼副駕上的人,突然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季燁君,你昨天晚上為什麼喝那麼多酒?你不是向來不屑去酒吧那種地方嗎?”
季燁君知道嚴歌這是在明知故問便也懶得搭理他,他還將腦袋偏向了車窗。
見對方將嫌惡的態度表現得那麼明顯,嚴歌似笑非笑地目光直視前方:“我本以為季大總監對人家是見色起意,老牛吃嫩草,沒想到竟是多年暗戀,一往情深,最終還忍痛割愛,獨自買醉。”
“這麼隱忍的愛,還真是叫人佩服!”
季燁君聞言倏然睜開了眼睛。
嚴歌怎麼像是知道點什麼?不過感情之事他從未與任何人提起過。
也許是胡說的吧?
想到這裡他又閉上了眼睛。
嚴歌見自已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對方還上牙關緊閉,不免有些急了:“唉,季燁君,你跟我說說你的暗戀史能死嗎?說不定講出來心裡還能好受些。”
“沒有的事,我沒什麼可說的。”季燁君閉著眼冷漠道。
“互關互粉,永不缺席,難道不是你嗎?”
嚴歌一語道破了季燁君深藏了幾年的小秘密。
他微微一愣。
這是他給林巧月音符號第一個影片的首評。
她的音符號他當時其實是偷偷關注的,也許直到現在那個丫頭都不知道這事。
季燁君偏過頭看向嚴歌:“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主要是頭像太有深意了,還只有一個關注。”
嚴歌的細心與敏銳不禁讓季燁君感到細思極恐。
若是普通心思,正常心理她關注一個人是不會如此注意細節的。
嚴歌家世顯赫,是家中唯一的獨女,長期被當兒子養著,也是養得一身反骨,性子還狂傲偏激,一旦對一個人出現了病態的固執,不排除她會利用一些非常手段強求的可能性。
思及此,季燁君下頜線不禁因為後怕而緊繃起,他抿著唇,靜默了一會,沉聲道:“嚴歌,我知道你在某些方面的興趣愛好比較特殊,但我要奉勸你一句,對她還是不要陷得太深,她思想很傳統,絕不可能接受一個女人,還請你少禍害她。”
嚴歌一聽這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喂,我怎麼感覺在你季燁君心裡我嚴歌就是個大變態呢?”
“你可少聽些流言蜚語吧,有時候那些傳言也並非屬實。”
“我對月月雖然……雖然的確特殊了一點,但我還是很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