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全都是散落的藥。
程爾深瞥了幾眼,然後心煩地看著落魄又狼狽的許悅悅。
曾經那個笑顏如花乾淨純白的人,變成寒酸又卑微的樣子,讓他覺得十分恥辱,為什麼他之前會喜歡許悅悅?許悅悅撿起地上的藥,裝作不認識程爾深,起身就要走,卻被程爾深攔住。
她緊抿著嘴角,眼神空洞,大雨無情地落在她身上。
“許悅悅,我知道你現在過得不如意,沒了千金小姐的光環,你什麼也不是,看在我們之前相愛過一場的份上,你好好給我認個錯,服個軟,我會給你找一份工作,給你買一個房子,買個車.”
“我為什麼要認錯?”
“你在我們婚禮上偷男人,讓我成了雲州的笑話,你還有理了是嗎?你知道他們背後怎麼笑我嗎?說我是接盤俠,娶一個假千金給自己戴綠帽子!”
程爾深每每想起這些,肚子裡就一團怒火。
許悅悅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實不相瞞,捉姦在床也並非我本意,那一切都是許小芝安排的.”
程爾深驚了幾秒,手裡的傘掉地上。
他難以置信地說:“小芝.不可能是小芝,她不會做這種事.”
“程爾深!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我會不會偷男人你還不清楚嗎?你和許小芝才認識幾個月吧,你就這麼信任她?”
許悅悅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們的感情果然是笑話!”
笑著笑著,她嘆了口氣,“你別攔著我,我還要趕緊回家,小淵在等著我.”
程爾深回過神來,看向雨中的許悅悅,她的背影很單薄,像是紙片,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一個月的時間,她就瘦成這個樣子。
想必遭受了不少罪。
頓時,他的眉心擰成一團。
許悅悅真的是被陷害的嗎?如果是.————許悅悅冒著大雨回到狹小的屋子,李醫生已經走了,齊梟反倒是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
她站在門口,“你你不是那天讓我去公司門口擺攤的人嗎?你怎麼會在我家?”
齊梟心虛地撓撓頭,又看了看沙發裡的傅喻淵。
許悅悅害怕地拿起門口的掃帚,“你想要幹什麼?”
“別!”
齊梟抱著頭,“我不是壞人,我是來看望他的.”
“小淵?”
“嗯嗯.”
“你是小淵的朋友?”
“我我.”齊梟絞盡腦汁,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畢竟傅喻淵說了,不能暴露身份。
他可是齊家的繼承人,身份尊貴,到上流社會打聽一下都知道,更何況許悅悅之前也是豪門圈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齊家?許悅悅的目光越來越懷疑。
齊梟緊張到額頭冒汗,電光火石之間,他靈光一閃,趕緊說:“我今天遇到槍殺,還好是他幫我擋了,不然我就死了,所以我特地來感謝他.”
“什麼?小淵受傷是因為你?”
許悅悅恍然大悟,她還以為是許小芝搞的鬼。
齊梟點頭,從兜裡拿出一張卡,“卡里的錢你們隨便用,想要買什麼補品儘管買,不夠了再來找我.”
許小芝看了看黑色金卡,上面寫著一個齊字。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原來這個人是齊家的?難道是.齊家的少爺?“你是.”“齊梟,齊家二少爺,許小姐,我們之前見過的.”
“原來是二少爺,你瞧我這個記性.總是記不住人,你先坐,我給小淵上個藥.”
許悅悅開啟了藥膏,耐心仔細地給傅喻淵處理傷口。
旁邊的齊梟摸著下顎,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傅這人眼光果然準,看上了這麼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