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承的手成半握著姿態，博縱梁眼神直勾勾地盯了過來。

“馴師，你當真拿到活的人魚珠了？”他言語中帶著止不住的激切，雙眸閃爍著。

狸承懶散地靠在門口，面色淡然的好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說了一日便可以，沒必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博縱梁站起身朝著狸承走了過來，眼神愈發灼熱。

他的控制室佔地不大，整個屋子裡面都是各個實驗室的資料接導處，這裡和海洋研究中心是兩個地方，是博縱梁的私人產業。

與黑市無疑。

狸承見博縱梁過來，曲著的手微微攤開。

掌心藏不住的光芒散出，在狸承掌心全部攤開之際。

屋內的熾白燈光都顯得暗沉無光起來。

是一顆半個拳頭般大小的月白色珠子，溫潤至玉，卻比玉看著矜貴光澤，月白色的珠子上染著血跡。

鮮紅的血跡不是在表面，而是灌入一體般鑲嵌在其中，殷紅的血跡好似在珠中流淌。

博縱梁眨眼的機率變得極其慢，瞳孔震顫，神色是無法言說的震撼。

狸承手裡的人魚珠一眼便能看出真假，奪目異彩，勾人心魄，淡淡的血色似雪梅入海，似月色與冰火的碰撞，世上獨一！

博縱梁走到狸承身前，他屏住呼吸直視著狸承手裡的東西，生怕自己的氣息渾濁了這寶貝。

“馴師果然好手段！”

說著博縱梁就抬手要去拿狸承手裡的人魚珠。

狸承輕蔑地抿唇，在博縱梁的手觸碰到自己手中的人魚珠之前，微微動了動手側到一邊合上了指腹。

“先讓我看看你的培育基地。”

博縱梁抬著手懸空頓到空中。

男人收回手，眼色顫了顫，他輕哧了一聲：“馴師，殺心又犯了。”

狸承聳聳肩，“我可不是什麼好人，能讓我研究，是他們的福分。”

“馴師說的是。”

話落博縱梁飛快轉身，朝著室內走去。

狸承跟著博縱梁懶散的走了過去。

他觀察著博縱梁的動作。

男人走到一個全息觀察觀案下，從一側的桌子下拿出一疊檔案。

眼神滿是算計。

博縱梁將檔案遞到狸承面前：“簽了它。”

他神色黯淡瞳孔波動著，鋒利的眉曳動：“看看吧，馴師。”

狸承眼神瞟了一眼博縱梁手中的東西，看起來是一份保密檔案。

嘖。

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狸承接過博縱梁手中的檔案，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頁頭。

甚至都沒有看，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筆翻到最後一頁，直接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博縱梁嘴角盪漾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

狸承這連看都不看的行為，倒是符合他的作風。

瘋子都有點毛病在身上。

“馴師，都不看一下嗎？”他刻意調侃道：“不怕是什麼賣身契？”

狸承將手裡的檔案啪地一聲摔到了桌子上，筆也毫不客氣的投壺似的仍到筆筒內。

“我知道是什麼，我對你做的事情很有興趣。”

博縱梁哧笑了一聲，“這份保密協議相信馴師會遵守的。”

“自然。”狸承神色暗淡的直視著博縱梁：“因為你這根本就不是保密檔案，而是一份分股合同。”

狸承眼神淡淡的，他靠在桌沿，“簽了，我們就真的算一條船上的人了。”

博縱梁刻意套話，沒想到被狸承拆穿了，他輕笑了一聲，眼眸轉的極慢。

“馴師果然的聰明人，你這樣的人才我自然歡迎。”

“但單單是保密協議，我自然是不放心的，但有了這份分股合同，那便不一樣了。”

博縱梁拍了拍狸承的臂膀：“馴師，歡迎你的加入！”

狸承往後挪動了一步，博縱梁抬起的手再次懸空，他神色懶散淡然：

“相對於賺錢，我更適合研究各種殺生的方法。”

博縱梁摩挲了一下掌心收回了手被在背後。

狸承這個瘋子，果然瘋的徹底。

博縱梁眼神直直地看著狸承握著的手，眼神暗示的十分明顯。

狸承指腹輕觸這手中的人魚珠，眼色乖戾淡地抬起：

“元瀾生剝了自己脊背的人魚珠，魚缸內的水已經染成血水了，估摸著是活不成了。”

他嘴角勾起朝著博縱梁走進了一步，莫名讓人感覺壓迫：

“這顆人魚珠是目前市面上唯一一顆活取的A級人魚珠。”

話落狸承攤開手，泛著光的人魚珠亮的刺眼：“這顆珠子，市值估計可以買下你的所有資產了吧。”

博縱梁眼神一直落在人魚珠上，“這東西，我們還會有許多。”

狸承手腕一動，微微往上一拋，手中帶著血跡的人魚珠拋到了博縱梁手中。

博縱梁見狸承仍了過來，心口一窒。

這麼寶貝的東西，他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扔！

果然是個神經病！

博縱梁緊緊握著狸承扔過來的人魚珠，又心疼又心焦的。

他垂眸看著手裡的寶貝，雙眼都泛著一層異彩的光芒。

這是從A級人魚身上活剝出來的人魚珠！世無僅有！

他的手微微顫抖，渾身抖細胞好似都活了起來，血液流淌的都快了些，指腹發熱，連帶著心臟全部燥熱起來。

狸承觀察著博縱梁的姿態，神色如常。

他眼神落在剛剛自己簽署的檔案上：

“博先生，帶我去看看其他的稀有人魚，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狸承的話語中帶著符合人設的病態偏執。

博縱梁將人魚珠用自己的西裝口袋中的方巾包裹起來，那刺眸的光芒依舊讓人不敢直視。

博縱梁拿著人魚珠出了中控室，走到狸承身邊的時候側眸看了他一眼。

眼色帶著示意，狸承轉身跟上。

博縱梁帶著狸承出了這個封閉的實驗室，而後開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到了一個廢棄的養殖場。

養殖場地方破敗，外側是一個沼澤，有一個幾百平方的鋼架棚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破舊的菜市場。

博縱梁將車停在外圍，眼神嫌棄地看著一地的泥巴路。

最好選著路一直往前走去。

狸承悠閒的跟在博縱梁身後，到了養殖場之後一股濃烈的魚腥味襲來，鼻腔除了腥味，再無其他。

絲毫不像是能做什麼秘密基地的去處。

博縱梁帶著狸承走到狸鋼架棚子裡面，狸承觀察著鋼棚四周。

居然就是一個普通的養殖場！裡面餵養著各種市場上賣的魚類。

“博縱梁！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