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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攝政王有點兇39

傅硯眼神染著寒意,審視著開口的男人。

如果是現在燕無燼已經被人要挾。

這些人來查攝政王府無非就是給自己安一個與敵國私通的罪名。

看著規矩請示,實際上這些人可不是皇帝的。

鎮北王已入獄,現在這種情況,鎮北王應當是背水一戰,破罐子破摔了。

傅硯眼眸流轉,如果他沒猜錯,鎮北王已經從皇城水牢出來了。

所以這次不是天道易主便是血海屍山。

燕無名是個蠢貨、鎮北王一個魯莽武夫、真正的操盤手……

是三皇子燕元熹。

燕無名認為燕元熹在給自己鋪路,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人家踩著前行的人肉梯子。

傅硯往前走了一步,他慢步走到說話的男人身邊。

男人依舊低著頭拱著手。

傅硯嘴角勾了勾,言語冷冽的駭人:“跪下同本王說話。”

男人頭微微抬起,手攥緊而後跪了下去,“王爺恕罪!”

盔甲沾地的聲音發出獨有的金屬音,“屬下奉陛下之命來提琅王國的細作,還望王爺行個方便。”

傅硯眉挑了挑冷言道:“本王沒見過你。”

男人垂眸:“屬下受陛下欽封的御軍督尉。”

話落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塊金令遞給傅硯看。

傅硯瞥了一眼,確實是小皇帝的金令。

他環顧四周,這些人篤定了自己現在不知道宮中的情況。

若是如此這些人帶著金令還不讓人去夜庭,那拒旨不尊的罪名也是可大可小的。

“御軍督尉?”傅硯拿過男人手裡的金令指腹翻轉。

而後輕描淡寫的看向男人:“可你這金令是假的。”

男人眼神抬起:“王爺這是何意?是想抗旨不遵嗎?陛下欽賜金印怎麼可能是假的!”

下一秒男人便被傅硯一腳踹翻這地,傅硯抽出男人腰間的劍:“來人,此人假傳聖意,殺了!”

“是!”聞言攝政王府的暗衛便從各個角落出來將院子裡的將士團團圍住。

屋頂也頃刻間臥滿了弓箭手。

那些個將士見狀個個都抽出了手中的劍,相護為背冷眼殺意。

為首的男人見此情景也沒了方才的規矩:“傅硯!你如此行事是想造反嗎?”

傅硯眼神眯了眯,“造反?”他蔑視地笑了笑:“本王可對皇位沒有興趣。”

男人緩緩起身:“金印你比誰的清楚是真的!你卻混淆視聽說我假傳聖意!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哼。”傅硯朝著男人再次走近一步,那雙眸子幽若從地獄深淵:

“本王說金印是假的,那它便是假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莫名讓人心顫。

男人掏出懷中的一枚流煙彈從空中發射出去,“陛下有言!若是攝政王拒聖意與不顧!便可誅……啊!!”

慘叫聲在庭院響起。

傅硯看了看手中的劍,在手中轉了半圈直接甩出,直直插入了男人的心臟之內,“聒噪。”

此刻院子裡的暗衛已經與穿著盔甲的將士打作一團,傅硯知道方才男人放出去的煙霧彈是什麼意思。

怕是片刻攝政王府便會水洩不通了。

他朝著一旁拐角站著的狸承走了過去。

傅硯走到狸承身邊抓住對方的走將人帶去了夜庭。

這一切比傅硯想象中來的更早一些。

他邊拉著人往前走,邊淡然的交代道:“小九、我待會送你出城。”

“這幾日臨陽城不安全、待一切塵埃落定夫君再接你回來。”

狸承任由傅硯牽著,身後武器碰撞的聲音在耳畔越來越遠,他捏了捏傅硯的手,“你真把我當凡人看待了。”

“我們當狐狸的,有九條命的。”

“要不是我不能太多幹涉凡人的事情,才不會那麼麻煩。”

傅硯被狸承的話說的哭笑不得,“那也不能待在這裡。”

“我要和你待在一起。”狸承言辭鑿鑿。

傅硯步子頓住他嚴肅地看著狸承:“聽話、你乖一點。”

話落傅硯想到什麼:“送夏觴出城、只要到了北域境界夏觴的舊部必定能為他所用。”

“你要救燕無燼嗎?”狸承詢問道。

“不是救燕無燼,是救燕北,若是燕無熹得逞,燕北將永無寧日。”

狸承面色也正經起來:“那你不許受傷,瘸了、殘了、少一根頭髮絲我都不要你了。”

傅硯捏了捏狸承的臉:“知道了。”

“我答應你。”

…………

當兩人來到夜庭夏觴跟前的時候,夏觴見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裝的。

而後傅硯還親自砍斷了綁著自己的繩子。

他眼眸轉了半圈,就聽見傅硯對著自己戾聲道:“好好照顧他、受傷了本王就是到了北域也砍了你。”

夏觴:????

到底誰是主子?

“你為什麼幫我?”夏觴冷聲詢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

狸承扔了一件下人的衣裳給夏觴,命令似的:“就在這裡換上。”

夏觴:到底誰是主子?!

但他半晌也沒坑出一個字來而是規規矩矩的換了衣裳。

兩人是從夜庭的密道出的攝政王府。

一出來便有一輛馬車在門口接應。

狸承在馬車外與傅硯抱了半晌,最後才不舍的拽著夏觴上了馬車。

上車之後夏觴立即問道:“狸哥哥、你是怎麼說服傅硯的?”

“不該問的別問。”狸承言語輕寒,面色也極其嚴肅。

夏觴:???

“本太子是不是太慣著你了?導致你現在說話有如此沒有理數!”

馬車緩緩往前行駛,趕車的人是夜七。

狸承聽著夏觴的話點點頭,手環住臂彎:“回到北域的第一件事先把燕門關奪回來,現在燕北內亂正是你出兵的好時候。”

狸承直視著夏觴:“拿下燕門關之後我要你北上、那裡是燕北鎮北王騎兵駐紮的地方、燕北內亂鎮北王勢必調兵回京。”

“拖住他。”狸承言語中是不容辯駁的冷冽。

夏觴聽了半晌算是聽懂了:狸哥哥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幫傅硯?

還有他這個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觴輕哼了一聲,“我憑什麼要幫傅硯?他就算不幫本太子出城,本太子也可以出關。”

狸承掀開轎簾、前方便是城門、今日的兵力是平日裡的三倍不止。

“你走出去試試看?”

夏觴:“…………”

………………

傅硯帶著兵入宮的時候剛到永壽殿的正門的時候,外面浩浩蕩蕩的禁軍便衝了進來。

為首的燕無名握著長劍,嘴角勾起,“攝政王傅硯帶兵入宮!欲逼宮陛下!拿下賊人賞萬戶!”

傅硯往永壽殿望去,便見一身龍袍的燕無燼握著一把染著血的劍從宮殿之中走了出來。

他站在傅硯身後,“燕無名!你好大的膽子!”

燕無名嗤笑了一聲:“誒……本王只是來救駕、陛下莫要害怕,本王很快就會手刃攝政王!”

傅硯嘴角勾了勾,他看著遠處趕來的護城軍冷眼看著燕無名,“蠢貨。”

傅硯手裡的兵權大多在外、這次逼宮來的又急又快傅硯手上沒有多少人可用。

青越關的人到達皇城約莫要一日半、只要護城軍能拖出一日半、局勢將得到反轉。

但鎮北王手裡的援兵若比青越關的人先到,那將又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此刻護城軍正與燕無名帶著的將士拼殺在一起。

傅硯從身旁人的手上拿過一把箭弩上弦之後遞給了燕無燼。

燕無燼明白了傅硯的意思。

他現在也看的透徹了、自己不想讓別人死、待別人卻不會如此想。

燕無燼接過箭弩眼神冰冷的瞄準與一名副將刀劍相向的燕無名身上。

幾乎是沒有猶豫扣動的懸刀。

簌地一聲鋒利的箭刃穿過燕無名的眉心,帶著一聲悶響。

燕無名重重的倒地。

燕無名死了、宮內外的傳聞便成了:攝政王挾持皇帝在宮中拒絕任何人都探視。

攝政王蓄意謀反。

攝政王狼子野心諸如此類的話。

而鎮北王以及那些個親王此刻連帶著親兵出入皇宮都變成了護駕、救主心切,忠心耿耿。

此戰若敗、傅硯將什麼都得不到、留給他的只會是史書寥寥幾筆的佞臣二字。

“傅皇叔、朕是不是……不是一個好皇帝。”

燕無燼看著皇城外的燭火,連眼珠都被染的通紅。

傅硯算得上與先帝是過命的交情、燕無燼自小便是叫的傅硯皇叔。

誰能想到這這個時候陪著他的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族、而是眼前這個世人都說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呢。

傅硯沒有回答燕無燼的話,夜晚的皇城很安靜。

他看著頭頂的月亮、在想小九有沒有好好吃飯。

許是因為蠱線的關係、傅硯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膚都想觸碰他,心情焦躁不安。

似得不到安撫的獵狼。

怎麼辦呢……這才一日未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