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飛天螳螂還在一邊磨著刀，“鏘鏘”的金屬音清脆卻滲人，聽在耳裡，讓阿牙不禁嚥了口氣。

“你應該是，而且天賦稱號還應該跟老鼠有關！也就係統的尿性才會給這麼奇葩的限制，說是天賦，可有的是【龍王】，有的卻是【蟲王】，看似人人有份，卻高低貴賤在穿越的那一刻就定了！”月叔有點發癲了，仰天狂笑，毫不忌諱，也虧得現在已經傍晚，小鎮日落而息，四下人跡罕見，倒也沒引來什麼注意。

“說的是，我也就一個【鼠王】，估摸也就圖個平凡了。”阿牙順勢攤牌，表示自己的無毒無害。

“就是這樣，這就是系統的安排。而弱肉強食，有些人註定是另一些人的食糧，成為他們的系統和天賦晉升的經驗。”月叔情緒激動，夾帶著不甘與抱怨。

果然，月叔當初應該就是這般被強食了，他的那些強大精靈估計都被其他穿越者吃幹抹淨，吸收為經驗了。

“EXP能量？”阿牙試探地問道，剛才試驗時，阿牙就在想這個問題。

攻擊非系統穿越者的精靈，能吸收到EXP能量，那要是穿越者的精靈互相攻擊呢？

“沒錯，看來你已經進行過對戰了，也就是有精靈了！”月叔冷哼一聲，先前溫和樂助的鄉間大叔的氣質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峻的獵手，像他身邊的飛天螳螂，像一隻盯食的蜘蛛，像一個劫匪、屠夫和吸血鬼，因為他的牙齒都露出來，嘴角也在顫動，“EXP能量的獲取，是否讓你很興奮？強者之路，宛如就在身前腳下，唾手可得，舉步可往？”

阿牙聞聲一愣，轉而便是問到關鍵點：“系統穿越者之間的對戰，會發生什麼？”

“你說呢？”月叔的手在顫抖，異常激動，指著飛天螳螂往阿牙走去。

“我的EXP能量會被吸走？”

“對，而且是你的精靈積攢的EXP能量都會被吸取。就算升級消耗的EXP能量也一樣會被吸取，本級的經驗吸乾，等級就會下降，然後繼續吸取，直到吸乾，直到降為lv1，直到生命耗盡，如同蚊子吸血一般。然後掠奪系統給予你的【稱號】、【天賦】，徹底淘汰，不死不休！”月叔像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慘痛記憶。

“赫拉克羅斯，凱羅斯，大針蜂，巴大蝶，佛烈託斯，巨鉗螳螂，【蟲王】，全都沒了，全都沒了……”

“嚇！”飛天螳螂冷冷呼喝，磨刀霍霍，時刻準備。

“放出你的精靈，讓我的飛天螳螂吸乾，連同你的稱號，系統給你的天賦，統統給我。”月叔盯上了阿牙腰間的三個精靈球，作勢阿牙要是不配合，就強上了，“我陳月，要復仇！”

“叔，你要復仇，用你的飛天螳螂和貓老大就好了哈，我這小拉達斤兩微輕，沒啥用的。”阿牙打著哈哈，腦裡想了半天，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或許只能找機會跑回研究所了。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被穿越者剝奪了系統天賦後，所有的系統功能都被封印了，跟這世界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我努力過，靠著僅剩的飛天螳螂重新組建隊伍，像這個世界的訓練家一樣努力訓練了貓老大他們，可最終也止步於聯盟前四，連追上仇人的腳印都做不到！”月叔搖搖頭，“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是天才，不是！沒有系統輔助和EXP能量，一點機會都沒有。”

“所以，你想要我的系統？”阿牙算是聽明白了，這個系統和【稱號】儼然就是穿越者的身份證，一旦被剝奪，就成了普通人，失去了系統穿越的特權。

“沒錯，只要得到你的【稱號】，我的系統就能重新啟用，重新得到吸取EXP能量的功能，到時，我一定要打上議會，幹掉那群混蛋！”月叔向前一步，逼近阿牙，伸手就往他腰間探去，“給我！”

阿牙連忙後退，可飛天螳螂的刀已然架在了脖子上，森寒厚重，壓得阿牙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稱號？我的稱號就是個【鼠王】，你拿去有個毛用，只能收服鼠類精靈，你拿到了，你的飛天螳螂、貓老大們統統都得放棄！”阿牙慌不擇言，開始自己埋汰自己，“然後培養一群老鼠，小拉達什麼的，能幹啥！”

月叔愣住了，如冷水淋頭，恍然大悟。

他看了眼自己的飛天螳螂，這隻陪了自己許久的夥伴，跟著自己進化，又被打敗退化，差點就灰飛煙滅的至親夥伴，他突然有點不捨得了！

“【鼠王】，呵呵，倒也是，拿了好像也沒什麼用，跟【蟲王】也沒什麼區別，重來一遍也沒什麼意思。”月叔慘然一笑，一身的氣力驟然消散，“罷了罷了，不是已打算養老於小村田地了，這突然而起的心思，水月鏡花，虛妄，虛妄！”

月叔踉踉蹌蹌，頹廢地扭頭就走，飛天螳螂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月叔！”阿牙爬起來，看著月叔的身影，猶豫了三分，卻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