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法拉利？唔，速度很快嘛。”路明非坐在副駕駛位上，不老實地扭了扭屁股。

“你這車最快能跑多少馬赫？”他好奇地問。

“馬赫？哦，你是說飛機的那個單位？”陳墨瞳想了想。“這是別人的車，我沒跑過這車的最高速度……全速開的話，大概能有兩百碼吧？”

“那還不錯嘛，都快有我飛行速度的三十七分之一了。”路明非打了個哈欠。“人類的科技真是發達啊。”

“……你說啥？”陳墨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東西。

“不對嗎？常態下我的飛行速度是十馬赫，你這車能跑兩百碼，不就是這個比例嗎？”路明非理所當然地說。“我還沒算我的光輝勇者形態呢。”

陳墨瞳於是就不說話了。

她把嘴巴閉的緊緊的，一邊在心裡暗恨自己，為什麼要接路明非的癲話？

這個瘋子！

陳墨瞳既然不說話了，路明非也就沒再說話，而是雙眼失焦地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回想著自己作為奧特曼時的時光。

就這麼僵持了十幾分鍾之後，陳墨瞳還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困惑，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對那些人做了什麼？”她低聲詢問。

陳墨瞳的觀察力非常敏銳，在走進那間包間的時候，她本來以為會看到會耍的滿臉通紅的路明非正在苦苦掙扎，結果進去看到的卻是那些人對著路明非跪了一地。

她只是看上一眼就知曉，那些人的跪拜並非是受外力所迫，或是什麼奇怪的表演……在那裡的所有人都無聲地跪倒在地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同一轍，無聲中帶著狂熱……就像在跪拜神明！

而面無表情的路明非就那麼站在那裡，理所當然地接受著這一切，就好像他天生就應該被人崇拜，就好像他天生就應該如此被人敬畏若神明。

可是他怎麼會？

根據陳墨瞳事先從諾瑪那裡拿到、以及自己蒐集得來的資料，以前的路明非明明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屌絲，可能唯一的長處就是打遊戲很厲害，除此之外簡直是一塌糊塗，在學校裡的地位也屬於是首陀羅一級的。

像趙孟華、蘇曉檣這種家境優越、顏值頂尖成績又好的現充，基本是不願意和路明非這種人玩的……和他說幾句話都算給他面子了。而在這些現充的圈子裡，可能也就一個陳雯雯願意和路明非說說話？但是現在看來那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都很難說……

而這一切的轉變是從卡塞爾學院的邀請信開始，或者是……更早之前？

“那是你的言靈？你的言靈是心靈控制系的？”陳墨瞳低聲問道。

“但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我不記得有這樣的言靈，即使是序號28的‘王之侍’這種的控制系言靈也只是簡單粗暴地抹去其他人的神智……”

“言靈？我不知道那種東西。”路明非看了眼正在開車的紅髮女孩，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你們似乎有著某種特別的能力？言靈……你們認為我是擁有著這種特殊能力的人？”

陳墨瞳閉上了嘴，一聲不吭。

但是路明非已經能夠繼續推理下去了。

“你們……應該是人類中一部分具備這種特殊能力者，而我之所以在以前的生活中表現的平平無奇卻突然被卡塞爾學院找上，也是因為你們認定我是伱們的同類？”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那位古德里安教授表現的那麼熱情，是認定我必然有著那種能力？所以才會千里迢迢來找我這麼個屌絲？”他笑了起來。

“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你自稱的屌絲。”陳墨瞳低低地說。

路明非擺了擺手，表示無需多言。

“這樣的話，我的疑問就解開了。”路明非說。“你也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吧？幾年級？”

“也就……也就比你大一級。”陳墨瞳吞吞吐吐地說。“其他的等你進了卡塞爾就會明白……先聊到這裡吧，車子沒油了。”

法拉利拐下高架橋，駛入了一條不見人跡的小道。

發動機熄火了，車停在一家24小時藥店的門前，這條街上只有這家店門口有那麼點兒光。

路明非掏出他的愛瘋15pro x冷鋒紅看了看時間。

“這不都晚上了嗎？我們要怎麼回去？”路明非指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說。

“你這人，出門怎麼不多帶點汽油？”

“我帶汽油幹什麼？我又不搞恐怖襲擊！”陳墨瞳沒好氣地說。“把車丟在這裡，我們打車回去。”

“你傻啦？現在是公元2009年5月15日，按照設定，現在還沒有滴滴打車呢。”路明非說。

“滴滴打車？那是什麼？算了……我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們。”陳墨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路明非站在一邊，百無聊賴地扣了扣屁股。

“對了，你那個卡塞爾學院的開學日期是什麼時候？”他突然想到。

“你……同意入學了？”陳墨瞳一愣。

“不然我也沒地方去啊。”路明非嘆了口氣。“現在我在叔叔家每多待一天，嬸嬸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仇人一樣……”

“除了卡塞爾學院這種地方，我這種人還有什麼容身之處呢？”路明非輕聲說。

“……那麼，你直接打古德里安教授的號碼就行了。”陳墨瞳說。“你知道吧？他的號碼……”

路明非調開通訊錄，找到唯一的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華為好呀~華為美，華為給我增智慧……”

路明非特有的鈴聲響起，一旁的陳墨瞳看他的眼神也越發奇怪起來。

剛剛響了兩下，電話就被接通了。

“莫西莫西？是古德里安教授嗎？”路明非大聲問。

“是我是我，明非，你想好了嗎？”電話里老頭很激動地回答。

“yes，yes。”路明非放了兩句洋屁。“我同意了。”

“確認嗎？”古德里安教授又問了一遍。

“確認。”路明非回答。

“驗證透過，選項開啟。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別男，編號，階級‘s’，列入卡塞爾學院名單。資料庫訪問許可權開啟，賬戶開啟，選課表生成。我是諾瑪，卡塞爾學院秘書，很高興為您服務，您的機票、護照和簽證將在三週之內送達。歡迎，路明非。”一個沉穩的女音響起在電話中。”

“明非你現在正和諾諾待在一起吧？我馬上來接你們！”古德里安教授激動地掛掉了電話。

見路明非看向自己，陳墨瞳聳了聳肩。“諾諾是我的外國名字。”

“在中國叫陳墨瞳，在外國叫諾諾是吧？我懂。”路明非很理解地點了點頭。

“……”陳墨瞳本能地感覺路明非的說法有點奇怪，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得沉默下來。

沒一會，從他們的頭頂上便響起螺旋槳的聲音。

巨大的鐵鳥撥開烏雲，掠過路明非的頭頂。

路明非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發射斯派修姆光線的衝動，抬起頭打量著這種剛剛進入天空領域的古老飛行器。

“有飛機！”路明非叫道。

“老傢伙爆飛機了。”陳墨瞳仰起頭，看著直升飛機緩緩落下，頭髮花白的古德里安教授在飛機上探出頭來，對他們遠遠地揮著手。

“歡迎入學卡塞爾！”古德里安教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