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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召回我的最佳副導演

昏黃的路燈有氣無力地照著這個破落的小攤。幾張油膩膩的桌子旁,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食客,一看就是附近工地的打工人。

“哎,老肖,你這劇本,真能行?”王星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更多的是不確定。

“必須行啊!”肖少逸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差點飛到王星臉上,“這可是我嘔心瀝血,閉關三個月寫出來的!我跟你說,這劇本,絕了!比《超級屌絲》還要牛逼一百倍!”

王星嘆了口氣,把劇本往旁邊一推:“你少來這套。你那《超級屌絲》拍到第五部,都爛成啥樣了?還牛逼一百倍,你咋不說牛逼一萬倍呢?”

“那不是……那不是後期沒靈感了嘛!”肖少逸有點心虛,“這次不一樣,這次我可是憋足了勁兒的!你就說,你幹不幹吧?”

“四百萬,就想拍出花兒來?你這是讓我陪你跳火坑!”王星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奈。

“四百萬怎麼了?四百萬就不能拍出好電影了?”肖少逸的聲音陡然提高,“當年咱們拍《超級屌絲》第一部的時候,才花了多少錢?不照樣火遍全網?”

“那能一樣嗎?那時候網劇剛興起,觀眾看個新鮮。現在呢?觀眾的口味都被養刁了,你拿四百萬拍出來的東西,誰看啊?”王星越說越激動,“你這是在糟蹋錢!也是在糟蹋我的時間!”

“我……”肖少逸被懟得啞口無言。他知道王星說得對,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啊!

“老肖,聽我一句勸,別折騰了。”王星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咱都這把年紀了,還做什麼電影夢啊?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不好!”肖少逸猛地站了起來,雙眼通紅,“我肖少逸這輩子,就沒認過輸!我就不信,我拍不出好電影了!”

王星看著肖少逸,這個曾經才華橫溢的導演,如今卻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他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王星,你還記得咱們跟老爺子的賭約嗎?”肖少逸突然說道,“三年!還有不到半年時間!如果我們再不做出點成績來,就得乖乖回去繼承家業!你甘心嗎?你甘心一輩子窩在這個小攤子上賣炒飯嗎?”

王星的拳頭猛地握緊,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裡。他當然不甘心!他曾經是那麼的熱愛電影,那麼的渴望成功。可是,現實卻像一盆盆冷水,狠狠地澆在了他的頭上,讓他不得不放棄夢想,向生活低頭。

“你到底想說什麼?”王星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想說,我們還有機會!”肖少逸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只要我們再合作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王星,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王星看著肖少逸,這個曾經的搭檔,這個曾經一起追逐夢想的兄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不甘。

“多少錢?”王星終於開口。

“四百萬!”肖少逸咬著牙說。

“四百萬?”王星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瘋了吧?四百萬能拍什麼電影?你這是讓我去送死!”

“我知道四百萬不多,但是我們可以精打細算,把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肖少逸急切地說,“王星,你相信我,這部電影一定會成功的!”

“我不相信!”王星怒吼,“四百萬,你連個像樣的演員都請不起,你還拍什麼電影?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那你要多少?”肖少逸的聲音也提高了,“八百萬?一千萬?我告訴你,我只有四百萬!這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你…”王星被肖少逸的瘋狂驚呆了。他看著肖少逸,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導演,如今卻像一個賭徒一樣,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一部電影上。

“劇本。”王星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把劇本給我。”

“好!”肖少逸激動地把劇本遞給王星,“你一定要好好看,這可是我翻身的唯一機會了!”

王星接過劇本,封面上寫著五個大字:《番茄首富計劃》。

“這什麼破名字?”王星眉頭緊鎖。

“你先別管名字,你看看內容!”肖少逸催促道。

王星翻開劇本,開始閱讀起來。昏黃的燈光下,王星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時而露出驚訝,時而又哈哈大笑。他完全沉浸在了劇本的世界裡,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怎麼樣?”肖少逸緊張地問道,手心裡全是汗。

王星沒有回答,他繼續翻看著劇本,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精彩。

“王星,你倒是說句話啊!”肖少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搓著手。

“啪!”王星猛地合上劇本,大喝一聲,“好劇本!”

“真……真的?”肖少逸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真的覺得這是個好劇本?”

“廢話!”王星猛地站了起來,眼中閃爍著久違的興奮,“這麼好的劇本,不拍簡直是暴殄天物!”

“那……”肖少逸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緊緊地盯著王星的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那你願意……跟我一起拍這部電影了嗎?”

王星沒有立刻回答,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攤位前,拿起鍋鏟,熟練地翻炒著鍋裡的蛋炒飯。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忽明忽暗。

肖少逸的心,也隨著這火光,一會兒升到嗓子眼,一會兒又跌落谷底。

他不知道王星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劇本,真的能打動他嗎?

“沒錯!”

王星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他關掉爐火,轉過身,看著肖少逸,眼神中充滿了決然:

“就衝這個劇本,我跟你幹了!”

他頓了頓,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

“肖少逸,讓我們一起,再創輝煌!”

“好兄弟!”

肖少逸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他衝上去,一把抱住王星,眼淚奪眶而出。

這個擁抱,遲到了太久太久。

他們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創造了無數輝煌,也曾一起跌落谷底,嚐盡了人生的辛酸苦辣。

如今,他們終於又要再次攜手,為了夢想,為了未來,放手一搏!

兩個男人,在這個破舊的小炒飯攤位前,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昏黃的燈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這一刻,他們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充滿激情和夢想的青春歲月。

只是,他們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堅定。

他們知道,這一次,他們將面臨更大的挑戰,但他們也相信,只要他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克服一切困難,創造新的奇蹟!

“走,老肖,今天我請客!”王星大笑著說,“咱們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好!今天不醉不歸!”肖少逸也大笑著說。

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小攤,朝著不遠處的大排檔走去。他們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