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這是怎麼回事？”

托爾拎著暈過去的女人向約瑟夫問道，約瑟夫愣了一會轉而開口道：“唔……好像是之前被我抓回來的兩個女人中的一個，就是和拿盾的一夥的。我把她們都交給提亞馬特陛下了，還以為已經死了呢？”

托爾聞言皺了皺眉轉頭道：“阿爾託莉雅，你沒事吧？”

“沒……沒事。”

阿爾託莉雅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托爾可以明顯感覺到她臉色有些不正常連忙上前將已經搖搖欲墜的阿爾託莉雅扶住。

托爾剛意識到不對，提亞馬特那陰冷的意識突然降臨在他的腦海。

“可惜了，巴哈姆特還真捨得下成本竟然沒能殺死她。”

提亞馬特陰冷的聲音在托爾腦海中回想：“不過這一次後手應該清理乾淨了。我的孩子，你願意幫我殺了她麼？”

托爾還沒回應餘光卻是瞥向約瑟夫以及角落裡的安洛，兩隻龍此時都盯著托爾懷裡的阿爾託莉雅。

約瑟夫不能以任何方式傷害阿爾託莉雅，所以只是看著。而安洛卻是有些躍躍欲試，顯然提亞馬特也向他開出了價碼。

不過他實力有限，眼下忌憚托爾反倒是不敢出手，只是嘴邊有淡淡的電光閃過。

“提亞馬特陛下，難道你要違揹我們之前的交易麼？”

托爾鎮定道：“我說過，阿爾託莉雅的身份對我的計劃很重要。”

“但我不希望我的計劃裡有巴哈姆特的代行者參與。”

提亞馬特語氣冰冷道：“至於傀儡，難道你除了她沒有其他人選。如果擔心控制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提供幫助。”

“她並非巴哈姆特信徒，陛下。”

托爾據理力爭道，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讓阿爾託莉雅死去：“而且我認為有這一個巴哈姆特代行者並非壞事。”

“看來你是打算拒絕了。”

提亞馬特的語氣有些冷了，轉而帶著一絲戲虐的語氣道：

“你比你那些同鄉有更多的顧慮，既然你不想殺她，我也不強求，但我不容許巴哈姆特代行者參與我們的計劃。”

說著之前被托爾打暈過去的女人突然機械般地站起身發出一聲沙啞的聲音：

“帶上她，跟我來吧。”

托爾這才注意到這女人臉上帶著一道道已經結痂的傷口。

女人說完便轉身朝著一個分叉路走去，托爾聞言只能將阿爾託莉雅抱起跟在後面。安洛原本想跟上去，被托爾狠狠瞪了一眼便留在原地。

跟在女人身後，托爾抱著阿爾託莉雅往前走著，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明顯。越往這條通道往裡走，一股夾雜著腐臭的血腥味便越發濃郁。

一直走到通道最裡側的洞穴，托爾一眼便看到血腥味的來源。

只見洞穴中堆積著一具又一具狗頭人灰矮人的屍體，而眾多屍體當中是一個石臺，石臺上赫然是散發著紅光的提亞馬特聖徽。

托爾皺眉道：“陛下，您剛剛向我承諾過不會殺她，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把她放在石臺上，你就知道了。”

女人聲音不帶一絲波動道：“想拖延時間等巴哈姆特來救她？別想了，這處地底洞穴十幾年前就被我佈置過了。

巴哈姆特短時間是不會來的。放心，我也不希望她死，畢竟她要是死了，約瑟夫也得給她培養。

做決定吧，要麼殺了她，要麼把她放在這個石臺上，我不想等太久。”

托爾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踏過堆在地上的屍體將阿爾託莉雅放在了石臺上。

“很好。”

衣衫襤褸的女人道：“接下來一切按照我說的去做。別花小心思，否則她死了你可別怪我。首先變回你原本的形態。”

托爾聞言按照她的要求變成了龍的形態，另一邊女人一邊默唸著晦澀的咒語，一邊已經將阿爾託莉雅身上的鎧甲脫下，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柄劍。

托爾正打算上前卻見女人直接將劍丟給了他依舊是半死不活的語氣道：“放血，讓血流進那個凹槽裡。”

順著她指的方向，托爾看到一個凹槽。沒說什麼走到凹槽邊用劍將劃開自己的面板，龍血從傷口流出滴進了凹槽中。

過了幾秒，一個發著微微洪荒的繁複圖案開始從凹槽周圍展開，整個洞穴都縈繞在淡淡的血色當中。

圖案的正中心便是石臺，只見那衣衫襤褸的女人手裡不知何時又摸出了一柄匕首，只是讓托爾意外的是，這女人竟然直接將匕首送進了自己的心臟。

緊接著匕首抽出，一股鮮血直接噴灑在了提亞馬特聖徽之上，聖徽五顆頭顱彷彿都活過來一般開始扭動，最終最中間的頭顱嘴巴一張一滴血液從中吐出。

“你到底……”

托爾正想開口詢問，卻見女人一邊吐著血一邊用匕首將阿爾託莉雅的衣服劃開讚歎道：“的確是一副不錯的皮囊呢。”

說著手裡匕首刺進了胸口的位置，似乎是因為疼痛，阿爾託莉雅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你到底在做什麼！”

托爾驚道，女人淡淡回道：“繼續放血，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步驟進行到一半，要是被巴哈姆終止她可就死定了。”

鮮血從阿爾託莉雅胸口湧出，卻見女人直接將之前從聖徽中獲得的那滴龍血送進了阿爾託莉雅傷口中。

幾乎就是下一秒，阿爾託莉雅慘叫著，身體也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些鱗片和角開始長出甚至一條手臂迅速就被鱗片覆蓋。阿爾託莉雅似乎也承受了相當大痛苦，手緊緊按在石臺上幾乎將石臺捏碎。只是身體似乎受著某種束縛，一時間動彈不得。

女人依舊念著晦澀的咒語，周圍的圖案的紅光越發強烈，感覺就像粘稠的鮮血。阿爾託莉雅身上的異變似乎也正在被逐漸壓制。

紅光達到頂點之後迅速熄滅，隨著一聲慘叫洞穴中間的石臺竟然被阿爾託莉雅的雙手直接捏碎了。

一直在旁邊操作著一切的女人也消失了，不過托爾清楚地看到那女人身體在紅光達到頂峰時便化作了飛灰，與之一同化作灰燼的還有洞穴裡原本堆積起來的屍體。

整個洞穴除了托爾，只剩下了躺在碎石堆上的阿爾託莉雅。